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種算法還是無法百分之百的模擬地球基礎物理結構，那就當積累經驗吧！”
關掉視頻窗口，柳乾止不住嘆息一聲。
隨即意興闌珊的望向田大誠：“大胖啊，我記得咱們中海大學的計算機系挺出名的，你知道有哪些人和一些大型游戲公司關系比較密切？”
就柳乾所知，和一些IT公司保持聯系的不少。
但誰有游戲公司的關系，那他就不知道了。
“有很多！”
田大誠當即轉身指了指許仁詠：“比如學霸哥他們那群專業研究圖像處理的，和很多大型游戲公司都關系密切，甚至他們專業的教授都是那些公司客聘技術專家。”
“那關系最密切？”
“不是，乾哥你問這個干什么？”
田大誠突然回過味來了，柳乾不是要自己制作游戲嗎？
“這個游戲引擎還達不到我的要求，不過放在市面上，其物理效應還是很出色，我準備找家公司賣掉。”
“不，不能賣！”
柳乾剛說完，還處于震驚中的許仁詠像是被踩到到尾巴一樣，一躍而起，厲聲尖叫道。
這，這種東西怎么能賣？
僅僅那個所謂的差異數計算算法，搞不好就能摘下菲爾茲。
而事實上，這一夜，在他親眼見證下，這個游戲引擎編程中包含了至少十幾種類似于差異數計算算法的顛覆性創新，這還不包括大量許仁詠自己都看不懂的算法。
這東西，金錢能衡量嗎？
……
這個世界上不能被金錢所衡量的東西多了去了，但問題是，柳乾很缺錢。
而一款游戲哪怕是初期的制作籌備，所需要的資金也是普通人所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田大誠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愣了愣之后，田大誠很是不爽，當下反駁許仁詠：“哎，不是我說，學霸哥，這東西怎么不能賣了？你知不知道乾哥要制作網游，要開公司，這要多少錢？你出嗎？”
如果可以選擇，田大誠也不想賣。
他不懂什么差異數計算算法，但就沖剛才那震撼心靈的物理打擊效果，他堅信這款游戲引擎絕對橫掃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同行。
可想想，這只是乾哥一夜的成果。
如果他要靜下心來研究一個月，開發一款游戲引擎，能達到什么效果？
想到這里，田大誠也不再猶豫，反而現在勤快點，以后乾哥發財了能少了自己？
一邊翻找，田大誠還不忘安慰許仁詠那顆受傷的心靈。
“我知道學霸哥你是個技術狂人，可這東西對乾哥而言，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但是賣了它，就既有吃也有喝。”
對于田大誠這話，柳乾十分認同。
“一千萬！”
“一千萬？”許仁詠看著報出價格的柳乾，眼角狂抽。
柳乾卻十分認真道：“你也算懂行的，你應該知道，一千萬，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我……”
許仁詠嘴角扯了扯，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當然虧不了，要是有錢，一億也行，可問題他現在連一萬都湊不出來。
這邊，許仁詠的滿腔郁悶無法發泄，田大誠卻已經從手機通訊錄中找到一個靠譜買家。
“找到了，這個林清雪應該就可以，我還挺熟，計算機系大名鼎鼎的富二代，聽說她爸是神畫游戲的大股東。”
聞言，柳乾略作遲疑便點頭同意了。
他不相信有哪家公司能夠拒絕自己的游戲引擎，只要不是騙子就行。
眼看著田大誠打了幾遍電話都沒打通，柳乾直接道：“把她電話號碼給我。”
“臥槽！”
在田大誠一臉驚呆的表情中，柳乾肆無忌憚的直接黑入移動通訊基站內部，像是逛自家后花園一樣，輕松鎖定手機定位。
A3教學樓，4樓。
把這個半成品游戲引擎導入羅婷婷給他買的筆記本電腦中，遞給田大誠：“幫我提一下！”
