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畢,兩人也是只能擠在了一起。現在可以找到睡覺的地方都已經算是主辦方網開一面,如果不想露宿森林的話,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只能被拋在腦后。
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完全想不到那些旖/旎的事情,但對于年輕人來說,和喜歡的異性靠得如此之近還是讓人心跳如擂鼓。現在并非是太晚,枕著外面的淅瀝雨聲也是毫無睡意,洛明溪便主動找了個話題,以化解兩人之間的尷尬。
“你有什么夢想嗎?就是在進入這個游戲之前的——其實我建議你可以去演小品,當個諧星。起碼我會是你的忠實粉絲,一定會買票去看你的表演的。”
與楊樂說話永遠不需要擔心冷場,只要一個話匣子打開,他就能滔滔不絕下去。
“那可不行,我的愿望是當個律師,不然可浪費了我學了幾年的專業和一堆書。”楊樂翻了個身轉向洛明溪,雖然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其實我并不喜歡看書,從小就閑不住只想往戶外跑,小時候和小區里孩子打架,長大后就喜歡打籃球打游戲,只有高考前一段時間才沉下心來,后來我就進了東川大學,考上了我夢寐以求的專業。”
“我想學法律是因為見過了太多不公平的事,想要憑一己之力去扭轉它們。起碼在我的手上,案件都會向著正義的一方。都說長大后會見識到各種各樣的黑暗,但我不想同流合污。對了,洛明溪。如果還能出去,我們去看雪吧。”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下面平鋪著皓影,上面流轉著亮銀。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不知月色加反光的雪色,該如何將你的本色
——已經夠出色的了。全譯成更絕的艷色?哈哈,別想多,不是我作的,是余光中的《絕色》。”
楊樂極少有非常認真的時候,大多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卻又恰到好處地不會讓人認為是玩世不恭或吊兒郎當。
他生得很是好看,睫毛細密纖長,有一雙笑起來如暖春艷陽般明媚的桃花眼,此刻卻是認真專注地看向她。雖然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模樣,但洛明溪的臉頰還是自然而然地有些發燙,心跳難以抑制地瘋狂加速起來。
絕色嗎?
她眨了眨眼睛,幾乎要淪陷進這樣來之不易覓得的溫柔里。而“絕色”兩個字洛明溪卻不認為是專門用來形容自己,她想起一個驚艷卓絕的女子,仿佛是那人,才能當得起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匯。
“睡吧,希望明天起來的時候能不感冒。”
兩個人說了會話,倒是更拉近了些距離。此時也都各自覺得累了,尷尬的氣氛不知在何時就已經化解,洛明溪丟下一句后就轉過身去,望向了外面漆黑的夜。
盡管在這樣看似和諧的氣氛下,她也沒有丟開那一份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