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柳乾的日子過的十分安逸。
唯獨燕京游俠影業那邊，柳乾連續旁敲側擊問了趙東彥幾次，對方給出的回復都是支支吾吾，表示還需要時間討論。
這讓柳乾摸不著頭腦，難道這么豐厚的條件，游俠還不愿意租借《三體》電影版權？
左右想不通，柳乾也懶得去多想，開始把目光專注的集中在公司這邊。
一邊是轟轟烈烈，引起越來越多新聞關注和同行側目的天價游戲建模分包項目招標會。
另一邊則是極光游戲。
被他甩了面子的行業老大哥，并沒有氣勢洶洶的展開報復，反而是十分耐心且帶有誠意的又派遣了幾波人，上門勸說柳乾。
這一次，柳乾干脆連面也懶得去見，直接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
當然，是人都有火氣，極光游戲怎么能肯輕易罷休。
只要看看極光游戲往年從國外引擎的大制作游戲數量就知道，極光游戲無論如何，也不會愿意放棄美多這個合作伙伴。
于是，表面上沒什么太大動靜，私底下各種下作小動作，已經頻頻出現。
譬如，找上田大誠。
……
這一日，柳乾簡單地處理完瑣碎事情后，找到了正在地下室里面負責監工無塵計算機廠房監工的田大誠。
“還行，干的還不錯！”
柳乾簡單的了解了一下無塵廠房建設進度，拍了拍田大誠肩膀：“跟我來！”
一路帶著田大誠登上空無一人的三樓，田大誠有些發毛道：“不是我說你帶我來這里準備干什么？我，我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
“心里沒鬼，你害怕個球？”
柳乾一邊說著，一邊用鑰匙打開三樓一間房子的大門。
凌亂的電線，滿地灰塵，還有一大堆被切割下來鐵絲、鐵皮之類機加工雜物和一大堆根本都叫不出名字的器械。
田大誠頓時一臉沮喪：“你不會準備嚴刑拷打？”
“你不是拒絕了極光游戲的誘惑嗎？”
“誰知道你這人是不是生性多疑，早知道，我就不該把極光游戲那群王八蛋找我的事給你說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別多想了！”
兩人說著，一前一后，在柳乾帶領下，走過雜亂的加工房間，進入一個根本沒有任何窗戶的小房間。
更關鍵的是，這個房間墻壁上還涂抹著類似于黑色膠質的東西。
此情此景，在加上房間中央，兩個詭異的座椅，田大誠終于不淡定了：“乾，乾，乾哥，你這是犯法啊，你不會真正準備嚴刑逼供？”
簡陋而粗糙的巨大座椅，頭頂兩個看起來宛如鐵鍋一樣的頭蓋，剛好能蓋住坐在座椅上的人腦袋。
這其實沒什么，看起來就像理發店的蒸汽燙發機一樣。
可是，那密密麻麻各種雜亂的電線，還有未經打磨的鋒銳殘角，怎么看，怎么有種讓田大誠心慌慌的感覺。
這特么不就是電鋸驚魂里面那種殺人機器？
這時，柳乾伸手一指：“來吧，別磨蹭了，趕緊坐上去。”
田大誠哭喪著臉：“乾哥，哪怕我真的騙了你，你也不用這種手段？”
“什么手段不手段，你以為這是什么？”
“殺人機器，要不，要不就是測謊儀。”
“測謊儀？田大誠同學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
搖頭一笑，看著田大誠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柳乾也懶得和他計較，自顧自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給你體驗一個好東西，你小子別不樂意，不想體驗，你就自己出去，關上門。”
“真，真不是針對我的？”
“別廢話行嗎？”
“那你總得告訴我，這是什么東西吧？”
“你體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看著柳乾那幅怪叔叔一樣的誘惑笑容，田大誠咬了咬牙，最終低下頭：“好吧，我以身飼虎，用生命證明我的忠貞。”
一咬牙，一跺腳。
田大誠扛著一身兩百斤的肥肉，顫顫巍巍來到椅子前，左右不安的坐下。
對此，柳乾嗤笑一聲：“看把你嚇得的，趕緊的，按下右手邊綠色按鈕。”
在柳乾指揮下，田大誠顫顫巍巍按下按鈕。
頃刻間，那個距離頭頂還有半米左右的鍋蓋一樣機器，瞬間下降，宛如一個安全帽一樣，停留在田大誠腦袋上，不重，卻有一種異樣的冰涼觸感。
當然，真正讓他愿意這么干的原因，是柳乾自己也按下了綠色按鈕。
眼見一切正常，柳乾再度出聲囑咐道：“系上腰間的安全帶以防萬一，然后按下紅色按鈕。”
“然后？”
“然后……體驗現實與虛擬的穿梭吧！”
說罷，在田大誠好奇的目光中，系好安全帶，便看到柳乾按下手邊紅色按鈕，緊接著，雙眼一閉。
再無任何舉動！
田大誠認真的盯了半響，看著柳乾那平穩起伏的胸膛，這才放下心中擔憂。
幾經掙扎，最終，輕輕按下紅色按鍵。
頃刻間，一種宛如電擊的酥麻觸感在太陽穴方位傳來。
田大誠心中怒吼道：“我信了你個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尼瑪肯定是電椅，肯定是拷打工具……”
不等田大誠內心的咆哮轉化為臟話，太陽穴的酥麻電擊，瞬間轉化為一股突如其來的睡意，讓田大誠不得不閉上沉重的雙眼。
一片黑暗。
好像是一秒，又好像是一年。
當一抹亮光，再度從無盡的黑暗中亮起之時，田大誠殘存的憤怒意識，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我，我，我……”
……
盛開的鮮花，翠綠的草地。
湛藍天空之下，蒼茫而原始的叢林，宛如綠色的棉被，披蓋在大地身上。
遠處，偶爾還能時不時看到各種停留在樹頭的小鳥。
這副生機勃勃，又沒有任何工業化污染的原始山林地貌，一時間讓田大誠半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恩，最為關鍵的是，上一秒不還是在電椅上？
下一秒，怎么出現在這里了？
田大誠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
直到身旁，柳乾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來：“我記得你有恐高癥，是不是？”
“恩，對，怎么……”
“別看腳下，閉上眼一秒鐘！”
沒有柳乾這句提醒還好，柳乾一提醒，田大誠幾乎下意識向腳下一看，瞬間，強烈的暈厥感讓田大誠感覺天地都開始了反轉。
很快，暈厥感消失。
田大誠感覺自己觸摸到了堅實的大地，天地停止反轉后，他已經不是置身于幾百米的高空，而是躺在一個荒涼的小山頭。
身旁，柳乾正站在那里：“感覺怎么樣？”
“這，這，到底特么是什么情況？”
“虛擬現實啊！”
“……”
“你現在所看的一切，都是來自于數字虛擬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