感受著身體的極度虛弱，柳乾嘴角扯了扯。
緩緩從電腦電腦椅上站起來，動作輕柔的扭動脖頸和腰部，以求舒緩身體上肌肉的酸痛和僵硬。
不過還好，一切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走吧！”
擺了擺頭，柳乾步履輕緩的走出宿舍。
而一旁的田大誠自然是二話沒說，連忙提著筆記本電腦快速跟上。
不過他沒忘了許仁詠，臨出門前，很信任的提醒道：“鑰匙在桌子上，走的時候幫忙鎖一下！”
“真的不考慮一下……”
許仁詠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卻還想開口在說兩句，只是當他抬起頭時，哪里還有柳乾的身影？
空蕩蕩的宿舍內，許仁詠無力的嘆息一聲。
他沒有其他的心思，他只是為之可惜。
他倒也并非食古不化的技術殉道者。
面對這等堪稱對現有圖像處理技術堪稱革命性顛覆的一款物理效應模擬引擎，不是說不能賣。
但是賣給一家游戲公司不是很可笑嗎？
要賣，不說國外的大公司，哪怕是國內，也有很多，好比那個聘請了很多中海大學教授的東華科技。
如果賣給他們，毫不夸張地說，完全可以借用這款物理引擎把華夏圖像處理技術發展到一個無法想象的高度……
“東華科技？”
失落而迷茫的內心，突然泛起了一陣漣漪。
許仁詠一個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自己怎么能把這東華科技給忘了？
他們在圖像處理領域，可是被稱之為世界級的標桿企業。
屬于為數不多經常讓CIA特工經常光顧的華夏IT公司。
“沈教授，沈教授……”
激動不已的許仁詠掏出電話，撥打了自己導師的電話。
半分鐘后，在許仁詠極度焦急的情況下，忙音終于被一個爽朗的聲音所替代：“小許啊，我正在上課，你有什么事？不急的話待會下課我再給你打過去。”
雖然是上課期間，不過對于自己的得意弟子，沈教授沒有絲毫抱怨。
只是此刻的許仁詠哪里還等的了沈教授下課？
“別，別，我很重要，千萬別掛斷電話。”
許仁詠語無倫次道：“我給教授你手機傳一個視頻，教授趕緊看一下，這是完全基于一張照片，采用模糊方程進行百分之百物理效應的計算模擬引擎效果，是一種幾乎實現了人工智能的計算，這東西很重要很重要，但東西馬上就要被賣掉了，教授你明白嗎？”
“你在說什么？”
“不是，教授你還不明白嗎？你先看看視頻，看看視頻，記住，這是基于一張照片，采用模糊方程算法制做出來的視頻，你明白這個含義嗎？”
“……”
聽著聲筒對面沉默的聲音，許仁詠的焦急可想而知，還好，沈教授并沒有憤怒的掛斷電話，而是說了聲你等等。
十幾秒后，視頻傳輸完成。
半分鐘后，沈教授茫然的聲音傳來：“你是說這是一張照片制作出來的？”
“對！”
“采用模糊方程計算算法？”
“沒錯！”
“你沒糊涂？”
“教授，我就在制作者背后，親眼看著他制作出來的。”
“……”
“教授？”
“等等，你剛才說這東西要被賣掉？”
“對，對，對，而且制作這個東西的家伙不但要賣掉，還要賣給一家國內游戲公司……”
“荒謬，愚蠢！”
隨著電話聲筒內的咆哮聲音，這一次不僅許仁詠沉默了，就連電話對面那個略顯嘈雜的教室，也瞬間落針可聞。
剩下的唯有一陣劇烈的喘息聲。
溫文爾雅的沈教授何時如此暴怒？
此刻，在沈教授身后的課堂上。
上百名學生，仿佛也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
偷玩手機學渣，補充早餐的吃貨，恩愛虐狗的情侶，以及為數不多認真聽講的三好學生，齊齊愣在那里，定格成一幅生動的課堂畫面。
沒有人看到教室外沈教授是何等憤怒，但從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卻隱約能夠窺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