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將軍這會兒……
莫……莫不是……中邪了?!
作為一個下屬,阿四還是知道什么該講什么不該講的。他垂下眼,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生怕將軍會殺人滅口。
靜山慢騰騰地吃著,蕭冽就在一旁看著。倒是下餛飩的老夫妻,手抖得不成樣子。
一副想說些什么,又不敢說出口的樣子。
靜山是只妖,是只好妖。作為一只好妖,她對這樣脆弱的人類,還是比較寬容的。
這么想著,她喝完最后一口餛飩湯,放下一錠銀子走了。
這銀子,還是她下山的時候,從一個想占她便宜的肥豬手里騙過來的。那肥豬,蠢的很,她一笑,魂都沒了。拿個錢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靜安,你這銀子?”
“怎么,還不許尼姑有銀子?”靜山轉(zhuǎn)過頭,瞥他一眼,有點不爽。
蕭冽不說話,默默地把銀子拿回來。又從兜里拿出銀子,放在桌面上。淡淡道:“用我的。”
這才差不多。
靜山才不會承認(rèn)自己氣消了。
最多就承認(rèn),只消了一點點而已!
要是這臭男人,還是不如她的愿,和她快活。她就要去小倌店里頭快活,左右不就是個男人,想來滋味應(yīng)當(dāng)是差不多的。
蕭冽不知道靜山心里頭在想些什么,要不然,怕是會氣死。
他跟在靜山身后,老老實實地當(dāng)一個護(hù)花使者。就是那眼神,實在是控制不住,直勾勾地看著小尼姑。
靜山任他看,權(quán)當(dāng)自己沒看到。
照舊該吃吃,該喝喝。
街尾的糖葫蘆,街頭的糖人,小尼姑都要來一口。喜歡的就吃完,不喜歡的就硬是要塞給蕭冽吃。
那是半點道理都不講,可這蕭冽,就是甘之如飴。
阿四覺得自己眼要瞎,雖說男人不用太講究吧,但也不是吃小姑娘剩下的吧。不,這哪里是小姑娘。瞧瞧將軍這態(tài)度,簡直就是姑奶奶啊。
這姑奶奶,脾性還大得很。
阿四眼睜睜地看著不茍言笑的大將軍,放下身段,哄這個小姑娘。等等……阿四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這小姑娘怎么穿著灰撲撲的尼姑袍。一時之間,阿四覺得自己的三觀有些震碎了。
沒想到大將軍是這樣的大將軍,真是想不到。
果然是口味與平常人不同。
阿四表示,他是服氣的。哪怕未來的將軍夫人是個尼姑,他也是認(rèn)的。
這會兒,未來將軍夫人正要進(jìn)入一家小倌店。
對,不就是小倌店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小倌店?!那不是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或者是寂寞的女人找樂子的地方嗎?
他扭頭一看,將軍的臉黑了,又綠了。
五顏六色的,和調(diào)色盤一樣。
阿四悄咪咪的,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殃及魚池。
“靜安。”蕭冽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嘆了口氣,輕聲說:“這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靜山不高興了,她是只喜怒無常的妖。
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關(guān)這個人類屁事。況且,她想做的,想看的,他又不讓她看。
回去了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來……回來幫她烤兔子!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么想著,她就想氣氣他,氣死最好。
剛推開門。
蕭冽已經(jīng)伸出手,把她攬到懷里。
他的手觸到了她的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