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沒有目睹，但也不會偏聽偏信，偏袒任何一人，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大夫人的聲音不急也不慢，不冷也不熱。

顧云瑤隱約記得，這女人似乎任何時候都是這幅語氣，仿佛任何事發生在她的面前，都不會給她造成一絲影響似的。

如果她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這種泰山泵于面前且面不改色的心境，無疑使得她比顧云瑤見過的大部分對手都要可怕！

是的！

一個猜不透的人，的確比那些魯莽的人更加可怕。

對于顧云瑤的遲疑，大夫人直接開口：“好！既然你不說，那我說。”

“今日晌午的時候，你和茹兒去一品閣，可有此事？”

“有！”顧云瑤點了點頭。

“很好！”

大夫人亦是點了點頭，接著道：“在一品閣前，芊芊郡主邀請你們用午膳，茹兒出言不遜嘲諷芊芊郡主，可有此事？”

聞言，顧云瑤微微一怔！

仔細想來，倒真是茹兒嘲諷了一聲，才發生接了下來的事的！

可是，茹兒是看不慣楊芊芊“橫刀奪愛”才出言不遜，這卻是為了她啊！

想著想著，顧云瑤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一念及此，顧云瑤所幸不再想了，直接沖著大夫人道：“大夫人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便是了，何至于如此扭捏？”

“你先別急著揣測我到底會這么問你，你直接回答便可，有...還是沒有。”大夫人道。

“有！”

“好！我再問你，再茹兒嘲諷之后，你二哥出手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家奴，他做的對還是不對？”大夫人道。

“對！若是換做我，我也會如此！”顧云瑤略帶遲疑道。

“很好！我再再問你，于一對一交手之中，擊敗你二哥的人，是誰？”大夫人又問道。

“是茹兒！”

顧云瑤瞇起雙眼，但已經察覺到之前奇怪之處在哪里了。

似乎大夫人的每一個問題所牽扯到的人，不是她，而是茹兒！

可是，她為什么要牽扯到茹兒呢？

顧云瑤暗暗思忖著。

于此刻，大夫人道：“很好，最后一個問題，扒了你二哥衣服的人，是誰？”

“是我！”

驀地，茹兒捏緊小拳頭，她已經聽出來了。

今日大夫人表面上是沖著自己家小姐，可實際上卻是沖著自己來的。

“夫人，今日之事，全是我一人所為，和小姐無關，還望夫人切莫責怪小姐，有什么責任，我一人承擔！”

茹兒的聲音，不卑不亢。

可是，在聽到茹兒這句話后，大夫人竟然笑了！

盡管，那只是一道笑容，甚至簡單到只是勾起的嘴角，但不可否認，大夫人還是笑了。

“茹兒，我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不過你先別那么著急認罪，夫人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你作為云瑤的貼身丫鬟，見到自家小姐的心上人，有了新的歸屬，心里自然不會舒服，這一點，夫人不是不能理解！”

“再者，云白公然刁難云瑤，你作為云瑤的貼身丫鬟，若是一言不發反倒讓我瞧不起你！”

“所以，今日你的所做所為，夫人非但不懲罰你，還要...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