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人這么說的話，王瀚文只會當他是騙錢的神棍。
但對白肅，王瀚文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那我該怎么辦？”
你特么就不為女朋友李蘭雪辯解一下嗎，你這個憨八嘎。
白肅狡黠一笑：“你猜。”
“別玩我了，大小姐?！?/p>
“求我?！?/p>
“求你啦，人命關天啊，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壽終正寢吶?！?/p>
“哼，沒勁?！?/p>
白肅的心情莫名舒暢，此前那種陌生與隔閡感出現一絲消融。
但今天一見，她再沒有將王瀚文聯想成許宣了。
不過卻有一種俏黃蓉戲耍傻郭靖的意思。
然而郭靖可沒有背著黃蓉上了華箏……
“那你這是答應了？
什么時候跟我去帝都?！?/p>
白肅坐回長椅，抖著大長腿，狐疑的斜視王瀚文一眼：“我什么時候說要去帝都了？”
“你不跟我去，怎么幫我？”
“我來的路上已經向節目組核實過了，節目組下午的熱搜雖然撤了，但的確屬實，你已經退賽了，還留在這做什么?！?/p>
“我高興，你管的著嗎？”
“我的個天吶，大小姐，你要玩死我啊！”
王瀚文現在的智商起碼下降了30個百分點，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原地轉來轉去，心急如焚。
“王瀚文！”
“啊？”王瀚文一愣，就站在那傻傻的看著白肅。
“我懶得去帝都，但那個李蘭雪既然是你女朋友，你就不會打電話把她叫過來嗎？”
“啪！”
王瀚文一拍雙手。
“說的對，就這么辦?！?/p>
……
這智商最起碼下降50個百分點，降智光環開的太大了。
白肅一臉嫌棄的看著匆忙跑回車里的王瀚文，暗自慶幸。
還好自己發現的早，不然估計和他差不多。
指不定哪天被降智光環打擊的想不開去結婚生子了。
想到這里白肅不由得渾身顫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過了十幾分鐘，王瀚文意氣風發的走了回來，對著白肅點點頭道：“她說明天抽時間過來，我們約好明天一起晚餐?！?/p>
“對了，一會就到飯點了，晚餐咱倆聚聚？”
白肅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向傍晚的天空。
“王瀚文?！?/p>
“嗯？”
“你會拼盡全力去保護一個妖嗎？”
王瀚文皺了皺眉頭：“為什么這么問？”
“人世間的惡人，和長了條尾巴的妖，你更討厭哪個？”
抱歉，這是一道送命題。
“都討厭。”
白肅笑了笑：“好的，晚餐的地點你定，選好了發消息給我，到時候我自己過去。”
王瀚文離開的時候走路姿勢非常儒雅，頗有一股古時讀書人的文氣。
但他離去的沒有聽清白肅的一句低喚。
“阿宣……”
俏美絕倫的臉蛋上，落下了一滴傷心淚。
王瀚文，不是阿宣。
“那我，又是不是小白呢？”
白肅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多么迷惘。
那個夢是真實還是虛幻？
到底自己又是怎樣的存在？
是小白的轉世，還是如大蛤蟆春春一般被神秘存在召喚而來？
“知道他不是阿宣，為什么我會難過。”
白肅心里的某個叫做僥幸的泡沫被一根刺戳破了。
“阿宣不是這樣的人?！?/p>
在切斷“姻緣線”后，王瀚文此前的好男人形象正在坍塌。
最起碼在白肅這里已經坍塌了。
“阿宣不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懷疑自己所在意的人?！?/p>
“人生無常，苦多樂少，多記住些美好的時候就好?！?/p>
“王瀚文，我記住了?！?/p>
“和你一起去做SPA的日子很快樂?！?/p>
“好兄弟講義氣，你身邊的那只妖，我會替你解決的。”
白肅仰躺在長椅上，雙手枕在腦后。
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狐妖啊，很久沒見了呢?！?/p>
“還有點小期待。”
當晚，王瀚文在預定在餐廳里等到了晚上十點。
最后收到了白肅的一條抱歉短信。
王瀚文微微嘆了口氣。
雖然一早就猜到了，但在這個短信來之前那一絲絲的希望還是緊緊保存著。
現在，連這一絲絲的希望也消失不見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p>
王瀚文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某種野獸狠狠的撕碎，很痛，很痛。
“我，永遠的失去了她?！?/p>
狠狠的一拳砸在餐廳的落地玻璃窗上，玻璃悶響了一下，紋絲未動。
默默收回右手塞到褲兜里。
王瀚文陰沉著臉叫來服務生。
“買單，順便把玻璃的錢一起賠了?！?/p>
服務生轉頭看了一眼，很有禮貌的笑了笑道：“先生，玻璃沒壞啊，您不用賠。”
“買！單！加上賠玻璃的錢！”
一字一句的說完這句話，掏出了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某銀行黑卡。
服務生訕訕的笑笑，轉頭看了看大堂經理，在得到肯定答復后才收下了黑卡。
褲兜里的手，微微顫抖。
王瀚文左手捂住半邊臉，另外半邊紅的發燙。
“我特么到底在干什么啊……COS十八流的言情小說里的霸道總裁嗎？”
“糗大了，玻璃都錘不破。這餐廳用的是防彈玻璃嗎？”
不，因為你是腎虛的弱雞。
放人鴿子的白肅正在單獨寢室里哼著101的主題曲拼命up舔冰淇淋。
天氣越來越熱了，她又開始喜歡涼涼的東西起來。
“拼命拼命up，拼命拼命up，你越喜愛我越可愛。”
拿著手機觀看新一期創造101，白肅發現視頻彈幕里自己名字出現的最多。
略微有些傷感。
雖然嘴里說著不想出道，但就這么退出了，還是有些惋惜。
“有些舍不得101女孩們，攝像的大哥哥小哥哥們，還有——支持我的粉絲們?！?/p>
不知為何鼻子發酸。
白肅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為自己投票的人。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還是，我也在享受這舞臺？”
點開自己跳《詠春》的片段，屏幕里的自己跳的很認真，唱的很認真，表情管理的也很認真。
“算了，過去的就過去了。”
“謝謝你《創造101》，最起碼讓我知道了曾經有個不一樣的自己。”
第二天，白肅一直躲在遠處悄悄的關注女孩們練習，看到她們笑，她也笑，看到她們為難，她也為難。
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她的心卻仍然陪伴女孩們一起，為自己奮斗。
“超越成長了?！?/p>
“在其他女孩們的陪伴下?！?/p>
白肅猶如一個欣慰的老父親，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女孩們暫時還在此地不會隨意走動，我去買點橘子，讓工作人員帶給她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