“嘁。”貍花貓起身伸了個懶腰,拉伸的姿勢逗得南經直笑,它瞥了她一眼,扭著屁股妖媚地走遠。
南經癡迷地盯著貍花貓的身子,強忍著沖上去吸貓的沖動。
下課前,老師站在排好隊的學生面前講話,南經正悄聲應付著和她搭訕的同班男生,余光里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從老師背后悠悠走過,神情不羈,身肢卻有一種陰柔,經過老師時,扭頭看了一眼人群里的南經,他如畫勾勒的細致五官吸引著全班女生竊竊私語。
南經看得懵了,她百分之百確定這崽就是那只貍花貓……
老師那句“下課”一聲令下,南經拔腿就去追貓了,跑的速度堪比奧運比賽,沖出體育場門口一瞬間,被從門邊跳出來的陰柔男生嚇得魂都飛了。
貍花貓抱胸背靠在門邊,看著被嚇得蹲在地上直拍胸瞪眼吐舌頭的南經,問:“跑這么快干什么啊?”
“臥槽你特么,你嚇死我了!”南經氣嘟嘟地站起來,看著比自己高的貍花貓,問,“我昨晚殺了個追殺我的獸族!你到底是干啥的!”
貍花貓雙眼中全是不屑,說:“我看暗殺你的任務一次接一次的,那么多次都沒完成,好奇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結果這么蠢。”
南經皺眉跺腳,還想反駁,突然想起這只變成人的貓……在貓的形態時,被她彈了蛋蛋……南經猛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貍花貓正要說她神經,聽見她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一句。
“你個變態,你舔你蛋蛋,你好惡心哈哈哈哈。”
貍花貓語噎,臉色瞬間變青,“哼”了一聲先離開了這個讓它尷尬的話題。
南經笑得渾身發軟地站起來,只留她一個人蹲這里笑,形象太不好。
“你是南經嗎?任安然的現女友是嗎?”一個蘿莉音從身后小心翼翼地響起。
嗯?南經轉過身,看著這個穿得粉粉嫩嫩的萌妹子,是之前調查過的任安然前女友之一,范嵐。
南經把頭發別到耳后,“嗯”了一聲。
范嵐走近了看著南經的雙眼,認真地說:“我想跟你說任安然的壞話,你想聽嗎?不想我就不說了。”
這是什么品種的幺蛾子?南經瞅了她兩眼,笑著說:“走唄,去個沒人的地方你慢慢兒講。”
后來在咖啡店面對著范嵐的滔滔不絕,南經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被陶淵明支配的恐懼,她看著范嵐小個子的身體里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瘋狂地diss任安然,手邊還放了一沓證據,這又讓南經想起來陸曉雯和任安熙在教室里的對決……
“以上就是我想說的,真的相信我,別看他外表正人君子,其實花心得要死,每次分手都是無縫接軌,早就找好下家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總想和我上床,我都給拒絕了,文笑那公車婊就送上門去,后來等我發現我頭頂綠的時候,他倆都要同居了!”范嵐最后抓著南經的雙手,苦口婆心地噴著唾沫。
再心境安好,南經也沒想過任安然還有這一面,她不免一時出神,怎樣平靜也安撫不了自己躁動的內心。
“你是不是有點接受不了,對不起啊,我只是不想看有人再被他騙。”范嵐看著面若沉霜的南經,語氣輕柔地說。
嗯?南經仿佛嗅出了一股綠茶婊的味道,她這時認真思索一下,任安然和她在一起也從沒提過這方面。南經抽出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眼角被她死活憋出來的小顆眼淚,然后悄悄打了個哈欠濕了眼,淚眼朦朧地看著范嵐,說:“真是,我太傻了,竟然不知道……我一定要回去和他分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把你的勸告說出去!”
范嵐聽了心滿意足地收回手點點頭,說:“這就對了!早分早超生啊!”
告別了范嵐,南經爬到天文臺頂樓,上面聚集了許多小情侶。南經把臉埋進圍巾里,不想過多招搖,溜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面對著這廣闊而又密集的新型城市盤腿隨地坐下,思索著任安然的事。
真想把牌都攤了,又覺得后續會麻煩,攤牌后怎么辦呢,分手還是兩人之間隔著巨大裂縫依舊努力在一起?那又是何苦,真的想分手嗎……感覺誰先提分手就是誰先認輸,可是接受分手的另一方也是被安排著,南經兩種角色都不想做。
難道要自己把這么多疑惑疑點埋在心里,接著戴綠帽……
南經縮起膝蓋,抱著小腿,視野里建筑太多,想望望天空變成了多么難的事。
“喵——”貍花貓從旁邊的樓頂跳了過來,坐在南經旁邊。
“給我抱抱,舔蛋貓。”南經向它伸出手,乞求著。
“好吧,看你這副……”貍花貓話還沒說完,就被南經兩手一抓,抱進了她的懷里。
“哼……還是貓咪治愈……”南經把臉摁在貍花貓身上蹭來蹭去。
貍花貓一臉生不如死,說:“我怎么有種被強暴的感覺。誒,等會兒,你剛才怎么叫我的?”
“……”南經把臉埋在它的貓毛里,不敢出聲。
“放……放開我!有人來了!”貍花貓突然拼命從南經懷里掙扎著跳出去,朝著對面屋頂幾個跳躍后就消失在了視線里。
過了一會兒,也察覺到有人靠近的南經回過頭,看見向自己走來的任安然。
任安然把手里的一杯冒著熱氣的紅棗牛奶遞給南經,在她身邊坐下,問:“怎么了?怎么自己坐在這里?”
南經雙手捂著熱牛奶,納悶著他怎么突然這么及時……想了想,猶豫著說:“你猜我怎么了。”
“不開心嗎?”任安然神色憂愁,溫聲細語地問。
南經猜測著問了一句:“范嵐告訴你我在這兒,并且我心情可能不好,是嗎?”
“嗯,是。”任安然低著頭,輕輕說。
“那讓我心情不好的是她你知道嗎,她說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這你知道嗎?”南經說著,感到胸悶得慌。
“我知道,她一直扮演著這種角色,故意挑撥,你相信我她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嗎?”任安然轉頭看著她,眼中仿佛海淵般深邃。
南經垂眸,很快地低低說:“我信。”
說完后,南經感覺著自己用眼瞼藏起來的濕潤,才察覺到自己對任安然的解釋的期望有多高。
“謝謝你,小經。”任安然的聲音帶著顫抖,他露出了稀少的笑容,歡喜地把南經抱入懷里。
南經端穩了熱牛奶,貼在他胸膛的耳朵卻聽到他喜悅的歡快心跳。
雖然說任安然是多情的中央空調,但是南經卻犯賤地感謝他以一己之力給她招惹那么多人來找她……她也是個在這個兩千年后的世界上有人際關系的人了……
她甚至連他每天陪她三餐都充滿感激,如果自己吃飯會讓她有和這世界無法融洽的強烈感覺,她知道是自己杯弓蛇影,不過一個人吃飯而已,可是她好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