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林淼還以為又有敵人，連忙拿起腰上直刀做出橫在胸前。

半響發現周邊連只鳥都沒飛來，更別提人，到是警告的意義……

林淼望向碗中，清水映出面龐，看起來相當干凈。

“這水有毒！？”

心情震驚之下，“咣”的一聲，手中碗摔碎在地面。

林淼面露陰沉之色，穿越后的種種，終于真相大白。

原主恐怕在自己靈魂降臨前就已中毒一命嗚呼。

昨日那三人過來怕是根本沒想動手，也沒準備兵器，而是直接奔著收尸來了。

好在這三天身體虛弱，林淼連提水的力氣都沒有，平日里喝的都是儲備好的蜂蜜水，燒飯做菜也用的是水缸。

“誒，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沒一點動靜……”

雖然不覺得泡在井水中應該有幾日的毒藥飲一小口就會致死，但林淼想來身體應該有所反應，諸如肚子痛，頭暈之類的。

然后在原地站立許久也沒任何異樣，林淼想到芯片警報中的那句話。

“滅殺程序？”

意思是芯片已經自動將自身的毒素清除，他在意思中詢問，很快得到肯定的答復。

“準確來說，應該入侵主體實在的非法生物蛋白中有害物質剔除，轉化為主體能夠吸收的碳基營養。”

“主體實在，這是什么意思？”

你沒有發現自己的系統一點都不接地氣，經常敘述出過于機械的詞匯，導致自己兩次都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簡單而言，就是主體在物質層面存在的一切，即肉身。”

“那我除了物質層面存在，難道還有別的意義上的存在？”

林淼眼中露出好奇之色，以前他也不喜歡神神道道的東西，但經歷靈魂穿越異界這種東西，再怎么也不能無視了……

“實在對應虛在，虛在由靈核與靈網構成，位于物質與能量之上的靈性層面，但是后者缺無法脫離第一性的存在。”

“第一性？”

“不論高維宇宙，還是神級位面，都是基礎三維宇宙的衍生，任何高級能量生命，以及虛幻造物，都依賴于三維物質而存在，或是轉化，或是投影。”

“那你知道，怎么將一個人的靈魂從一個世界轉移到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人身上？”

切入正題，這才是林淼真正想問的。雖然已經完全熄滅了返回的希望，但至少得搞明白自己為何來到異界。

這次芯片沉默了許久，直到眼前藍光的數據流快要從視界溢出，才答道：

“理論上不可能，但如果是多元宇宙的同一個人，存在這種可能性，該情況屬于禁忌事項第7條例……”

……………………………………

青山石崖，一名身穿青色武服，腰懸橫刀，神采奕奕的年輕人正沿著布滿苔蘚的臺階走下，正是剛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林淼。

如果忽略胸前的陰陽道魚，他現在的模樣更像是江湖上的游俠。

“系統，你究竟是什么來頭？”

林淼在腦海中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熱血少年心中向往。

但當知道頭上如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會落下的劍宗存在，林淼心中就不再會有任何天真的想法。

他現在正要去宗門山門所在，自己所居住的懸崖石屋偏居一隅，要到宗門那些事務堂所在，還要走上不久。

一面是光滑巖壁，另一面則是百丈高崖，好在這具身體雖然沒有多精深的輕功修為，飛揚走壁不成，身體平衡倒是沒問題。

剛剛跟系統的交流，讓林淼明白，芯片的來歷絕對不凡，恐怕其產出地文明水平遠遠超出想象。

日曬三竿，正是太極武宗每日演武場開啟，他急著趕去，后續對這個“萬能百科”的提問，剛好在路上繼續。

剛剛這個問題系統沉默了許久也沒回答。明明我不覺得這是什么知識盲區，猜想應該是機械的禁忌條例，于是換了個說法。

“那么系統，不……芯片，你在你們的世界，是作為什么存在？”

“亞特蘭斯……家用……萬能……原型機……編號名：西斯特姆—001……”

這次系統回復的很快，但卻有些斷斷續續。

“西斯特姆嗎？那我以后就這樣稱呼你好了。”

“對了，之前你的解毒能力，是不是就代表能夠無視這個世界的所有毒素，還有那種武學瞬間能夠加到滿級的能力，這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成為武學宗師？”

林淼滿臉興奮地問道。

“前者只限于生物毒素，對于可能對載體產生致死威脅的化合物、金屬、放射性物質，西斯特姆的執行程序并無絕對安全性。”

“西斯特姆能夠幫助載體直接掌握格斗技巧，但肉體深層開發、能量運用，內置芯片目前的功能并不足以做到。”

“而執行任何實在功能都需要消耗靈素，目前芯片存儲靈素值極低，考慮到該位面并非靈能級高位次元，無法從空氣中獲取芯片運行能源。載體需要盡快接觸高靈素物質，否則西斯特姆可能有休眠風險。”

“呃……”

冰冷無情的機械音像是一盆涼水，澆在林淼頭上，差點就跪倒在山下的草地上。

“不會吧，難道之前的功能都需要代價的？那最開始的零數值是怎么來的？”

林淼打開藍色屬性界面發現在最不起眼的右下角，一行小字寫著靈素值：30，之前完全沒有注意過。

“西斯特姆第一次接觸載體時，檢測到在體內存在未知靈魂碎片，這也是你能激活芯片的緣故。”

“靈魂碎片？”

林淼突然想到自己這幾天的噩夢似乎在昨夜一掃而空，難道是體內原主的殘魂，被西斯特姆吸收了？

「靈素」的來源竟然是這種東西，他心中略有驚悚。

他繼續向西斯特姆詢問幾個關鍵問題，包括不同功能消耗的靈素值等等，得出結論是修煉武學、清除毒性，直接作用于肉體實在的功能消耗靈素值最高。

相反之下，安靜冥想，惡意提示之類只輔助精神，不作用現實的功能，消耗的靈素值稍小一些，但也各有高低。

就在他詢問這些問題時，林淼視界右下角的藍色界面，靈素值又悄無聲息了下降了1點，變成驚喜的29！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啊，西斯特姆，我剛剛明明什么都沒有做才對，怎么又下降了？”

走在林間小道，林淼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剛剛還以為自己是億萬富翁，想要去宗門演武堂，搞些武功一口氣學完。結果發現自己只是馬上面臨破產的公司老板，任何一點僅剩的資產都是救命稻草。

仍然是系統呢，不想不斷的冰冷聲音，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回答載體問題，體系統需要大量運算解析數據庫以及智慧生物的特有思維，需要耗費一定靈素值。”

“我……”

林淼胸口一顫，差點心臟病發作。想到每一句話都價值千金，林淼再也不敢在無聊時找系統聊天，隨即緊緊抿上嘴巴，再也不敢向謝提問都需要“充值”的無良系統，多浪費一句話。

青山腳下，林淼穿過層層闊葉林，偶爾聽過一兩次獵戶所在的草屋石棚。遠方如同一座巨大道石，屹立的山門，躍然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