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身世泄露,布局者誰
大陸之北,勛勛楚國,王都之內此時亦是載歌載舞,笙簫不止。
浩明的金鑾正宮內,歌姬之音聲聲入耳,舞女之姿婆娑琉璃。
薄絲裹體的舞女,盡情的扭動著豐腴之體;青絲遮面的她們在這笙笙樂器的鼓瑟下進一步綻放自我。那妖媚誘人的挑逗眼神,如同月牙般的眼睛和舞動的身姿讓高高在上的北楚國國王楚重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只見他虛浮臃胖的身體挪了挪,伸手推開了一側給他喂佳肴的佳麗美人。
楚重淫色坊眼神中盡顯欲望和占有,臉上浮現的笑意和他激動的聲音讓整座本應威嚴清明的宮殿顯得滿是青樓之態。
……
“啟稟……啟稟王上,前方送來急報……”
突然出現的小太監和他顫抖的聲音打破了李重先前醉生夢死的臆想和感覺,他煩躁的拍了拍剛躺在自己懷里不久的舞女,皺著眉頭哼道:“何事?!”
“稟陛下,前方送來急報說夏國已經同意我國之前的和談之事,也接受了王你給夏帝的禮物。”
李重惱怒的將懷里的舞女推開倒地,滿是惱怒的往前走了幾步,他那本就遮不住體的衣物一時間快要順勢滑落。
此種龍顏大怒這小太監也是看不到的,他將自己的頭直接叩在地上,一直不曾抬起。
“爾等好生大膽,難道忘了本王的旨意了嗎?!多大的點事就要非掃本王的興!”
小太監額頭的汗水直直的流著,顫微道:“陛……下,稟陛下,大將軍說是李勒世子此次的擅自行動很可能是有預謀的,他……很很可能意圖謀反……”
“李勒?!”李重揮了揮手,所有的歌姬舞女都退了出去。
說到李勒,李重嘴角露出鬼魅的邪笑,當年之所以留下他這個皇室唯一的活口,不就是因為他懷疑這是他年輕之際趁自己的王兄不在而強暴王嫂的種嘛。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竟也忘了這件事。
楚重慢悠悠的扶著腰向小太監走去,時而說道:“告訴大將軍,孤明曉。讓他處置吧,莫讓那個孽子活著回到王都?!?/p>
“奴才領命?!?/p>
說完只見小太監快速的退去,雙腿彎而緊扣在一起。
看著宮殿內繁華富饒,李重很是壯志已酬的感慨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北楚國在孤的統治下真是越發強盛了。”可能唯一略微有絲遺憾的是這么多年也沒能尋到同王嫂那般讓人迷戀的人了,可惜啊可惜,她寧愿死不肯跟隨孤……
……
大夏國,龍鳳帝都,一無廣場。
經過兩日的休整和帝都著名醫師紅花的多次醫治,乾燁今日也算恢復的差不多了。
廣場外人群之中,幾位敗下陣來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
“你說這夏帝為何給他幾日休整的時間啊?如果前兩天接著比的話我等一定可以擊殺此人奪得瑯琊!”
一位俊朗的小哥捂著被乾燁幾腳踢下場的的肚子,眉頭緊鎖痛苦道。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夏帝是怎么想的!”
“噓,噓!”
一旁的幾人趕緊打斷了此人的言論,他們慌亂的看了幾眼筆直的佇立在附近的夏國衛兵。
“你小點聲!”
“對啊,你怎么能如此大聲埋怨夏帝呢,你難道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一些事嘛?!”
“哎,快說說,快說!”
幾人自覺的靠攏在一塊,小聲議論著。
“聽說前段時間有幾個門派的人就因為大庭廣眾之下非議和不滿夏帝的決策,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什么?!”
“真的?”
……
幾人偷偷摸摸的議論著,好像已經忘了之前同乾燁一戰所受的傷。
“好了,我們還是談談剛才那個問題吧。”有個壯小伙拍了拍周圍人的肩膀,建議道。
“對啊,你們說前幾日同那小子一戰的人非死即重傷,今日我等怎會如此輕易就被他放過了?”
“你傻啊你,驚險一戰撿條命還不舒服,計較那些瑣碎之因作甚?!”
