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邵子碩被票走了?”
晚上回到成七言家時,迎接三人的是空空蕩蕩的屋子,讓吳繁英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天已經完全黑透,這個點不可能再出去晃蕩,而他久久未歸,說明的也只有被投出去了。
“票……票……”
“票什么票!要不是你這個沒用的廢物,走的就應該是王新語了!”
壓抑了許久,在邵子碩離開之后,吳繁英也是爆發了極大的火氣,甚至成七言還沒來得及阻攔,葉希就被一耳光扇得往旁邊退了幾步。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是敵不過心中萬分之一,葉希委屈地低下頭去,不敢為自己辯解分毫。
眼前兩個女孩都是同學,他們三個本來就是站著一伙的,葉希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每個人都是在竭力忍著對她的怒火。而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觀念究竟錯在了何處,不想殺人,難道不是每個人很正常的想法嗎?
難道進入這個游戲里的人都能真的徹底拋開道德理智,真的都是個瘋子?
“好了繁英,現在也不是怪她的時候,怪她邵子碩也沒法回來。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怎么辦吧,萬一是對我們不利的新月……”
成七言一直維持著輕輕柔柔的語調,成功把進入暴怒狀態的吳繁英給拉了回來。到底是還在這個可怕的游戲里面,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得罪一個隊友對她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如果可以,團結才是最好的選擇。
“葉希,房間里好像有紅花油還是什么的,你自己找出來抹一下吧。繁英一時間太急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了繁英,我們來數數到底有哪些新月對我們不利……”
她永遠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幾乎就是這個團隊里的主心骨和智囊,很好地平衡了兩邊的關系。葉希一言不發,轉身就朝臥室里走去,卻是在走到半路又折返回來坐到了外面的凳子上。她想起別人的臥室是不能進去的,不然會違反了規則,但面對兩人疑惑的目光并不打算說出,只是把頭埋進懷里,像只沉默的鴕鳥一樣。
雖然之前給了她一巴掌,吳繁英的怒氣還是沒有徹底消除,此時見葉希仍舊是那副唯唯諾諾又悶聲悶氣的模樣,總覺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絲毫沒有回應。和成七言邊商討邊不自覺地向葉希看去,直看得她渾身發毛,慢悠悠站起身來:
“你們慢慢討論,我先回去了。”
“又回去,你今晚不刀人?”
吳繁英再也按捺不住,猛然就從壁爐旁的凳子上站起。她自詡脾氣還并不算很壞,但這遇到葉希這個隊友之后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把“拖后腿”三個字演繹地盡致淋漓。刀人不肯去刀,討論也不肯參與,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最清高無上,其他人都是在泥沼之中的浮游生物一樣!
“我在這里沒什么用,對新月事件不懂。更況且要我說起來,你聊不過王新語,還不如一開始就自刀留遺言說自己是預言家來得好!”
凳子忽而被一腳踢翻,葉希幾乎是吼著說完了這幾句。別說是這次狼人殺,生活了十幾年來她都是習慣了逆來順受,既然生命已經不能完全由自己來掌控,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把心中的不滿爆發出來,起碼還能宣泄一下郁結已久的氣。
“葉希你瘋了,附近有人呢!”
見她陡然提高音量,似乎是再也無法忍受吳繁英的處處針鋒相對,成七言連忙給吳繁英遞過去一個眼神,老好人般走過去就要拍葉希的肩膀。而這次沒等她再說出什么話來,葉希猛地轉過身去,一推門就跑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亮眼的白衣在周圍零星的燈光下忽明忽暗,很快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內。
“這……這么晚了她去哪?”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葉希奪門而出,但上次是白天,這次卻是夜里。兩人并不相熟也沒什么感情,成七言倒不是擔心葉希的安危,而是害怕這里傳出來的動靜太大,會被其他人發覺。
“誰知道,管她呢,八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經病,明明就是個小白蓮,裝的跟個高貴的圣人似的。”
吳繁英輕嗤一聲,“我們先去刀人,今晚把女巫給刀了,她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抱歉,吳繁英小姐,今天的新月是【離家出走】,所有女性狼人不可以出刀。”
機械聲適時響起,瞬間打破了吳繁英已經安排好的計劃。旁邊的成七言原本還已經躍躍欲試,聞言也是一怔,隨即憤恨一咬牙:
“你一開始可沒說我們不能出刀,怎么臨時更改規則?”
“不好意思,沒說的規則只是還沒到時候而已。既然你們要出刀,我自然是要提醒你們一句了。”
黑影輕笑一聲,仿佛是對于這樣的“惡作劇”格外喜歡,“兩位的神情真是讓我滿意,不必這樣憤恨,作為現在比較弱勢的狼人,也是可以得到提前的情報的。”
“明天的新月是:泡溫泉——可以先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