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命。
元亭皺眉,思索了幾秒,從兜里拿出手機。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顧醫(yī)生?】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這周六你上班嗎?】
他發(fā)完消息,對著畫板淺淺勾了幾筆,又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多了一條未讀消息。
【顧寧容:周六調(diào)休,你有什么事嗎?】
【顧寧容:牙疼?】
“不是”兩個字打上去,元亭手指停在“發(fā)送”上,卻沒有按下去。他想了一下,刪掉了原來的字,重新按下一行發(fā)送出去。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對,是有點不太舒服。】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但我這幾天在外地,沒有時間。就周六下午五點左右能倒出空來。】
【顧寧容:醫(yī)院四點半下班。】
元亭當然知道。
不光知道這一點,他還知道仁心牙科醫(yī)院周天放假一天,連個值班的都沒有。
【顧寧容:很嚴重?】
元亭舔了一下差不多全部消腫的牙齦,繼續(xù)睜眼說瞎話:【挺疼的。】
【顧寧容:不然這樣,我周六多等你一個小時,你來醫(yī)院這邊,我?guī)湍銠z查一下。】
!
等的就是這句話!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你有別的事嗎,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顧寧容:不會。】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那周六我去找你。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太感謝你了,顧醫(yī)生。】
【顧寧容:不客氣。】
元亭收起手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約都約出來了,請顧寧容做自己裸模的日子還會遠嗎?
當然不會!
……
與此同時,一墻之隔。
顧寧容只裹了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一手拎著手機,另一只手握著毛巾。
他把手機放在桌上,然后用毛巾擦了幾下頭發(fā)。
動作之間仿佛按了計時器一般按部就班,毫不急躁。
時不時有一小串水珠滴到灰色浴袍之下,滑過弧度美好的鎖骨,再隱于縫隙之間。
他擦完頭發(fā),手機適時響起了一段鋼琴曲。
看到來電顯示,顧寧容微微皺眉,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有事?”
電話對面的人似乎被噎了一下,停頓了一會才說:“小顧哥哥,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嗎?”
年輕女孩子的聲音有點委屈,然而卻沒讓顧寧容有半分動容:“當然。”
“咱倆好歹是青梅竹馬,訂過娃娃親,我還喜歡你那么長時間呢!”女孩哭唧唧,“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顧寧容揉了揉眉心,明顯被吵得有些無可奈何。
聲音依然冷淡,“高黎,我很久之前就跟你說明白了。”
“哎呀我知道了!逗你玩呢!”電話那頭,高黎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一天到晚板著個臉跟性冷淡似的,活該沒有男朋友。”
“……”
高黎小聲逼逼:“簡直白瞎你那張臉。”
顧寧容闡述事實,“我聽得見。”
“你一個永遠學不會告狀的,我還怕你聽啊。”高黎有恃無恐,“有本事你叫我媽來揍我呀!”
有什么好驕傲的?
顧寧容徹底沒了脾氣,“沒事我掛了。”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我有事啊,當然有事!”知道這人開始不耐煩了,高黎語速飛快:“下下個月我結婚,你記得來隨一份份子錢。”
說完,繼續(xù)補充道:“最好帶你男朋友啊,我看看哪路高人能把你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