一個身粗大鼻子的男子哼哼著。
……
幾人的先前的熱議引來了新的人加入,沸沸聲讓那些一心觀摩廣場上乾燁同東瀛術者比試的人不耐煩的看向此處。
“哎哎,各位英雄,有件秘密不知你們知不知道?”
一位先前沉默許久的男子開口道,時不時地看向廣場上的乾燁。
“這位兄臺,不知你知曉何秘密?”
看著越來越多人圍觀而來,男子瀟灑的扇著手中的墨扇,走向人群當中,侃侃而談道:“鄙人聽說這位葉天葉門主的真實身份并非如同江湖先前盛傳的“他是一個孤兒”的說法。”
“哦,那他真實身份又是什么?”
“對啊,兄臺快速速道來。我等也是好奇地緊那……”
這位男子濃眉一挑,笑著說道:“聽說啊……這位葉天門主本是乾宗人士,貌似還好像是那位乾寒宗主的遺子呢……”
“什么?!”
“怎么可能?!”
“這不可能啊!”
……
“諸位,請聽我說。”男子打斷了眾人的爭論。
只見他扇眼角的譏笑一閃而過,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諸位不妨想想,夏帝為何會對這位傷害長公主的人如此寬容?”
“對啊……”
“不錯,這著實有點說不通……”
“其次,先前同他比試的那些各大派的掌門,門主無一不是被殺或重傷?又為何在今日會如此輕易放過我們大家呢?這其中的不同難道不是我們該思考的嗎?”
“這位年輕人言之有理啊……”
人群中一位白須老者摸著自己濃密的胡須說道。
“原來如此啊!”
“白兄何出此言?”
幾人看向發出感嘆的尖腦袋的白莫。
“當年的乾宗覆滅戰,這云閣,貝立等人都是有所參與啊。而今我等雖說亦有同他一戰,但是因為我等并無參與當年之事,所以才得以幸免?。 ?/p>
“難怪啊,難怪……”
……
圍觀之人相繼陷入了沉默,如若這消息是真的,場上這位年輕的天縱之才真是乾宗后人的話,只怕他此次而來必是要掀起一場新的血雨江湖了……
皇宮別院,登高閣內,夏敏倚著欄桿遠遠的望向一無廣場。
雖說這登高閣可以看得見廣場上的一切,可是這距離還是讓她無
法看清他的臉,只能朦朧看到他同人進行一場場的生死之戰。
“公主,奴婢給您把保暖的貂毛大衣披上吧,這登高閣地勢偏高,風大。”
夏敏身后一位青翠著裝的侍女上前關心到。
夏敏小而瘦弱的身子略微收了收,略顯蒼白的臉上滿是倦意,動人的長長睫毛也是暗自遮眼。
“小楠,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啊……”
正在給夏敏披衣服的侍女小楠被她的這句話問的有點懵了,不由半說半問道:“您說的是您替他向陛下求情推遲比試的事嗎?”
夏敏伸出纖細的手摸了摸自己胸腹處被乾燁刺傷的部位,點了點頭。
“公主殿下,奴婢以為您不必為一個江湖流士殤憂,何況他當時想都沒想清楚就一劍刺向了您。所以……”
“是啊,他當時想都沒想。就因為我騙他說我殺了那桃源的兩人……”
看到夏敏情緒如此低落,小楠頓時后悔剛才所說的話了。長公主的脾氣她是很清楚的,有著男子的倔強和堅強,可最終她還是個女兒家啊,是女兒家她的內心就有對愛情的憧憬和對那男子的柔軟與溫情……
不知是風中的沙子進了眼還是什么,小楠竟然看到公主的如玉般的臉龐留下了簌簌清淚。
她呆呆的小腦瓜中想起了不知是誰曾做過這樣一篇文: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就中更有癡兒女……
“公主,您不要哭啊。你這讓小楠該如何是好?”小楠不由凄凄切切著。
“呼。小楠,不要將此事說出去,知道嗎?”夏敏抹去了眼淚,轉身看向小楠說道。
“奴婢明白,奴婢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墒枪髂L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您先前的傷勢也才剛剛恢復,莫要因為此事而傷了身子?!?/p>
“嗯。不會的?!?/p>
夏敏看著眼前的這位陪伴自己一塊長大的女孩,她那善良沒有過多負擔的模樣有時真讓人羨慕呢……
……
一無廣場,比試仍在進行。
經過一早上的十幾場比試,乾燁此時已經是勞力費神。青絲白布素衣上早已被血跡浸染,先前的傷口雖說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在輪番的比試中的打斗讓他有些顧此失彼,崩裂的傷口還是染紅了衣物。
“你很強?!?/p>
站在乾燁面前的是新的挑戰者——無畏。
乾燁嘴角飄過一些無奈,本是慘白的嘴唇也滲出層次血色,吞聲道:“你也很強?!?/p>
“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來?”
