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藩點點頭,吳越人給他的方子上確實是寫著這四個字。
“你拿過來,給我瞧瞧。”蘇神醫神色有些異常,雙手微微顫抖。
虞世藩被他兇怕了,看到他這樣子,下意識退后了一步。
宋玉蟬一腳踹到他屁股上,罵道:“神醫讓你送過去呢,還不快去。”
虞世藩揉了揉屁股,敢怒不敢言,只好走到蘇神醫面前,慢慢的把藥遞了過去。
蘇神醫接過藥包,先是拿到近前聞了聞,眉頭緊皺,似乎是遇到什么不解的難題。
接著他慢慢打開藥包,細細的分辨著里面的藥材,突然之間竟然開始哈哈大笑,嚇得虞世藩一下子縮了回去,躲到宋玉蟬的身后。
虞世藩小聲對著宋玉蟬嘀咕道:“喂,你確定這位是蘇神醫,不是蘇神經?”
宋玉蟬看到老人這個樣子,也有些動搖道:“他...前幾天挺正常的啊,除了脾氣大點,沒發現有什么毛病啊...”
蘇神醫大笑之后贊道:“好方子,這方子對癥!這方子對林小姐的病大有裨益,快取香爐點上!”
虞世藩聽他這么說,立刻又有了底氣,白了他一眼道:“本少爺帶來的方子,怎么會不好用,一驚一乍的做什么!治病需要清靜,別在這里喧嘩吵鬧。”
***
蘇合通竅不愧是吳越人開的方子,點燃之后香氣氤氳,沁人心脾。
林湘躺在床上原本面色慘白,在這香氣的滋養之下,臉色開始慢慢的紅潤起來。
蘇神醫診過脈之后,滿意的點點頭。
他走出閨房,來到內廳之中,看到宋玉蟬以及林氏夫婦幾個人神色很是忐忑,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蘇神醫笑著安慰道:“幾位不必緊張,有了蘇合通竅,林小姐的脈象平穩多了,已然沒有大礙。”
林夫人聽他這么說,臉色稍稍緩和,問道:“那我家的湘兒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蘇神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令愛的脈象沉穩有力,從容平緩,血氣流轉順暢,從脈象之中看不出任何的病癥。”
林夫人一聽又慌了神,道:“可是小湘她已經昏迷三天了,水米未進,這...這不是病是什么啊?”
蘇神醫沉吟了一下,慢慢說道:“小姐她外息雖然被阻,然而內息循環往復,已經從后天呼吸轉化為先天胎息,在這種狀況下即便幾十天不吃不喝也沒有大礙。老夫只是奇怪,這明明是道家辟谷修煉時的境界,她是如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虞世藩冷哼一聲,心道將軍墓里面的那柄寶劍神妙非凡,它搞出的事情你能想清楚才怪。
蘇神醫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不過小姐終究不是練氣之人,這么多天不吃不喝,身體日漸虛弱,所以老夫一直在想辦法該如何幫她益氣補血,調理身體。可是先天胎息狀態自成一體,無論是湯藥還是針灸都無法融入其中,老夫想了這么些日子也沒有半點法子,多虧這位小少爺今天送來的蘇合通竅,可以隨皮質融入血脈,才幫小姐調理好了身子。”
虞世藩又冷哼一聲,心道吳越人的本事,只要不是被剁成肉餡的都能救活,這本事是你能比得了才怪。
宋玉蟬對于他前面羅里吧嗦的一堆話根本聽不明白,只聽懂了最后一句,欣喜之下,又拽著虞世藩的領子把他提溜起來道:“你在那里哼唧什么,沒聽到了神醫說你這個藥有用么,還不再多弄一些過來?”
虞世藩十分無奈道:“你放開我好不好,藥方都留在這里了,你不會派人去抓藥。”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宋玉蟬把他往椅子上一丟,風一般的跑到閨房中取了方子,交給林老爺和夫人,忙著去安排下人速速屯藥。
“腦容量還不如胸大...”虞世藩攤在椅子上低聲罵道。
蘇神醫對虞世藩的態度緩和了許多,和顏悅色的問道:“這位小少爺,蘇合通竅的名字,我也只是在一個記載古方的奇書中看到過名字,請問這配方你是從何得知。”
虞世藩皺了皺眉頭,他只是讓吳越人隨手寫了一個方子,沒想到他老人家隨手寫一個都這么牛*。
“是...我做夢夢到的。”
蘇神醫的神情變得極為古怪,問道:“做夢?”
虞世藩理直氣壯的點點頭,道:“是啊,昨天我做夢,夢到了這么一個方子,寫下來送到藥鋪一看,他們說是個調理氣血的方子,我就給帶來了。”
在古代,做夢這種事一向都玄而又玄,而且越玄越有人信。
所以這個理由雖然很扯淡,但是卻挑不出任何破綻。
蘇神醫猛然一下子抓住了虞世藩的手,激動道:“我知道了,小少爺您肯定就是我師尊藥王的輪回轉世?”
啥?什么要完?誰要完?
蘇神醫十分興奮,搓著雙手說道:“一定是如此,怪不得我師傅在臨終之前一直用手指著西北,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我想你可能誤解了,你師傅臨終前指的其實是水杯,意思是想要你們喂他喝水...
蘇神醫老淚縱橫,喃喃說道:“師兄,我終于找到師傅了!”
嚯,你們還有一個小團伙呢。
這時候宋玉蟬剛好安排完抓藥的事情,走進屋子,看到這個情形,二話不說,又把虞世藩拎了起來,揪著他的耳朵喝到:“你膽子夠大的,還敢欺負蘇神醫,你看你把他老人家給氣的,神醫別哭,我給你出氣!”
...
弄清楚事情原委的宋玉蟬臉色微紅,看著揉著耳朵的虞世藩,破天荒柔聲道:“你沒事吧,疼不疼。”
“廢話,你過來,讓我擰擰試試,你看疼不疼。”虞世藩沒好氣的說道。
沒曾想宋玉蟬猶豫了半晌后,竟然真的把頭湊了過來,紅著臉閉上眼道:“你擰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擰了,我真的擰了!”
宋玉蟬閉著眼睛等了半天,卻沒感到耳朵上有異樣,睜開眼睛,看見虞世藩一臉壞笑的看著她,卻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
今天的虞世藩,總覺得和平常的有些不一樣。
“是你自己沒膽子,別說姑娘欺負你。”宋玉蟬冷哼一聲,隨即想起平日都是林湘擰虞世藩的耳朵,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小湘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虞世藩聽了這話,突然之間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然后靠近宋玉蟬小聲說道:“我有辦法能救她,但是需要你幫我。”
宋玉蟬眼前一亮,忙問道:“真的?怎么辦?”
虞世藩朝著李忠和一眾青衣兄貴努了努嘴道:“湘姐的病根在將軍墓里,可是我娘下了死命令,要他們看住我不讓出城,你只要能把我送到將軍墓里面,我就能想辦法救出湘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