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談,我還有點事,恕不奉陪了。”當初,他丟下自己一個離開的原因,她早就知道了,但是,知道了,并不代表就原諒了。
“樂兒……小侯爺,等一下……”慕容楓見宋與樂要走,脫口而出,但是想到宋與樂的態度,最后又硬生生的改了口。
宋與樂聽到這話以后,愣是頭也不回地向茶館外走去,因為她不覺得她和現在的慕容灃還有什么好談的。
慕容楓見此,趕緊追了出來,快步跑到宋與樂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我……我是想知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聽到這話,宋與樂好看的眉頭不由地皺成了一條毛毛蟲,不明白慕容楓是什么意思,“什么怎么打算?”
“嗯……我是說,如今沈宴卿已經已經被封為翰林學士,朝堂之上也不會有人再對他不利,那么你和他是否會……會和離?”慕容楓說這一些話的時候,內心其實是很忐忑的,他怕宋與樂真的會愛上沈宴卿。
并且在他的心里,沈宴卿無論有多么的優秀,他都配不上宋與樂。而且他相信,只要給他和宋與樂一點時間,他們便可以回到從前,他太子妃的位置一直都是留給宋與樂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問出口以后,宋與樂內心居然有些慌亂無措,是啊,當初和他成婚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等一切風波都過去了,她便和他和離。
可是為什么真的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的心怎么覺得堵著慌?就好像自己快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宋與樂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看著慕容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為什么要和他和離?我覺得現在的生活過的很好,還請太子殿下以后不要來打擾我們。”
其實,宋與樂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的迷惘。
宋與樂將太子甩在身后,一邊走一邊想,想到那個人還在自己的侯府,一時間竟然有些害怕見到他。
走著走著,無意間抬頭竟然看到了春和酒樓的牌子,想著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宋怡了,便打算上去坐坐。
房間里,宋怡似乎感覺到了宋與樂心情不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默默地陪著宋與樂。
十一擔心宋與樂的情況,站在門外時不時地觀察著屋里的情形,多次想要進屋拉著她出去,陪她活動活動筋骨,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
奈何,這里是宋怡的地盤,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歡男人出現在她的屋子里,所以就生生的忍住了。
天色漸晚,沈宴卿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宋與樂早上出去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沈宴卿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期間多次想要出去尋找宋與樂,都被柴叔和欽兒給攔了回來,口口聲聲說這是宋與樂的命令。
最后,沈宴卿沒有辦法,只有耐著性子等,然而并沒有等到宋與樂,倒是等來了另外一個人。
“太子殿下?”沈宴卿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楓,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不知太子殿下這么晚了,到侯府來有何貴干?”
“如果是來找樂兒的,那就不必了,樂兒今天有事兒要處理,已經出去許久了。”還沒有等慕容楓說話,沈宴卿再一次不冷不熱地說道。
然而,對于沈宴卿的話,慕容楓卻感到十分的奇怪,宋與樂出去了?本來是想再具體的問一下宋與樂的情況,但是考慮到他此次來的目的,便又忍住了。
慕容楓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十分友好地看著沈宴卿說到,“宴卿誤會了,不是為了找小侯爺,而是來找你的。”
慕容楓這話一說,沈宴卿眼中的警惕就更甚了,他可還沒有忘記上一次慕容楓專門來找自己,最后鬧得不歡而散的事情。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自認為沒有什么能讓太子殿下屈尊親自跑來找我。”沈宴卿說完,便做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勢。
慕容楓知道沈宴卿在介意什么,他也并沒有責怪于他,上一次的事情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對。
想當初沈相跟著自己,為自己做了許多事,到最后被人陷害,自己也沒有幫到什么忙,如今居然還當著沈宴卿的面說他的父親,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于是,慕容楓不在意地笑了笑,“上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口不擇言了,但是你要知道,我這一次來找你可是為了你好。”
“太子殿下,請進來說話。”沈宴卿不是個傻子,聽到慕容楓這么說,心里也有了些計較,自然也會再過多地刁難。
柴叔見此,立即給欽兒使了個眼色,聲稱下去泡茶,就離開了。
接下來,慕容楓便開門見山地江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如今朝堂之上風云莫測,我和三皇子各自一派,不知道宴卿是怎么考慮的?”
從心里講,沈宴卿一直都是站在慕容楓這邊的,但是現在因為有了宋與樂的緣故,沈宴卿并不想站在慕容楓這邊,當然他也不會投入到三皇子的陣營。
所以,當沈宴卿聽了太子的話以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剛剛被冊封的翰林學士,手中并沒有任何勢力,不能幫到太子太多,太子殿下便不需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你!”慕容楓沒想到沈宴卿居然會這么說,臉上也不復剛剛的和顏悅色,眼睛中閃過一絲陰霾。
“太子殿下請息怒,無論如何我也是不會加入三皇子的陣營,所以這一點太子殿下不需要擔心。”
沈宴卿知道此時的慕容楓心中不爽,而且對方再怎么說也是一國太子,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若是將他得罪的狠了,到最后連累的還是宋雨樂,是以,緩和了語氣。
慕容楓見沈宴卿這么說,雖然心中怒氣還在,但是也找不到發難的借口,并且他并不想與沈宴卿為敵,是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考慮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慕容楓這么說著,便緩緩地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那上好的衣袍,打算離開。
“太子殿下,請慢走。”沈宴卿也站了起來,跟在慕容楓身后,一直到了門口。
“嗯,對了,你剛剛說樂……小侯爺出去辦事了,可知什么時候回來?上午在街上碰到小侯爺,也沒覺得出什么事兒啊?”到了最后,慕容楓忍不住想要問一問宋與樂的情況。
“太子殿下,你說什么?你說上午在街上碰到了樂兒?那殿下您知道后來樂兒去了哪里嗎?”沈宴卿聽到關于宋與樂的消息,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問出了聲。
慕容楓對沈宴卿這樣大驚小怪的樣子,有些不喜,并且感到莫名其妙,“怎么這么問?難道樂兒一直沒有回侯府?”
