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礦山的人并非全是張嫻的人,除了張嫻自己培養出來的人外,離國內部的其他人員都是不團結的,比如雪妍。
內部矛盾時常發生,想要御下靠的全是打一架來服眾,幾乎每過幾個月,人員的崗位就會來一次大洗牌,被挑戰成功的人下場。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激烈的競爭,留下來的才會都是精英,但也同樣是一盤散沙。
已經好久沒有人敢挑戰張嫻了,一來打不過,二來只要對張嫻發起挑戰,張嫻培養出來的下屬就會向對方也發出挑戰,言語挑釁或誘導對方先跟自己打,把對方的體力耗得差不多了才放人。
連張嫻的下屬都打不過,他們還怎么打得過作為頭領的張嫻?
所有人的認知就是這樣的,雖然這也是事實。
但若是這群下屬不先替她擋了大部分人的挑戰,樹大招風,張嫻擁有的敵人太多,自己親自迎接挑戰體力根本撐不到最后,不耍點小手段只會平白便宜后面上場的人。
不過這些并不在好斗的離國人考慮范圍內,也不知道該說是看清一切的張嫻太高明還是一盤散沙的離國人太蠢,若不是有張嫻這位良將在,不喜歡動腦筋的離國人恐怕也打不贏那么多的勝仗,吞不下那么多的小國。
雪妍當然是不敢公開挑戰張嫻的,剛剛她想耍點小心機,就被張嫻識破了,所以在張嫻的人盤問她時,她說出來的都是實情,跟張冉說的一樣,她確實不知道小李子的事情,她只是按照吩咐熬了個藥,反正又不是給她喝的,管它誰喝呢!
至于那個把藥給她的男礦工,在昨天張冉見過他后沒多久,他就失蹤了。
跟他接頭的人沒查出來是誰,他本來的嫌疑不大,現在突然失蹤,反倒是變得可疑了。
張冉說:“我感覺有人在故意轉移你的注意力,那個礦工我見過的,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張嫻看了張冉好久,才說:“但除了從他入手,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
張冉想了想,又說:“也有可能是晚上時他撞見了什么事,才會失蹤的,因為在天黑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礦工。我建議先重點調查下他晚上的行蹤還有接觸過的人。”
張嫻微微頷首。
女兒長大了,果然是有秘密了啊!連她的信息網都沒能查出來的事情,張冉居然能夠十分肯定地給她下結論。
張冉有些心虛,然而她的小秘密還是不能跟張嫻分享,一旦跟張嫻分享了,她之前偷看張嫻小秘密的沒品事兒不就被發現了嗎?
張嫻出去了一下,從隨從手中接過白酒和毛巾遞給張冉說:“白酒。”
一壇子白酒目測不少于十斤,張冉伸手去接,微訝道:“好重。”
張嫻本就猜到張冉是搬不動的,所以她沒有在張冉過來接酒壇子時松手。
她將酒壇放在床邊,指了指旁邊的臉盆說:“這里還有盆子,你可以倒出來用,若是不夠再叫我,我去查點事情先。”
張嫻壓低聲音繼續道:“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也許是沖著我來的,只是你的朋友剛好參與了這件事。”
“什么意思?”張冉在床邊坐下,拿起毛巾去拉開小李子的衣領,隨后聽到張嫻有些微變的聲音:“你在做什么?”
“啊?”張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正貼在小李子.胸口上.曖昧地撫.摸著。
張冉忙停止手上的動作:“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探下體溫燙不燙,不是要降溫嗎?”
張冉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有些尷尬地說:“你認為我朋友是沖著你來的嗎?”
她其實就是想要看看小李子的夢里有什么信息是可以獲得的,對于一個不是處于清醒狀態中的人,她的能力就是窺夢,只是手剛剛貼上去時她沒有看到視頻播放,才忍不住往旁邊移動了幾下的,可能是她的手移動得太輕柔太均速,視覺上就造成了錯覺?
張嫻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接下來說的話也許會引起你的不適感,但無論是這次,還是上一次,他都不是為你而來的。”
“我知道。”張冉平靜地說:“我從不認為他是為我而來的,但他能在看到我時動過幫我的念頭,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他就是值得我珍惜的朋友。”
張冉看向張嫻冷漠的眉眼,忙又補充道:“你別多想,你永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想要珍惜的那位。”
張嫻淡淡掃了她一眼,往外走去。
張冉有些難過地低下頭。
張嫻不相信她說的話。
眼角觸及到一片白花花的肌肉,張冉回頭看去,瞬間被驚艷到了。
“啥時候練的?”張冉往毛巾上倒了些酒,從小李子的臉上開始往下擦拭,擦到腹肌時,她忍不住戳了戳。
原來十三歲的孩子也是可以練出腹肌的!雖然腹肌不是十分明顯,可已經能看出基本輪廓了,還挺好看的,帶著些稚嫩的可愛感。
張冉擦著擦著,繼續往下。
然后像是被燙到般猛地抽回手。
怎么會有……
酒精揮發帶走身上因體內炎癥而產生的高熱,小李子的意識恢復了幾絲,他奮力把眼睛撐開一條縫,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影。
喉嚨干澀,他艱難地發出一個音節:“誰?”
“呃,你醒了?”張冉撿起剛剛因慌亂時掉到他身上的毛巾,探身將耳朵湊到他嘴邊聽他說話。
“水?是要水嗎?”張冉起身倒了一杯涼水過來,小心喂給他喝。
然而他的唇微微張著,卻并不吞咽,水都從他唇角流下去了。
張冉見他這樣,就用水沖了幾下手,沾了點水濕潤他的唇瓣,然后繼續用酒精給他擦身降溫。
“李爺,你是不是很難受?李爺,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張冉將毛巾疊著搭在他的額頭上,趴在他耳邊小聲跟他說話。
小李子本來是有些焦躁不安的,聽到耳邊傳來溫柔的熟悉嗓音后,他漸漸平復下來,原先因為難受而擰緊的眉頭都松開了。
“李爺?”張冉又小聲喊了一聲。
小李子沒反應,張冉摸了摸他額頭上的毛巾,感覺毛巾有點變溫了,就再倒著白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