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用力抽回手，忍不住在衣服上擦了好幾下，然后用力甩手，繼續擦……

劉允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

張冉繼續保持擦手甩手的動作良久，才察覺到劉允的目光有些森寒。她僵了僵，趕緊把手背到身后去，悄悄擦手！

劉允繼續盯著她。

把手背到身后去擦他就看不見了嗎？他不瞎！

張冉被他盯得心里發毛，終于停止擦手的動作，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問道：“陛下是不是對昨晚王美人的侍寢不夠滿意？要不今日讓劉美人侍寢？”

昨晚？昨晚那女人跟塊木頭似的，確實讓人很掃興！本來想讓人將她送走的，喊了一聲后發現回應他的人居然不是原本該守夜的張冉！

不提還好，一提就更讓人生氣了。

“后宮女人都一樣，朕玩膩了，現在就想嘗嘗別的！”

別的？張冉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玩定斷袖了？

張冉忙跪下道：“陛下請三思，先帝已經沒有留下子嗣了，奴婢懇請陛下不要步先帝的后塵。”

張冉低頭看著地面上的青石板。

跪的動作太猛了些，膝蓋真痛！她還以為地面會是軟軟的黃泥呢！

半晌，頭頂上都沒有傳來回音，若不是前面用金線繡著的龍紋衣擺還鋪在那里，她都要以為劉允丟下她走了。

她忍不住抬頭看去，剛好對上劉允意味深長的目光。

“陛下，您怎么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她瞬間渾身僵硬。

他該不會還在懷疑吧？

自小就凈身的太監基本都是沒有多少男性特征的，長得秀氣的太監并不少，小李子長得也很秀氣，因此她并沒有畫蛇添足貼上喉結，只要把胸束起來，從外表上面看，她跟其他的太監長得并無差別。

“起來。”劉允坐在石凳上，以手托下巴，一副散漫的樣子看她，仿佛又變了個人似的。

張冉乖乖站起身，他突然伸出手來，好像想要摸她的胸一樣。

張冉嚇得連連后退，脫口道：“陛下，您……”正想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后方一塊小石頭絆了一下她的腳，她后半句話只化作一句：“啊——”

劉允看著她的窘樣，哈哈大笑起來，絲毫沒有扶她的意思。

幸好有這塊小石子，不然的話張冉就要暴露了。

若是一開始劉允啥也沒有發現，她這么問人家是否發現了什么，反倒是引導了劉允來發現她的秘密了。

張冉站起身后強行扭轉話題：“……想不想出宮玩？”

“想啊，但他們不讓我出去。”劉允笑夠以后臉上烏云轉晴，甚至還帶上了些許委屈的神態，仿佛又變回那只不知人間險惡的小綿羊。

可他真的是小綿羊嗎？還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呢？

張冉眼珠轉了轉，起身貼近他的耳朵悄聲說：“奴婢在御書房中發現一條密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陛下想不想跟奴婢去探究一下？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哦。”

張冉知道在花叢處、假山后或者是大樹陰影后的地方中都會隱藏著數十名暗衛，他們或是為了保護劉允安危，或是為了監視劉允的一舉一動以便向什么人匯報。

畢竟，他其實還沒有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