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女皇指著板車上,剩下的那一部分,是外鄉(xiāng)小哥切下后,余下的甜糕。
“不要!”狗妖艾黎和林品如餓虎撲食一樣沖上來。
但依舊沒能來得及阻止。
小哥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直接把板車推給了蜘蛛女皇,“好嘞,承蒙您的光顧,現(xiàn)在的甜糕都是您的了。”
蜘蛛女皇感覺是撿到了天上掉的餡餅,從腰包里翻出二十塊錢。
外鄉(xiāng)小哥高興的收下,然后伸手從腰間拿出一樣板磚大小的機器。
“切一刀二十已經(jīng)支付了,剩下甜糕的錢一共是二十一億五千六百四十三萬,給您抹掉零頭——二十二億。是刷卡還是現(xiàn)金?”外鄉(xiāng)小哥一手拎著刀,一手揚著手中的機器說道。
蜘蛛女皇都懵了,扶著板車的把手,“什么?你這不是訛人嘛!”
“就是就是。”跟上來的方章等人也附和。
而他們上前的時候,也有一群游手好閑的人圍了過來。
外貌特征上都和外鄉(xiāng)小哥是差不多的,顯然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族人。
他們大聲武氣的吆喝道:“什么叫訛人?買東西給錢,天經(jīng)地義,我們這甜糕作工精細,就值這么多錢,買不起你別買啊。”
這群外鄉(xiāng)人數(shù)量極多,不一會兒就將這里圍得里三圈外三圈,堵得水泄不通,驚動了一些城市綜合執(zhí)法人員。
但這些執(zhí)法人員貌似不敢與他們發(fā)生沖突。
畢竟鬧不好,就會背上民族分裂的罪名。
他們和稀泥一樣勸道:“這位女士,買定離手,都已經(jīng)買好了就趕緊付錢吧。”
方章沒好氣道:“說得好聽,二十二億,你給付啊。”
城市綜合執(zhí)法人員啞語。
狗妖艾黎和林品如好不容易擠了進來,那外鄉(xiāng)小哥瞧見他們樂出了聲。
“原來是你們呀,這幾位是你們的朋友?”外鄉(xiāng)小哥對著狗妖問道。
艾黎點點頭,蝴蝶仙子和蜻蜓妹妹也跟在后面擠進來,她們找著蜘蛛女皇和貓耳朵等人。
分別悄聲的告訴大伙兒:“蜘蛛阿姨,啥都別說了,這群人就是土匪惡霸。前幾天我們買了巴掌大的甜糕,就是遭了道兒。”
林品如感慨萬千,沮喪道:“這么給你們說吧。之前我住的是小別墅,現(xiàn)在我和艾黎租了一間日租房……”
她和艾黎為了買甜糕,奉獻了一棟價值千萬的房產(chǎn)。
蝴蝶仙子和蜻蜓妹妹兩人之前寄宿在林品如家,主人都淪為了租房客,她們自然也沒好到哪兒去。
說起了悲慘的生活,“我們現(xiàn)在租的住處是一個老小區(qū),有一個摳門的包租婆,小區(qū)的出租房還經(jīng)常停水。”
聽得他們這么描繪,方章似乎隱隱約約產(chǎn)生了幻聽,仿佛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包租婆,怎么又沒水了……’
另外一邊,艾黎頂著一張老臉賠笑,好說歹說才叫外鄉(xiāng)小哥饒了情。
也是因為蜘蛛女皇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過上千的行頭,否則非得扣押著人。
哪怕蜘蛛女皇亮出她是‘有組織罪案及三合匯’調(diào)查科科員的身份,也不好使。
蜘蛛女皇這么多年,重新回到Y(jié)城,算是見識了故土的人文風情。
她想給兩個晚輩買點新婚的賀禮,結(jié)果東西沒買著,還倒搭進去二十塊錢。
尤其對Y城的綜合執(zhí)法人員,也極其的不滿意。
對此,方章和屎殼郎先生等一起去過京城的五人,都深感同受。
這要是京城的執(zhí)法人員茍組長,鐵定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情形。
天子腳下,外鄉(xiāng)小哥再怎么蠻橫霸道,也不可能目無法紀。
他們跟著艾黎等回到日租房,這真是一個大家庭般的群租房。
很老舊的庭院式小區(qū),四層預制板結(jié)構(gòu)的閣樓,家家戶戶曬著床單被褥,內(nèi)衣內(nèi)褲就掛在走廊外的竹竿。
方章他們進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個小伙子,半提著沙灘褲在院子里洗漱,腦袋上的泡沫還沒沖掉,水龍頭的水就戛然而止。
小伙子拽著褲頭,慢悠悠的沖樓上大喊:“包租婆,包租婆?”