一想到這個可能,慕容楓連稱呼都顧不上了,心急如焚的抓著沈宴卿的衣領,大聲的質問道。
“太子殿下威風是不是太大了點?居然跑到我侯府來對著我的人大呼小叫,是當我侯府無人的嗎?”
宋與樂在宋怡那里喝了兩杯,感覺心情好了不少,便帶著十一一路回了侯府,剛走近,聽到了慕容楓的聲音。
“樂……樂兒?你終于回來了,你今天上哪里去了?現在才回來?我擔心死你了。”沈宴卿看著突然出現的宋與樂,激動萬分,一時間竟然有些口無遮攔,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
宋與樂看著臉上明顯還帶著焦急的沈宴卿,再加上他說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只覺得心情無比的舒暢,原來被人掛念的感覺是這樣的。
“嗯,今天有點兒事兒耽擱了。”宋與樂竟然鬼使神差的給了沈宴卿一個解釋,要是放在以前,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柴叔早就準備好了吃的,趕緊進屋吧。”
“咳!”站在一旁被忽略的測底的慕容楓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看著兩人甜甜蜜蜜的樣子,只覺得甚是刺眼,不由得出聲提醒,旁邊還有自己的存在。
這個時候,沈宴卿才反應過來,慕容楓還在旁邊,想到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頓時覺得羞赧難當,臉面一紅。
其實一開始宋與樂就是故意忽略慕容楓的存在,就是想要讓她看看現在自己的生活,讓他知難而退。
然而,當她看到沈宴卿再一次紅著臉的樣子,自己心中居然會生出一種想要調侃的感覺。
宋與樂想了半天,最終將這種感覺歸結于沈宴卿是一個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類型。對他的一切只不過是出于好奇而已。
等到自己的好奇心過去以后,自己在和他和離也不遲,這么想著宋與樂的心情格外的愉快,看著慕容楓便覺得有些礙眼,于是下起了逐客令。
“太子殿下時辰也不早了,還是早些回您的東宮吧,就恕不遠送了。”
說完,也不等慕容楓反應,宋與樂直接拉著沈宴卿的手向侯府內走去,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什么不妥。
慕容楓緊緊的盯著宋與樂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覺得格外刺眼,甚至有那么一絲沖動,想要沖過去將兩人的手掰開。
“太子殿下,請。”柴叔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卻是一點也不同情慕容楓,當初小侯爺為了他,可算是犧牲了一切。
可是到頭來,他居然狠心的將小侯爺狠狠的拋棄,無論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是不希望慕容楓再和小侯爺有什么牽扯,小侯爺已經夠苦了。
“唉!”慕容楓嘆了一口氣,隨后一甩袖子,一臉落寞地離開了侯府,心中卻是默念,樂兒,我不會放棄你的,絕對不會!
話分兩頭,這一邊太子已經出動勸說沈宴卿加入自己的陣營,三皇子那邊要是再沒有什么表示,那他和太子分庭抗禮的勢力就有代考就了。
三皇子府。
三皇子將林郁仁叫到了自己的書房,“此次的新科狀元乃是你昔日的好友沈宴卿,本皇子要你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拉攏過來。”
對于三皇子的這個要求,林郁仁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三皇子殿下,此事不妥,沈宴卿現在還不知道我投靠了您,要是知道了,恐怕早就跟我斷絕來往,又怎么會聽我的勸告?”
“此話何意?”雖然是這樣平平常常的一句話,但是林郁仁卻從這話中嗅到了一絲危險。
三皇子一向生性多疑,而且喜怒無常,當初他接到主子的命令要求博得三皇子的信任,在一次刺殺中,幾乎是用性命救了他一次,這才讓他對自己稍微放松了警惕。
雖然當初那一次刺殺,是自己和主子做的一場秀,但是為了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那些人對于自己可是沒有絲毫地手軟。
所以,他必須要得到三皇子充分的信任,否則,到時候自己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在下的意思是說,沈宴卿的父親本就是太子那邊的人,從小就耳濡目染,對太子本就有一種執念,拉攏他,極其困難。”
“哦?那你說怎么辦?”三皇子眼睛微瞇著看著林郁仁,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既然,沈宴卿拉攏不了,為什么咱們不可以退而求其次?在下看過了,此次的第二名和第三名只是比沈宴卿稍遜一籌,若是將他們拉攏過來,也是一大助力。”
林郁仁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三皇子的臉色,發現后者并沒有發怒的征兆,于是接著說到,“而且,在下現在和沈宴卿還是好友,沈宴卿這個人對朋友很看重,以后太子那里有什么消息,打探起來,也不會特別困難。”
“哦?是么?不過你說了這么多,確定都是為了本皇子好,而不是受人指使,博取本皇子的信任?”三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林郁仁,仿佛已經將他看穿了一樣。
林郁仁心中咯噔一跳!難道三皇子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