無畏投過來不知是調侃還是玩味的目光。
乾燁呵呵一笑,凝眸看向無畏道:“本就在與整個天下和江湖為敵,又何曾擔心會多閣下一人呢……”
“哈哈……經過這些天你果真變得同從前不一樣了。”
“哦,沒想到你對我還這么感興趣。”
乾燁也是想趁機恢復一下,先前內力的過渡的消耗讓他很難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當然!當今天下江湖風云殘動,老一輩人幾乎沒有多大挑戰了。而在年輕一輩中,你算一個對手,上官馨兒算一個,夏敏算一個,沐賢么,勉強也算,還有北境的那個小子……”
乾燁心中不由一驚,他不知道眼前此人竟然有如此報復……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到底是何人?”
無畏“哈哈”大笑一聲,挑了挑自己亂糟糟的長發,說道:“那你又是何人呢?”
乾燁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了,這個問題也是當日他在一花樓問的,此時依舊是沒有答案。
看到乾燁滿是失望的表情,無畏上走上前去,猶豫道:“其實你的真實身世你不說我也知道?!?/p>
乾燁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其實之前在看你同其他人比試時,場外已經有人將你的身世道之盡然!乾寒之子——乾燁!”
“你!”
無畏一臉無辜的表情,無所謂的看著他。
乾燁心中不由驚道:難怪今日本要同我一戰的其他十幾個大門派的掌門都棄權了,少林、華山、峨嵋、南海一派、萬言坊……原來他們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世更不應該是上場殺我以絕后患么,還是他們猜到我會拼死向他們報仇?……這不應該啊,如果他們早知道我的身份的話要殺要做什么早就進行了,何必等到現在那……我也是昨日將身世告知于沐賢的,對了,那兩在屋外和房檐上鬼鬼祟祟跑了的人??磥硭麄円恢睗摲谖业淖∷車?,可是他們此意倒地是有什么目的呢?……
沐賢是不可能泄露我的身世的,可是那兩人倒地是誰派來的呢吧?
夏淵也不可能啊,先前夏敏曾說過他知曉我的一切,必然早就知曉我的身世??墒悄菚钦l呢?
排除了夏淵和幾大派掌門后,乾燁著實想不通還會有誰。按理說這樣泄露他的身世必然會引起當年參與滅乾宗人的擔憂,必然會想盡辦法殺自己??墒撬麨楹尾辉缧孤?,而是在這個時候泄露呢?
況且自己已經身受重傷,此時不僅能殺了我還能得到夏淵承諾的舉世瑯琊,可如今這樣一來反而讓自己的那些仇人有了戒心,他們肯定會想辦法隱匿或不承認當年所為,這勢必會給我報當年之仇帶來前所未有的困難……
看著場外那些人望自己的眼神,大多已不同于先前的那般:只是簡單的殺戮,此刻他們如同獵人一樣盯著他這個受傷的獵物,他們的眼中一定多了渴望與欲望,多了一層想要享受這“美味”的心情……
“魔教!”乾燁腦海中頓時冒出來這個念頭,除了先前的人就只剩下魔教的了,可是他們此意為何呢……
“哎,我說,咱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想必你已經調息的差不多了吧?!?/p>
無畏擦拭著他的劍隨口道。
乾燁終于理清了不少東西,先前心中的那種迷惘也退去不少,他那眉清目秀的臉上揚起一抹弧度,那弧度充有自行與陽光。
“我想我可能知道你是何人了。”
無畏不由一愣,停下了正在擦劍的手,抬頭望向乾燁,眼中帶有一絲期待地說道:“那你說說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