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眉頭緊鎖,卻還是點了點頭,隨后想到手里的事,還沒有辦完,搖了搖腦袋,暫時將這件事趕出了腦袋。
“柴叔,要是侯爺回來了,派個人來通知我一聲。”沈宴卿見柴叔點了點頭,這才一步步的向侯府外走去。
不知道是沈宴卿最近運氣不好還是怎么的,今日沈宴卿剛出候府沒多久,便碰到了太子慕容楓。
“太子殿下。”沈宴卿禮貌而又疏離的向慕容楓行禮,之后便打算直接離去,但是慕容楓卻叫住了他。
“沈大人,或許我們應該好好聊聊。”慕容楓語氣不容置喙額說到,從一開始的沈兄,變成了現在的沈大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宴卿不由自主的皺著眉頭,本想已事務纏身而拒絕,但是想到那天晚上,宋與樂對他說的話,最后沈宴卿還是點了點頭。
原來,就在上次太子拉攏沈宴卿,被他拒絕以后的第二天晚上,宋與樂將他叫到了她的房間。
“喇叭花,昨天你為什么要拒絕太子?一開始你不就說你是支持太子的嗎?”宋與樂好奇的盯著沈宴卿,眼中充滿了探究。
沈宴卿聽此,看宋與樂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最后張的張嘴,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說喇叭花,現在朝局動蕩,太子和三皇子分做兩派,下一任皇帝必定是在這兩人之中,而三皇子的為人你也知道,所以現在太子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而且,你父親的事說不定還和三皇子有關,因為那個唐知州便是三皇子的人,我說了這么多,你好好想想吧。”
宋與樂一口氣說了很多,神情嚴肅,沈宴卿知道國家大事不能等同兒戲,但是,他還是接受不了慕容楓一直念叨著宋與樂,所以也就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考慮。
然而,之后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沈宴卿也沒有來得及仔細想,如今太子又找上自己,倒是個將此事拍板的好機會。
春和酒樓四樓一個靠窗的房間,慕容楓和沈宴卿相對而坐。
“沈大人,不知這些日子你考慮的如何了?”慕容楓倒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起來。
沈宴卿緩緩的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上挑著看了一眼慕容楓,隨后說道,“那太子殿下知道,我上次為什么會拒絕太子殿下嗎?”
此話一出,房東的氣氛真是顯得有些微妙,慕容楓看著沈宴卿,嘴角上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楓放下茶杯,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沈大人果真是……”
“既然沈大人都這么說了,那本太子也坦誠不公的告訴你,樂兒我是不會放棄的。”慕容楓說這話的時候很堅決,有著一種勢在必得的感覺。
沈宴卿就知道慕容灃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并不感到意外,挑了挑眉,“可是,那現在已經和我結為了夫妻。”
沈宴卿不說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慕容楓就恨得牙癢癢,再加上沈宴卿故意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慕容楓差一點就忍不住想要給他一拳。
“但是本太子知道,樂兒其實和你并沒有感情,當時和你成婚不過是為了保全你的性命罷了!”
“既然樂兒愿意為了保全我的性命,跟我成婚,難道還不能夠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嗎?而且,我跟樂兒本來就是有婚約在身的。”
對于慕容楓的挑釁,沈宴卿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完全不顧慕容楓的身份,直接懟了回去。
果然,慕容楓聽到這話以后,臉又黑了幾分,還好意思提婚約?他和樂兒沒有婚約他還不知道嗎?
“本太子怎么不知道你和樂兒有過婚約?”慕容楓實在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冷哼一聲,說道。
“你看看,樂兒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告訴太子殿下,說明樂兒心中根本就沒有太子殿下的位置,太子殿下又何必糾纏不休呢?”
相比于慕容楓,沈宴卿就淡定的多,總是一句話就能夠將慕容楓氣個半死,哪里還有一點在宋與樂面前那呆頭呆腦的樣子。
“沒想到沈大人居然如此牙尖利齒!”慕容楓此時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說出的話都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謝太子殿下夸獎!”沈宴卿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嘴上也自然不饒人。
“你!”慕容楓如今已經被沈宴卿氣的說不出話來,不過細想下來,他以前怎么沒有發現沈宴卿居然有如此城府?看來沈宴卿這人不簡單啊!
慕容楓想到這里,又看了看沈宴卿,心中已經對他的印象有了改觀,但是還是認為眼前這個只會讀書的人,根本配不上宋與樂那樣驚才艷艷的女子。
“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本太子給你一年的時間,證明你有足夠的能力配得上樂兒,如果你辦不到,那么你就和樂兒和離,如何?”
最后,慕容楓嘆了一口氣,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一臉篤定的看著沈宴卿。
果不其然,沈宴卿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就依太子殿下所言,但是請太子殿下答應,在這一年的時間內,太子殿下,不可以和樂而有任何私下的來往。”
慕容楓最開始聽到這個條件的時候,本能的想要拒絕,但是沈宴卿又繼續說道,“為了我們合作的愉快,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會答應的,對吧?”