樓上的一間屋的木窗推開,一個頭上夾著卷發(fā)圈兒的大媽探出頭,嘴上還叼著煙卷兒。
小伙看到她,道:“為什么突然之間沒水了?”
卷發(fā)圈兒大媽趿拉著拖鞋,穿著齊小腿的睡裙,一道風似的飄了下來。
“水費不要錢啊?這個月房租也不交,還那么多廢話。”
小伙子搭下雙手,“但是我頭洗到一半,你把水閘關(guān)了……”
大媽揚著手上的絲絹,惡聲惡氣道:“我不光現(xiàn)在關(guān),從明天開始逢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間歇性供水,怎樣?”
她越說越來氣,指著院里所有的一干租客們,繞著圈子臭罵:“斜眉瞪眼的一個個鬼哭狼嚎什么,找死呀?我看你們都活膩了是吧?”
狗妖艾黎領(lǐng)著眾人一進來,就見到了這一幕。眾人氣都不敢大聲喘,躡手躡腳的往樓上走去。
包租婆大媽瞧見他們,“哎,你們幾個往哪里跑?我給你們說,這個月的房租再不交,我一把火把你們的鋪子給燒了。”
自打林品如他們從別墅搬到這里后,日子是過的一天比一天拮據(jù)。
剛好手里還有一點閑錢,他們在這小區(qū)里盤了一家鋪面,但一時還不知道經(jīng)營什么買賣。
這群租小區(qū)雖然,但五臟俱全。裁縫店、面食店之類的都有。
蝴蝶仙子他們合計著開一家藥店,但懂藥理的只有屎殼郎先生。
這不,方章他們從東海回來之后,在回群租小區(qū)的路上,他們是一拍即合。
狗妖艾黎和林品如出錢投資,蝴蝶仙子和蜻蜓妹妹出力。
屎殼郎先生從哈哈制藥廠出來,認得藥材,開得了藥方,所以就選擇出技術(shù)。
他們在商量這藥店的名字時,三方的意見無法達成統(tǒng)一。
于是,方章提供了參考的建議。
“醫(yī)者父母心,藥者救命根。這藥材中當屬林芝有化腐朽的功效,不若取這之中的一個字,再加上你們?nèi)坏男彰蛱卣鳎痪褪懒恕!?/p>
狗妖心里琢磨了一遍,念道:“艾屎蝴林藥店?”
他這是把三方當家作主的姓氏,都融入到了店名中,各方都照顧到了,但就是聽起來怪怪的。
屎殼郎連忙擺手,“算了,我就是技術(shù)入股而已,不用把我和貓耳朵的名字加入到店名里。”
“那我們也只是出了點錢,這藥店的日常經(jīng)營打理,還是蜻蜓仙子姐妹負責,我和品如的名字也算了吧。”艾黎也隨即想通,
蜻蜓妹妹小臉茫然,懵懂道:“那叫蜻蝴藥?”
蜘蛛女皇噗呲一笑,“那你們還不如干脆叫青蒿素呢!”
“不行!”繃帶小孩木木一板一眼道:“這個是一個偉大的老奶奶發(fā)明發(fā)現(xiàn)的,必須得尊重著作權(quán)。”
這小破孩來到人類世界,不光汲取庸俗愛情片里的狗血臺詞,也自學了很多人類常識。
關(guān)于青蒿素,連屎殼郎都不一定知道呢。
還是方章一錘定音,給出建議:“你們看吶,既然以后蝴蝶仙子兩姐妹主要負責藥店的日常經(jīng)營,她們又是表姐妹,結(jié)合這神奇藥材‘林芝’中的一字。”
“不如,就叫做‘表芝堂’。如何?”
眾人細細品讀一番,“唔~表芝堂?表芝堂?言簡意賅。”
在決定好了后,方章他們回歸Y城的接風宴,就和‘表芝堂’的開門儀式一同舉行。
次日,‘表芝堂’在這個群租庭院小區(qū)開業(yè),熱情的左鄰右舍紛紛前來祝賀。
雖然狗妖艾黎和蝴蝶仙子還有屎殼郎,他們?nèi)胶匣镩_藥店,并不是為了賺錢。
但群租小區(qū)有了自己的藥店,也是一件利民利己的好事。
況且,他們這一次的合伙,也極具重大意義。
人類社會曾經(jīng)有三個小伙,他們的勵志故事拍成了一部叫《中國合伙人》的電影。
方章也是原原本本打算,將這三方妖怪的事跡,寫成故事發(fā)布到網(wǎng)上去。
正好和之前答應(yīng)陳永人寫的《拐賣無間》,寫到同一個專欄報道里面。
名字都取好了,就叫《中國合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