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手機內傳出那好似看破人生一樣裝逼的語氣。
馬尾女學生小語登時大眼怒瞪，怒氣沖沖的拿起手機，氣極道：“萬東你個為了看小電影學日語的臭流氓，裝什么裝，有屁趕緊放！”
半響，沒見任何回復。
這讓馬尾女學生小語頓時更加氣急。
就當她以為沒人會搭理她的時候，又一名男生在群里發出了語言消息。
點開一聽，只聞此人言辭之間，滿滿的盡是擔憂與猶豫不定：“萬東，我們真的要嘗試按照鄭教授的方法去試一下嗎？”
“我只能說，燕大第一高玩鄭繼河教授威武！”萬東回復道。
“你別亂打岔，我在問你，我們要不要試一試？”
“這我怎么知道，要試的話也得找那些科研組的家伙，只是這群家伙在《潛行者》里面賺嗨了，特么前兩天組團去買了一輛寶馬5系，我勒個去，太特么氣人了，連坐都不讓老子坐一下，說什么老子我沒參與DIY武器道具設計，這群滾蛋現在有心思給咱們幫忙？”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我看還是先去問問，反正我估計也不會浪費他們太多時間。”
“那行，這樣，下午咱倆一起去找他們那個老大，看看他們能否抽出一些時間。”
“好，我看要不這樣……”
……
一時之間，聊天群內，消息滿天飛。
不時，還有一些其他學生加入其中。
紛紛開始建言怎么讓那群在《潛行者》玩家工坊中吃的滿嘴流油的科研組家伙，給自己幫忙。
可問題，到底是幫什么忙？
他們說的每個字，馬尾女學生小語都認識，可問題是，組合在一起，她就根本聽不明白了。
不過這不要緊！
十分鐘之后，當小語甩著馬尾，坐在萬東和她女朋友面前，一句東哥哥，直接把萬東嚇的直哆嗦。
“別，別，姑奶奶，有什么事你直說，別這么玩我！”
萬東拉著女朋友，挪了挪位置，和小語保持適當距離后，一臉尷尬道：“有事說事，這玩笑開不得！”
“那我問你，鄭教授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我……我知道我還問你？”
啪！
萬東一拍腦門，滿面匪夷所思道：“我以為你是被鄭教授鄙夷給打擊糊涂了，沒想到你還真行，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東哥哥……”
“別，別，我說，我說。”
萬東連忙舉手投向，一臉認真的望向小語那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你感覺，《第二地球》的物理參數模擬如何？”
“真實度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九！”
萬東連忙點頭道：“對，真實度極高，高到什么程度，同一鍋鐵水，都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最終冷卻后，硬度不一。”
“然后那？”
“這說明什么？從我們做過的無數次實驗來看，這不可能是游戲內置的預設結果，應該是有其一套完善的物理運轉體系規則，而鄭繼河教授的指點，可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語點醒了我們，不要把《第二地球》看做一款游戲，不要把我們自己當做玩家，那么接下來找尋《第二地球》物理學終點方法，也就變得十分簡單了。”
這一次，小語沒有說話，仍舊直勾勾的盯著萬東。
萬東對此只能嘆了一口氣：“我真懷疑你這智商是怎么考上燕大的，啊？你爹不會是村長，然后你假借你們村天才學霸的名字進入燕大的吧？”
“……”
“好吧，好吧，不調侃了！”
看著小語那欲要殺人的目光，萬東頓時一個激靈，連忙笑道：“說問題，我們現在最先要做出一個結論，《第二地球》其物理運行規則，到底是游戲開發者自己設計出來的，還是真的照搬現實物理世界的規律，進行模擬還原？”
“……我感覺應該是照搬現實世界。”
“這不就對了，當初我們初次進入《第二地球》不久，便對這個問題達成了統一意見，所以我們才會借用學校實驗室，進行燧發槍的研究。”
說罷，萬東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既然《第二地球》很有可能是采用現實世界的物理參數，那么，它對于現實世界物理模擬還原，到了什么地步？”
“這個重要嗎？”
“非常重要，只要我們知道它的模擬還原極限，這個游戲，也就迎來了終結。”說著，萬東眉毛一挑，看向小語仍舊迷惑的俏臉，反問道：“你知道物理學中的大一統理論嗎？”
“這個自然知道？”
“那么你認為，人類突然得到大一統理論，突然看見了宇宙的終極奧秘，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意義？”
這好似一道哲學問題一樣的詢問，霎時間，讓馬尾女生小語呆住了。
這一刻，她終于理解了萬東之前在聊天群中裝逼感慨的語氣。
鄭繼河教授給他們指引了一條方法，一條仿照現實世界去尋找宇宙終極奧秘的方法，去尋找《第二地球》的物理學終點。
只是……
“一次實驗罷了，只要一次實驗，我們就能看到一切所想要知道的真相，我們就能看到《第二地球》最終的奧秘！”
伴隨著萬東幽幽的低沉聲音，坐在他對面的小語，突然間，臉上浮現出了蕭索的神色：“要不，不做這個實驗？”
“《第二地球》最迷人的地方就在這里。”萬東搖頭道。
小語頓時不再說話。
她明白，這是《第二地球》最迷人的地方，但也是《第二地球》的命門所在。
一旦窺探到《第二地球》神秘面紗背后的容顏。
那么，迎接他們的到底是什么？
是絢爛震撼的微觀物理世界，還是一條條提前預設的丑陋計算機代碼？
誰也不知道答案。
但只要進行實驗，他們將以最粗暴的手段，直接撕碎一切的偽裝。
《第二地球》到時候，就將仿佛一個裸體美人，橫亙在他們眼前，再也沒有半點神秘可言。
仔細想想，這真是一個讓人既躍躍欲試，卻又感到莫名遺憾傷感的一幕。
“算了，你們去搞吧，我就不參加了。”
起身，小語臨走前，想了想說道：“這幾天我還有點事，你們實驗出了結果，別忘了第一時間通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