被沈宴卿這么一說,慕容楓頓時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最后在沈宴卿的注視下,緩緩的點了點頭,但是臉色卻是十分的臭,“好,就依沈大人所言。”
沈宴卿這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得跟狐貍似的,“既然太子殿下已經答應,微臣定當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就這樣,沈宴卿和慕容楓成功達成共識,沈宴卿正式成為太子旗下的一員,而沈宴卿的那一句微臣,也同樣表明了他的決心。
“太子殿下,微臣還有些事要辦,就先告退了,還望太子殿下恕罪。”沈宴卿知道,現在慕容楓心中不痛快,于是便麻溜的準備滾蛋了。
正如沈宴卿所料,慕容楓確實臉色十分不好,看到沈宴卿在自己面前亂晃,更是覺得十分礙眼,于是便有些不耐煩的將他打發走了。
“太子殿下,屬下不明白,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值得太子殿下如此忍氣吞聲的拉攏嗎?”跟在太子身邊的貼身侍衛暗戰,在沈宴卿出去以后,有些不解的問出了聲。
慕容楓此時心中正是不爽,自然是不會好心回答他的問題,冷眼一橫,“你懂什么?多嘴,回宮!”
暗戰被慕容楓這么一吼,暗到道自己多嘴,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亦步亦趨的跟在慕容楓身后。
很快,太子和沈宴卿相談甚歡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朝中的大臣們并沒有感到有任何的驚訝,因為在他們看來,沈宴卿一直就是太子的人,畢沈宴卿的父親沈相曾經可是太子的一員大將。
然而,沈宴卿現在卻有些焦頭爛額,殺人命案的事完全沒有頭緒,而宋與樂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回侯府了。
……
另一邊,林郁仁悄悄的前進一家不起眼的民宅,穿過回廊,快速的走到里屋,“屬下參見主子。”
“嗯,起來吧,今日找我有何事?”那位主子依就是被籠罩在黑暗中,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他的身形。
“主子,屬下辦事不利,三皇子好像已經對屬下有所懷疑了。”林郁仁低著頭,膽戰心驚的說道。
“那就想個辦法,回來吧。”
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林郁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主……主子?”
“那兩個人是你殺的吧?找個替罪羊出去,把這事了結了吧”然而那位主子卻不管林郁仁的驚訝,說完這話便直接離開了。
又過了兩天,宋與樂終于回到了侯府,臉上看起來疲憊不堪,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就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宋與樂吃過早飯,恰巧十一也回來了,“主子,找到了,找到宋怡小姐了。”
相比于十一的激動,宋與樂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帶上幾個身手好的,直接過去要人吧。”
“好,屬下這就去辦。”十一想都沒想滿口答應,腳已經踏出去了一半,這才反應過來,主子的反應是不是太平靜了,“主,主子,難道你都知道了?”
宋與樂在十一見鬼的表情下,點了點頭,而后見十一還愣在原地,立馬眼刀子飛了過去,“還不快去?”
十一成功的被宋與樂給嚇到了,二話不說,撒丫子往外跑,已經跑出了老遠,卻還心有余悸,主子越來越厲害了,主子的眼神也越來越可怕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十一便已經找來了十幾個人,個個氣息內斂,步伐沉穩,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
“好,出發吧。”宋與樂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霸氣的說道。
這個時候,沈宴卿剛剛從外面趕了回來,見宋與樂又要走,心中有些失落,“樂兒這是又要去哪?”
宋與樂早在沈宴卿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發現了他,現在聽到他開口問,便轉身看了過去,發現才短短幾天不見,沈宴卿仿佛消瘦了不少,下巴和鼻下還長出了一些胡渣。
看到這樣的沈宴卿,宋與樂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竟然用手擦了擦眼睛,發現這并不是幻覺。
“喂,喇叭花,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跟猴子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侯府虧待你了。”
“額……”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的沈宴卿,在聽到宋與樂的話以后,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樂兒這是要去哪?”
“你們先去吧,我隨后就到。”宋與樂看了看旁邊的十一吩咐道,等到這些人都走遠以后,宋與樂看著看沈宴卿:“有些事現在說不清楚,等我回來再跟你解釋吧,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沈宴卿有些頹廢的搖了搖頭,他這些日子該跑的地方都跑了,該問的人也都問過了,然而卻沒有一點線索。
兇手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沒有一點痕跡。
“行了,別灰心,等我把這事辦完,回來幫你。”宋與樂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沈宴卿那副模樣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些不忍。
沈宴卿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巴想說話,最后還是咽了下去,一開始就說不想要在宋與樂的羽翼下成長,但是現在自己一點進展也沒有,頓時覺得自己沒用。
“樂兒有事就先去忙吧,這邊的事我在想想辦法。”
宋與樂并沒有注意到沈宴卿情緒的變化,只當是因為殺人案的事而煩惱,于是便點了點頭,直接運起輕功,三兩個呼吸便不見了人影。
幾個時辰以后,宋與樂便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十一幾人比她先到一刻鐘,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山洞,隨后將周圍的環境也打探清楚了。
“主子,這附近就只有那一座宅子,一面靠山,我和幾個兄弟過去打探了一下,在外面并沒有發現什么危險,里面也十分的安靜,只是時不時的會有一股很奇怪的花香飄過來。”
十一將它們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宋與樂匯報著。
“花香?”宋與樂有些敏感的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有探聽到里面有多少人?”
“初步判斷里面應該有二十個人,有兩個人的氣息特別強,屬下不是對手。”十一說到這里的時候,面色有些凝重,這一次的對手有點強大。
宋與樂也是皺著眉頭,沒有料到事情居然如此棘手。
“主子,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十一和其他的人都靜靜的盯著宋與樂,等待她下達命令。
宋與樂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等我再想一想。”
見此,十一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隨后默默了退了出去,山洞中立馬就只剩下宋與樂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