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外公嗎？”

袁正華沉默，這表示默認，等待著兒子接下來的話。

“在我回來之前我就知道，外公的病可能沒那么簡單，可是我想應該不會太出于意料。雖然外公精神上挺好的，但是卻經常在夜晚的時候疼的睡不著，外公那么堅強的人疼到忍不住出聲，我就知道情況不太好。”袁毅盯著地面將自己的感受清楚地表達出來。

袁正華看著自家兒子，竟然有些不忍心說出接下來的話，但是終歸他需要長大不是嗎？他在心里這么說服自己。

“你記不記得十年前你外公的那場手術，那時你還小，可能并沒有什么記憶，當時你外公被查出腎腫瘤，這也都怪我，當時只顧著做生意，對家里的關心太少了，你媽也跟著我東奔西跑，根本顧及不到家里。按正常情況腎腫瘤不會發生在你外公的身上。因為醫生說，腎腫瘤主要由四方面得的引發原因：

一，生活習慣，吸煙和長期大量飲用咖啡，或者飲食中糖精過多也會引起這種病。

二，環境影響，如果長期接觸工業化學產品就會增大這種病的患病率。

三，就是收到細菌和血吸蟲的感染

但是你知道的，你外公從不吸煙，也不愛喝咖啡，他總說很苦，”

袁毅聽得明白也知道父親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還不是重點：“爸，按您這么說，外公自退休之后就在家里和外婆一起帶著我，更不可能是第三種導致的，所以最后一條更關鍵對嗎，可是這只是發病的影響因素而已，跟您沒關系，您別太自責。”此事的袁毅還在安慰著自己的父親。

袁正華閉了閉眼，掩藏住那一抹自責：“不是的，因為你的外公早就感覺腰疼，一開始只以為是受了涼，所以沒有當回事，可是漸漸地疼地不能夠忍耐，你外公就依靠陣痛藥來緩解，而我和你媽太忙，你外公就瞞住什么都不說。直到有一天你外公無意間暈倒被查出了腎腫瘤早期。

醫生說長期大量服用鎮痛劑也會導致這個病發生，所以我跟你媽真的很是自責，如果不是對他們的關心不夠，如果不是我太重視生意，或許你外公就不會吃那么多的藥那么就不會生這場病了。

早期可以手術并且延緩病情發展。所以我們安排你外公進行了手術，就是十年前的那場手術。十年過去了一直以為你外公的病好了，可是誰想到就在年初檢查出你外公的腎腫瘤轉移并且惡化，已經癌化，之后就看你外公的造化了。”

袁正華已經有些哽咽，那聲音使得袁毅有些煩躁。

14歲的袁毅有些接受不了，緩緩地坐到了走廊的長椅上消化著他接收到的信息。作為家中的長子，他確實應該知曉這一切，可是依舊不能抹去他是個孩子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