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剛過,凌宇就查清了上午婦人的底細,落霞鎮邊陲的小村,家中僅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日子也不算凄苦,有著鄰居的照應。
容錚翻著整理的文案,神色不悅,顯然這不是他想知道的,“可尋著了那孩童,現場可有什么蹤跡?”
“我們派人搜尋了附近,發現了被撕裂的衣服,衣服上的血漬還未干透,然后在樹后發現了那個孩童………”凌宇回想起那個孩子的死狀,心生駭然。
“那個孩子怎么了?”容錚叫他停頓,問道。
“回…回主子,那孩子跟前幾日死掉的一名孩子一樣,身子就被橫著咬成了兩截,血糊了整個身子,都看不到一塊干凈地兒,眼睛睜得老大……”凌宇回憶那一幕,也不由得發恕,這究竟是何妖獸,竟如此兇殘,連一個如此幼小的孩童都不放過,凌宇想起什么,又道,
“主子,那孩子雖然渾身是血,但是皮肉完好,不曾少一塊。”
凌宇一句話又打破了他的頭緒,憑空殺人,卻不留下半分痕跡,和前幾起案件完全一樣,怕是這妖獸已經開了靈智,難以對付。而且這妖獸怕也不是饑餓了吃人充饑,那么無緣無故又為何三番兩次的害人。
如此棘手,容錚一時沒了頭緒,許久才對面前的凌宇吩咐道:”你派人暗中繼續守著落日之森,還有,多發些恤金給那婦人吧。”
“主子,那森林之處還需勘探么?”凌宇疑惑問。
“不用了,守著就行。下午再調派一些人手,我親自去一趟。”容錚起身背對著凌宇。
東郊郊區
臨近落日支脈的小村莊,矮高不低的灌木,稀疏的寥寥幾處屋落。平日罕見人煙的村堤今兒卻圍著一群人。為首的男子一身官服,卻難掩凌厲之勢,劍眉英挺,器宇軒昂。
“主子,村落附近已經圍住。”隨行的侍從稟報著。
“分開繼續勘察,小心行事。”容錚雙手負立,淡淡的吩咐。
“是”言罷身后眾人散去。
灰暗色的草叢,密藹荊刺,錯落蕭寒的叢冠遍布周遭,冷冽的寒風輕浮,凍人刺骨。
落霞鎮竟還有如此荒涼又僻鄰妖獸森林的地方,他日后一定要加派駐守才是。
容錚眉目緊鎖,銳利的眸像淬了冰的刀刃,掃視著蕭冷的村落環繞,窺伺著任何風吹草動。云姝立在他身側,換了身男子的服飾,披落的秀發也高高綁束。
淡弱的陽光傾射,西南陰暗處的灌木叢,凋零的落葉上猛的白芒突閃,灼人刺目,剎那間又轉瞬消失。
侍衛驚嘆,知定是什么不與尋常,不敢耽擱立馬稟報了容錚。
容錚聞言,走到灌木前,俯身摘下落葉拿在手中,借著弱光,依稀可見衰綠的莖葉上有細沙似的粉末,容錚食指輕輕蘸取放入鼻尖輕嗅,無色無味,看不出粉末是何物。
云姝見狀走到他身側,容錚順手將摻著粉末的葉子遞給她。
云姝見他無解,也蘸取了少許輕嗅,“這是幽夢花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