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

唐糯被劉欣雨推了出來，她尷尬地站在沈澤身后。

有些不知所措。

沈澤推著剛買的自行車，“上車，今天我要去超市買豬血望，先送你到小區樓下門口。”

唐糯磨磨蹭蹭的坐上去，輕輕環住他的腰。

“還不回阿姨那么，這么多天了，她應該會擔心吧。”

沈澤沒有說話，蹬著腳下的踏板，風微微吹起了女孩的裙子。

唐糯緊緊的抱住沈澤，有點害怕，“你……慢點。”

沈澤這才放慢速度，他的清冷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唐糯想起劉欣雨教自己的話，她清了清嗓子。

“那個，沈澤……”腦袋埋在他的后背，聲音聽起來嗡嗡的，“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沈澤終于說話了，嘴角抿成一條冷俊的線，沉聲道，“沒有。”

“就有的嘛。”唐糯氣呼呼的勒住他，“你怎么可以這樣，明明該生氣的應該是我，你把我當做你的實驗品，做成小白鼠，我也沒有說什么呀。”

沈澤沉默半響，而后說道，“我會治好你，也會……一直負責。”

聲音有些低沉和難過。

他捏著自行車手把的手微微蜷縮，指尖泛著冷意。

“治不治好都沒有關系的，我只是有些遺憾，不能吃到其他的東西，每天就能吃一樣東西。

剛開始是挺怪你的，覺得你很可怕，可是一開始就是我自己的選擇呢。”

她嘆息，蹭了蹭他的后背，有點溫暖。

她接著說，“我的情商其實很低，有些事情你不說破，我永遠也不會明白。

甚至吧，就算是你說破了，我也不一定能夠理解哪跟哪是邊界。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過得渾渾噩噩的，心里面很需要有一個知心人，腦袋里卻很亂，不知道如何去處理這份感情。

也不太懂多少人情世故，心里明明很渴望，卻總是感覺空空的。

所以，沈澤，你可以教我么？”

……

嘎——吱……剎車的聲音。

……

沈澤，你可以教我么？

……

他愣愣的停住，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心臟快要窒息了……

……

她的聲音還在繼續，“雖然我很笨，可能不一定學地會，可是我會盡量去學。

學著去感受你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在我沒有學會之前，你一定要親口告訴我。”

……

你不說的話，也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呢。

……

沈澤重新蹬上踏板，他眼眶微紅，“唐糯，我想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非你不可了……”

聲音堅定而傷感。

……

非我不可么？

……

“我一直以為這是一種占有欲，因為你是我的試驗品一號啊，怎么可以被人染指。

可慢慢的，我無法再把你當做我的實驗品，才完成了一個實驗，我就不敢再繼續了。

甚至，害怕你的疏遠，哪怕看到你對我流露出一點點的膽怯，我都會為之前做過的事情懊悔。”

他抿著唇，“我想盡量去彌補，可是每次在我陷進去的時候，在我對你動情的時候，你都會給我潑一盆冷水。

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沈澤啊，我不愛你，一點也沒有，我還是原來那個我帶著點膽怯和目的接近你。”

唐糯垂眸，為何心空空的……

……

沈澤的情緒終于慢慢平靜下來，他輕語，“唐糯，這就是我心里面想的，我想要你，只屬于我。

你懂嗎？”

他笑了笑，“我想你是不懂的，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真正涼薄的人是你。”

少年的脊背寂寥而又冷漠。

“你讓我教你，我想要教你一輩子的，可是，你愿意么？”

唐糯抱著他，風慢悠悠的吹著。

“我愿意的，一輩子很短的，只要我能學會，就好。”

沈澤眼眸染上一抹沉重，“你要是學不會更好，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移情別戀。”

唐糯驚訝，“我很從一而終的，就算是喝水，也只喝礦泉水的。”

沈澤低笑，“那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