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亂離隱》完結之后,作者大大為了繼續圈錢在結尾寫了許多番外,其中有一章里面記述了三個評價全書風流人物的榜單,分別是品評天下美人的玉人歌,排列天下高手的英雄譜,還有賞鑒天下才子的逐鹿簡。
全書上千萬字,出現的人物數不勝數,這三個榜單每個只列了五十人上榜,所以榜上有名的人物都絕非常人。
柳如是的厲害之處,在于她的名字同時登上榜玉人歌和逐鹿簡兩個榜單。
而且她也是唯一一個在逐鹿簡中上榜的女角色。
作者大大親自給她寫下了“胸中有丘壑”的評價,不管是在贊揚她的身材,還是在描述她的才智,總之她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煙花女子,要說相貌確實是不如天下第二的李云雙,但是要論文采學識,現在敦煌郡肯定沒有能夠勝她的人。
沒想到虞老爺歪打正著,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位很能干的先生。
虞世藩當然知道柳才女的大名,所以當即一拍桌子,決定就要這個先生了。
柳如是聽到虞世藩說要了自己,把李忠給推出門外,反手關上房門,一下子又把衣服給解開脫掉,問道:“虞少爺想怎么玩,快點吩咐吧。”
虞世藩心中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連忙別過臉去說:“柳才女,這大冬天的,麻煩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可別凍著”
柳如是搖搖頭說:“穿上衣服多麻煩,還是脫了方便,否則弄臟了回去還要洗。”
虞世藩嘆了一口氣,說道:“穿上說話,我這個...找你不是為了...為了...做那個的。”
柳如是把衣服穿上,柳眉一豎說道:“我不管你這個那個為了什么,我人都來了,銀子是萬萬不會退給你的。”
虞世藩知道柳如是因為要照顧病重的母親,不得已才委身青樓,后來她的才學被李云雙看重,被贖出青樓收作貼身丫鬟,在日后的反燕國戰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此時的柳如是當真是一位可憐人,空有一身才華,可惜是女兒身,沒辦法去考取功名,只能做這種皮肉生意來奉養母親。
虞世藩坐下來,示意柳如是也坐下,慢慢說道:“柳才女,我是真的想要讀書識字,所以才叫我爹給我找個先生,沒想到把你可找來了。”
柳如是挑起嘴角,嘲諷道:“你們虞家還真是家學淵源,你倒如玉樓里面找先生,可不就把我給找來了。”
虞世藩無言以對,搖搖頭說:“先不管我爹是怎么回事,柳才女,我知道你胸中所學勝過尋常須眉男子百倍,你愿不愿意來我家教我讀書。”
柳如是瞪大了眼睛,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觀念盛行,她就是因為是女兒身無法施展才華,沒想到虞家的小少爺竟然要聘自己來教書?
哼,肯定又是什么把戲,這群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腦子里不知道有多少污穢骯臟的想法,請一個青樓女子來當西席先生,哪里能有什么好心。
柳如是搖搖頭,根本不相信虞世藩說的話,傲然道:“區區一百兩銀子還買不起我的學問,我既然是從如玉樓邁進你家的大門,只賣身,不賣藝。”
虞世藩一頭霧水,他本以為柳如是應該會很開心的答應,沒想到竟然還來了一個賣身不賣藝,于是鍥而不舍的問道:“那你要多少銀子才愿意?”
柳如是冷笑,隨口說道:“三千兩銀子,你舍得出么?”
按照當時的行情,即便是請京城中最好的啟蒙先生,也不過幾百兩銀子。
按照西市的市價,即便是把四大樓的花魁都包下來,也不過一千兩銀子。
所以柳如是提出的這個價格,怎么算都是一個天價,她只不過是想虞少爺知難而退,不要再戲耍她,趕快干活收工回家。
“沒問題,三千兩就三千兩。”虞世藩把李忠叫了進來,吩咐道:“去取三千兩的銀票來給我。”
李忠聽了這話,面露難色,虞府的太太是朱家二小姐,自然是不缺錢的。但是朱霞平日里管家很嚴,若是動用三千兩銀子這么多錢來狎妓,夫人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們。
“少爺...三千兩,太多了吧...”
“快去,夫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是請先生的禮錢。”虞世藩知道柳如是的才華,區區三千兩銀子,他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李忠沒辦法,只得答應下來,不一會就去賬房拿來銀票,交給虞世藩,虞世藩轉手遞給柳如是,笑嘻嘻的問道:“柳才女,這下子滿意了吧?”
柳如是愣愣的看著銀票,又抬頭看了看虞世藩,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有什么毛病。
“你...真的要拜我作先生讀書?”柳如是還是不敢相信,在這個時代,讀書人都十分清高,沒有人愿意拜一個女子為先生,更別說還是個青樓女子,傳出去肯定會被人給笑死,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虞世藩很認真的點點頭說:“是啊,銀子都給你了,還能有假。”
“你不怕我出身青樓,辱沒門楣?
“不怕。”
“你不怕庭院深深,家庭是非?”
“不怕。”
“你不怕世道險惡,人言可畏?
“不怕。”
這三個問題,對虞世藩這個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人看來,根本都不算是問題。
從他記事開始,教他的老師都是女老師,一個男老師都沒有,對于教師這個行業懸殊的男女比例,他早就習慣了。
而且只是找青樓女子當老師,又不是找青樓女子當老婆,這有什么有辱門楣人言可畏的。
所以這三個不怕虞世藩沒有絲毫猶豫,回答的十分干脆。
柳如是眼眶微紅,聲音有些顫抖,說道:“你...若是真心拜師,那就按照拜師禮,奉茶遞帖拜孔圣,你...你可愿意?”
虞世藩知道這個時代十分尊師重道,拜師要有很莊重的拜師禮,而且柳如的才華全天下都可以排進前五十,自然應該受到尊重,所以對于拜師禮滿口答應。
在他看來,以柳如是的才華,肯教他這么一個草包,當然要恭恭敬敬的才對。
他請柳如是坐了上座,躬身行禮,奉上一杯親手泡的香茶。
他拿出一封拜師請帖,提筆蘸上墨汁,歪歪扭扭的簽下自己的名字,遞給柳如是。
他當著柳如是的面,朝著孔夫子的畫像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起身扭頭問道:“我對這個流程不是很熟悉,夠不夠?要不要再磕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