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問出這話的張嫻臉上并沒有多少表情，可張冉感覺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幽怨。

回到乾國，意味著她們以后會是敵人。

而張冉，竟寧愿與她為敵！

所有人在張冉的心目中都很重要，唯獨她……

那么，她這些年的努力，不都成了笑話嗎？

張冉看著張嫻細微的眼神變化，扁了扁嘴，擺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張嫻，我沒有想要與你為敵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一無所長，我們以前所學的專業在離國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我沒有你這么厲害，我一無是處，離國不是法治社會，唯一一條準則就是強者為尊，你覺得現在的我過去后能夠生存嗎？也許在你的保護下我可以不被人欺負，可我也是有尊嚴的，我想要靠自己堂堂正正活著，而不是依附任何人，我也想成為像你這樣的強者。”

張嫻還說讓她不要把心里的想法都擺在臉上，現在不知道是相處的時間長了那么一點點，讓張冉更加了解張嫻了還是張嫻有意讓她察覺的，她現在居然可以讀懂張嫻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了。

“我明白了。”張嫻閉了閉眼睛道:“我會找機會掩護你離開。”

張冉彎了彎嘴角，眼神飄向不遠處的小云。

阿紫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正在跟小云說著什么，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情，視線偶爾還會往張冉這邊掃過。

“張冉，可以的話，我真不希望你經歷太多東西來讓自己變強。”張嫻的聲音把張冉的注意力拉回來。

張嫻抬頭看向遠方，喃喃道:“十六年了，實打實的十六年，如果還不能讓一個人改變，那么我早就沒了。”

她的聲音中染上了些許滄桑。

這些年，不管有多難，她都靠著一個信念熬過來了，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值得。

但是，她有愧啊……

“做一個強者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現在這樣就很好。”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讓張冉平安快樂過一輩子。

張冉愣了愣，心里涌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可到底是什么，她一時間也沒有頭緒。

“張嫻，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哪里怪怪的？”

她們難道不是點頭之交的同學而已嗎？平時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可張嫻為什么會愿意因為她承受那么多？那些她明明本不該承受的。

阿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處處透著不耐煩:“好了嗎？該喝藥了！”

張冉抬頭看去，見她正瞪著自己，便也明白她喊的人是誰了。

“張嫻……”

張嫻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道:“這個你拿著吧，以后如果有困難，就到錦林山莊旗下的產業求助。”

錦林山莊明處暗處的產業在乾國分布很廣，只是作為收集信息用的，張嫻是主要負責人，這玉牌相當于她的工作證。

張嫻把玉牌放進張冉手中，張冉忙推辭道:“不行，這東西太貴重了，萬一被我弄丟怎么辦？”

張嫻目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沒關系，只是一個玉牌而已，再做個就行了。”

“你就這么信任我嗎？”敵國的暗樁一旦被暴露，乾國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我所有的信任都只給你，如果你……”張嫻頓了頓，道:“我認。”

張冉心中怪異的感覺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