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奧拉斯!”迪拜倫側過頭,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就站在身側,瞳孔猛地縮緊了,接著耳畔傳來“咔”的一聲脆響。
戰士強壯的體魄和非凡的力量仿佛毫無意義,迪拜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前臂彎折成一個抽象的角度,還沒叫出來,另一條手臂又是“咔”的一聲脆響,倒吸而回的涼氣讓他把呼痛聲生生憋回嗓子里,只發出一聲類似狗叫的聲音。
翻墻進來后,剛進大廳,楚浚就看到菲雅臉色醇紅趴在地毯上,迪拜倫正去撩她的裙擺,火一下就燒到了頭頂,所以下手毫不容情。
“莫伊少爺,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楚浚把這句迪拜倫曾對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他的脾氣很好么?看起來好像是這樣,但其實他的脾氣最不好了。
誰敢把他溫和的偽裝撕下來,他就讓讓誰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魔鬼!
礦場主的兒子又怎么樣?青銅后期的白騎士又怎么樣?
都得死!
對上楚浚的視線,迪拜倫連手臂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只有恐懼,無法壓抑的恐懼從他胸口生出來,他會死,他馬上要被殺死了。
但迪拜倫瞪著眼睛剛想求饒,一計上勾拳就直直懟在他下巴上,那個英挺的下巴立刻裂成三叉戟的形狀,鮮血飛濺,迪拜倫依然一聲也沒發出來。
楚浚早就想揍平這位礦二代的下巴了,上次決斗時,戰況實在太激烈,沒顧上,但這次他就算把迪拜倫的下巴揍成屁股的形狀,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于是,第二計上勾拳又懟到了迪拜倫血肉模糊的下巴上,這位礦二代的舌頭吐出來,再加上兩條向前彎折的前臂,活像一條立起來向主人承歡的哈巴狗,不過眼睛里滿是痛苦。
楚浚又打了第三計上勾拳,巨大的力量下,迪拜倫失的下巴又往里凹了三寸,和下唇處在了同一個水平線上,合攏的牙齒險些把自己的舌頭咬斷,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楚浚看了眼迪拜倫的下巴——已經分了瓣兒,而且像屁股一樣圓潤,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把迪拜倫拎出來,又是兩腳狠狠踹過去。
礦場主后代的雙腿頓時像狗一樣朝后彎折,斷裂的骨岔從肉里穿出來,鮮血像水一樣往外噴。
楚浚接著用出了成名絕技,大腳爆卵,“砰”的一聲巨響,迪拜倫飛出去,像餅子一樣貼到會客廳對面的墻上,滑下來后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楚浚大步向迪拜倫走過去,準備再往對方腦袋上踩一腳,送這個混蛋上路,就在這時,菲雅似乎恢復了一絲理智,輕輕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亞瑟……”
楚浚回過頭,看到菲雅依舊趴在那里,不停喃喃重復著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他胸口的那股惡氣忽然平息下來。
就這樣吧,他下的都是重手,迪拜倫的骨頭都酥了,圣誦術只能撫平傷患,但不能接骨,再強大的圣誦師也治不了這種傷,迪拜倫以后就是個廢人。
楚浚吐了口氣,抱起人事不省的菲雅,快步出了門。
菲雅這種情形,楚浚怕被人看到說不清,不敢抱她進城,沿著泰拉士河繼續向下游跑去,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段被矮坡圍起來的河灣旁。
這時楚浚也實在是跑不動了,他正值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紀,抱著一個汗漬漬的散發出濃烈甜香的美妙軀體,能堅持到這里,覺得已經可以為自己堅強的意志力去開香檳。
把菲雅妥帖地放在河畔的一塊草地上,楚浚像螞蟻一樣在旁邊轉起了圈子。身為一名老中醫,他能看出菲雅中了媚藥一類的東西,問題應該不大,忍忍就過去了,但直到現在菲雅也沒醒過來,好像又有些不對。
那么問題來了,到底救還是不救?
救,菲雅醒過來后會不會把他當場“咔嚓”了?
可不救,菲雅真出事了怎么辦?
換成別的女人,楚浚真不會考慮這么多,無非就是那么一回事,還能把他殺了怎么滴,頂多就是哭一哭鬧一鬧,但換成菲雅又完全不一樣。
他發誓,前世今生,除了他媽,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這么想去保護。問題說他愛上菲雅了又真沒有,頂多是喜歡,要不說人心是最復雜的東西,他也搞不懂自己這種情感從何而來。
楚浚像驢一樣轉磨磨時,殊不知菲雅也正心亂如麻。
其實路上貴婦茶的藥力就已經消退,她也清醒過來,但知道自己的情形一定很糟糕,出了那么多汗,衣服全貼到身上,為避免太難堪,所以一直在裝昏。
聽著楚浚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菲雅的心跳也時快時慢,她能猜到楚浚在想什么,每當腳步聲臨近,心跳就會加速,但腳步聲走遠,又不自禁一陣失望。
說起來,她在奧特蘭克城淑女群體中算是比較另類的,快二十二的人還保留著完璧之身,而其她女性一般在十八歲的成人禮上,就完成從少女到女人的轉變了。
甚至在成年禮當晚,女性挑選中意的男伴把自己交出去,已經快成為奧特蘭克城約定俗成的民風,只不過沒人放到臺面上說而已。
倒不是她的思想真有多保守,恰恰相反,她對這種事并不反感,男女歡愛,是天底下最自然的事,淑女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和道德信念都沒關系。
只不過受家里聲名所累,沒人接近她,遇到迪拜倫后,又在決定把自己交出去時,被亞瑟揭穿了迪拜倫的真實嘴臉,好像天生與這種事無緣一樣。
可現在,她好像馬上就能體驗一下那種事了,想想還挺令人期待的。
念頭轉到這里,菲雅心中驀然浮起一種異樣的情愫,貴婦茶的藥力已經殘存無幾,但自身的欲望浮了上來。她忽然很想嘗試一下那種事,畢竟已經遲到太久。
亞瑟也是個不錯的對象,說起來有些奇怪,她認識亞瑟的時間不算長,而且是主仆關系,還比她小三歲,但把自己交給對方,感覺一點也不討厭,反而有種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