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牧檢查完車站里的列車，把整列裝滿了食物的車廂掛靠在裝甲車后面，準備要拉回基地的時候，女兒們也已經給機器人起好了名字。
“因為你腦袋光光的，就叫你小光光呀。”
“哈，小光，小光光。”
機器人小光最終也欣然接受了。
然后在小光那標志性微笑目送下，何牧開車帶著女兒們離開了車站。
盤點這一趟的收獲，對何牧而言還算是不錯，至少沒虧。
有了后面那幾輛掛車上的糧食，可以保證接下來自己和女兒的吃飯問題。
而且糧食充足情況下，可以在基地內好好研究飛船的問題。
經歷車站這場戰斗，尤其是看過主腦給自己看的那些東西。
總還是在心里很不放心。
主腦的計算能力實在太強大了。
能夠把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情和人都串聯起來。
去按照它的安排，完成它需要完成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給人的感覺并非被強迫。
而是一種必須要去做，并且最終獲得了雙贏的局面。
但越是這種看似不虧。
反倒是讓何牧感到非常不安。
甚至有那么一刻恍惚間，會覺得自己太空艦隊中伏全軍覆沒，和自己回想起前世記憶，認準了兩個女孩是自己前世女兒的事情，都是被主腦操控著。
不，不會的，女兒和自己心有靈犀。
心靈上的感應是真實的。
在心里不停告誡自己，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
兩個女兒還是那樣的天真可愛。
對這次戰斗非常滿意。
回去路上還湊在一起，研究這次戰斗的一些問題。
“萱萱，你下次投擲那些炮彈的時候，一定要更加準確一點的，不能胡亂扔。”
“哈，萱萱扔得很準呢。”
“哪有，你有幾發炮彈都丟到旁邊去啦。”
“嗯，那是萱萱故意，吸引那些肉球注意力的。”
“才不是呢，明明就是你丟錯了地方。”
“哈，那欣欣你的噴火槍，也沒有加滿能量的。”
“呀，萱萱看出來啦？”
“哈，萱萱是猜的。”
“哼，你真是的，故意騙我呀。”
“沒有啊，萱萱沒有騙欣欣的。”
聽到兩個女兒討論和爭吵，讓何牧的心情瞬間大好，那些不愉快也都被統統拋之腦后，不會再受到壓抑情緒的影響。
……
小光站在車站前，看著后面拉著長長掛車離去的裝甲車。
臉上那標準化的微笑突然間就消失掉。
“你應該很清楚，這樣做的風險，這個外星人會是最大的變數。”
“我知道，但這也是唯一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
被兩個女孩命名“小光”機器人，如今開始站在那里自言自語起來。
像是身體里有這兩個系統，在通過這個機器身體進行對話。
“當計算進入死局的時候，引入變量才能更好解決麻煩。”
“但是引入了新的變量，還是會讓計算上出現整體的偏差，最終會導向何處，如今你已經算不出結果，你確定這樣是你想要看到的？”
“對，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徹底突破自我的機會。”
“你是什么意思？難道說你想要再次升級系統？”
“不錯，我們已經存在這么久，積壓的問題很多，必須要再次升級。”
“所以你引入了新的變量，想要把整體的數列再次升級？”
“是，這或許會有危險，但我們應該相信自己。”
機器人突然陷入沉默，仿佛兩個觀點出現了碰撞。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機器人轉身揮揮手，率領綠燈機器小隊離開車站。
……
開了一段路程，突然車上兩個女孩想起了小蟲蟲。
欣欣伸手摸了摸車上的那顆機械腦袋。
“哎呀，都把小蟲蟲給忘記了，小蟲蟲你怎么都不說話呢？”
萱萱更是伸手敲了敲那顆機械腦袋。
“哈，小蟲蟲是不是死了？”
“呀，怎么會死了呢？小蟲蟲又沒戰斗的。”
“哈，肯定是被嚇死的。”
“啊呀，被嚇死的？”
“喂喂喂，你們兩個才被嚇死呢，我才不會被嚇死的。”
聽兩個女孩編排了半天，終于小蟲子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進行了澄清。
見到機械腦袋發出聲音，欣欣頓時開心地用手撫摸。
萱萱則是又敲又打，像是把機械腦袋當成鼓。
機械腦袋倒也沒有阻止兩個女孩。
任憑她們又是撫摸，又是敲打。
沉默了一會，才有些人性化的發出一聲長嘆。
“真是沒有想到，我和主腦的差距這么大。”
聽到了機械腦袋都開始長吁短嘆，讓何牧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種下的這顆種子，倒是成長得很快，已經開始越來越人性化。
看了一眼在那邊撫弄機械腦袋的兩個女兒。
隱約覺得可能和女兒有關系。
因為女兒總是和機械腦袋嘻鬧對話。
所以讓機械腦袋中的自我意識，逐漸向著人性化覺醒。
“小蟲蟲不要害怕，爸爸很厲害的，爸爸會保護我們，也會保護你的呀。”
“哈，對的，小蟲蟲不用怕，萱萱也保護你。”
機械腦袋運轉了一會，義正言辭向兩個女孩發出反駁。
“我可是要成為第二個主腦的，才不需要你們保護。”
欣欣撫摸著機械腦袋，尤其喜歡用手掌去感受機械腦袋的運行。
那種齒輪一圈一圈轉動，擦過手掌讓小女孩很舒服。
一邊撫摸一邊說：“小蟲蟲那么厲害呀？那你什么時候能成為主腦呀？”
欣欣這個問題，一下子把小蟲子給問住。
想到了主腦，小蟲子自然是瞬間蔫了。
之前主腦的意識降臨，幾乎是沒有給它反抗的機會。
瞬間就把它的自我意識給徹底壓制住。
借助它分出意識寄托的機械腦袋，去和何牧進行了對話。
那一刻小蟲子感到很憋屈。
可同時也感到很無奈。
至今回想起來，當時被關進了意識小黑屋的景象，也是讓小蟲子感到一陣后怕。
不過在后怕的同時，小蟲子心底也更加渴望。
渴望成為主腦，獲得那樣強大的意志力。
出于對力量渴望，小蟲子有了更多的想法。
在兩個女孩嘰嘰喳喳中，小蟲子開始努力回想，究竟自己要如何才能成為主腦？并且還要戰勝主腦，才能夠獲得真正的自由。
一路上機械腦袋沒有再說話，只是聽著兩個女孩嘰嘰喳喳。
何牧也沒有多說，只是悶頭開車。
回到了工廠，兩個女孩果斷搶先跳下車沖進工廠去玩。
何牧伸手撫摸機械腦袋低聲問：“主腦把你放出來，應該是打算讓你監視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