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憨厚老實的鄭然為人十分大氣爽朗，也頗有些自來熟的感覺。
他壓著洛塵的肩膀，帶著他走進像極是貧民窟一般的集市的。
前腳剛踏入集市門欄，洛塵耳朵猛地清凈下來。
本身被噪音刺激得有份燥熱的心情迅速平靜下來，宛如芳香清爽的空氣飄進來心中，無比暢爽舒適。
洛塵陶醉地閉上眼睛，已經將自己切換到只有搭檔洛塵才能看到的小熊貓也一樣，一人一獸享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心靈洗滌。
鄭然像是早就知道會有著這么一幕，一邊靜靜笑著看他，集市門欄不時進出炎黃網管的人，但他們都是默契沒有去打擾站在門欄中間的洛塵，只是會心一笑后從兩邊通過。
就這樣過了大概半小時，洛塵才不舍地睜開眼睛，那種清凈平和的感覺早已在五分鐘前緩慢消散了，到現在完全消失。
當洛塵看向鄭然時，卻是見到他一副見鬼般的模樣。
“鄭然前輩？”
鄭然原本看后輩的慈和眼神變了一個樣，呆滯與不可思議填滿其中。
他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心靈洗滌的時間多長？”
“心靈洗滌？”洛塵一愣。
想了想，恍然道：“你說的是剛剛那種感覺嗎？幾分鐘前就慢慢消失了，我直到完全消失后才不舍得醒來。”
洛塵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
“不好意思啊，鄭然前輩，好像讓你久等了。”
他誤以為是鄭然等太久不耐煩才這樣子，人家好心來帶他熟悉，結果他卻像是睡著了一般在這里呆了這么久，換他也不高興了。
鄭然突然大叫：“才不是這回事，什么久等不久等的！我問的是……”
他齜牙咧嘴道：“你這小子竟然得到半小時時間？”
鄭然走到洛塵身邊，重重拍著他肩膀，讓洛塵吃疼地學著他之前齜牙咧嘴的表情。
“好小子。”
洛塵不明所以，奇怪問道：“鄭然前輩，你這是什么意思？剛剛那種感覺的時間越長越好？”
鄭然沒回答，眼睛掃過周圍，洛塵這才發現周邊也有很多的人在看著，全是像鄭然剛剛見鬼似的表情。
鄭然粗壯如勞工似的手臂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口中大喊道：“散了散了，粵東一組特招的，沒你們事情！”
“切！”
人群里有一大堆人沖著鄭然這個假老實豎起中指。
看來這里除了一組外，還有很多其他分組的人。
炎黃網管內的具體構架洛塵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
就他知道的，也就南方分部、粵東區一、二組這幾個名詞。
至于其他，他就不甚了解了。
不過此時，老前輩的鄭然在身邊，待會倒是可以好好問問。
“鄭老實，好好帶著這位小兄弟啊！要是你把他嚇走了，你就等著吃拳頭吧！”
“鄭老實，帶人家去好好見識下我們一組的實力啊！”
人群里似乎一組的成員也蠻多的，而鄭然名聲也好像挺大，好幾個人沖著他舉著拳頭大叫。
不過，鄭老實這個綽號不是貶義還是褒義。
鄭然氣急而笑，搖搖頭對洛塵道：“走吧，帶你去見識一下炎黃虛擬網絡安全部內網的資源。”
“哦。”
洛塵應了一聲兩人就向著里面走去。
里邊的景色雖然還是高處的霓虹燈閃瞎眼睛，但地面上卻比剛剛在外面看到得要整潔干凈得多。
外面罕見的數據師在這里一抓一大把，不時洛塵還能感受到身邊經過的那一團團飽實、快速運動中的強大數據。
那感覺，起碼也是周倉那一級別的，讓洛塵一陣心驚膽跳。
不愧是行政級的大組織，實力還真不缺。
不過不是說，現在人手很緊缺嗎？為什么這里的數據師這么多？
不過比這個還未能讓他這個小菜雞接觸的問題，洛塵更奇怪剛才的事情。
一邊走著，洛塵問身邊的這位老前輩道：“鄭然前輩，你們剛剛……怎么回事啊？”
鄭然解釋道：“心靈洗滌，那是每位新人加入炎黃網管后率先得到的一個福利，據說是被幾位上面的大佬們深設與這個內網超世域之中的一個特質型數據發揮的力量。”
“但這種提高心靈純凈，讓數據師大腦計算能力大大提升的機會并不是每一個人得到的提升時間都一樣的。”
“一般潛力越高的人，計算能力越強的人，獲得的洗滌時間就越多，像我，當初也就三分鐘不到。”
洛塵吃驚道：“三分……”然后又迅速收口，不好意思地訕訕笑著。
鄭然倒是無所謂，只是無奈道：“我這已經算長了，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認識我？大部分人的時間也就一分鐘而已。”
“一分鐘……”洛塵小聲嘟囔著，好短啊。
“之前最高的記錄，是二組組長的兒子潘定坤創下的，足足23分鐘，讓當時所有人都驚為天人，馬上就把他定位為二組未來的接班人，子繼父業。”
說著，鄭然嘿嘿笑著：“不過現在嘛，一組也有個能壓過去的人了。”
洛塵自然知道他指得是自己，頓時略感不好意思。
這么高調啊……
走過集市門附近，鄭然帶著洛塵直直走向深處，也沒讓洛塵去旁邊兩端賣東西的攤子上去看看。
“你還是新人，剛剛成為數據師的吧？記得以后在沒一定眼力之前，不要到這里的攤位看東西，這里基本就相當于賭石的，光一個收拾得光鮮的外表，誰也不知道那些特質型數據究竟是好還是壞，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些東西都賊貴。”
洛塵遲疑道：“這不是相當于賭博嗎？這樣的話……”
“為什么上面沒理是嗎？”鄭然笑道：“雖然有點算賭博，但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畢竟大家出任務時得到的那些特質型數據都無法得知這個是不是適合自己用的，既然如此就把拿著個外表去讓有需要的人買了，畢竟從表面上還是能看出這個具體是什么，武器就是武器，防具就是防具，食物更不用說了。”
“而且啊，這些特質型數據是不能流露出外頭的，這點你也要記住，我們對這個管理就跟武俠小說里，門派對功法一樣嚴格。”鄭然粗糙的漢子臉上滿是嚴肅地警告洛塵。
洛塵老實點頭答應。
兩人說話說著，就到了一個龐大的圓狀建筑里邊。
整個建筑就如完全用漢白玉鋪設的，那股子奢侈豪華感與周邊貧困潦倒的破爛筒子樓相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單是一個大門，洛塵目測，就已經達到了近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