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樣機關(guān)…朕能帶走嗎?”
何春風(fēng)得見周鈺臉上好看的笑容,緩和過后連連點頭,“這些…陛下想要,都是陛下的?!?/p>
“朕看時辰也不早了,要不…去這里的醉鳳樓坐坐?”
何春風(fēng)沒想拒絕,知這事沒有解決之前,他是脫不了干系的。
幾人有序離開庫房,不出多時就在云仙道觀前,盯著川流不息的人潮。
周鈺把扇子在手里拍打兩下后,兩個銀衣人驀然出現(xiàn)。他們正是東街的東城衛(wèi),周鈺的勢力之一。
“陛下,有何吩咐?”
周鈺把手里的東西丟向兩人,“朕之意,你二人可懂?”
“影明白!不過…”影抬頭看向周鈺,三星堆面具下,閃過一絲幽意后只聽他冷聲道:“國庫被皇后娘娘占有著,你看…”
“暫且不用動她,朕這皇后,可不是一般人……”
周鈺這話雖夸著人,但面色卻冷若冰霜。突然,他冒出一想法,指著右腳踩著的風(fēng)火輪道:“對了,給朕另做一風(fēng)火輪,模樣就依大周的天子劍?!?/p>
大龍也趁機靠近周鈺,一臉諂媚,“陛下~把天子劍借給我使使?”
“我從來就沒攔你,只怪你學(xué)藝不精?!?/p>
大龍見到周鈺瞧不起的眼神兒,哼了一聲后,輕聲留下一句,“我生氣了,你隨意?!?/p>
周鈺見他離去,想必是葫蘆里兒沒了酒。
“你看咱們皇上,真像個孩子?!?/p>
“是啊~如此親民,又如此賢明的皇上,只有我們大周才有啊…”
人們自覺讓開路來,讓周鈺在青石板上穿梭。他乘著風(fēng)飄過,那些被發(fā)絲挽留過的風(fēng),一鉆進女子的小瓊鼻里,就都醉了……
“小姐,瑯琊頭條上說,皇后娘娘在芳華苑為皇上納妃,來者不拒?!?/p>
“真是如此?”
……
醉鳳樓靠在貫穿整個瑯琊城的周郎河上,這里一直流傳著一段佳話——周郎醉鳳。
“都給我好生伺候著,別露出一絲馬腳?!?/p>
沉穩(wěn)的聲音落后,有一干人,走出了醉鳳樓來。
“陛下…”
“不必多禮,給朕找個安靜的地方。”
富態(tài)的周三只好吩咐手下去忙,自己則親自帶周鈺三人走進醉鳳樓。
“陛下,還是老樣子?”
“以茶代酒,就可。”
依欄桿俯瞰,燦爛又溫柔的陽光,風(fēng)情多姿的夾岸野花,碧波蕩漾的周郎河,多彩多姿的東街。
“陛下,天一有一事要說?”
“準!”
不理睬張?zhí)煲坏捻永锸撬樼鸪堑木吧撬樼鸪堑姆比A。
“此筒是公輸家的機關(guān)之一,為何公輸家不曾收回?”
“公輸家說過,凡流落在外的機關(guān),皆是無用之物。你難道認為,公輸家的機關(guān)術(shù)只會一成不變?”
何春風(fēng)果斷的給張?zhí)煲恢v道理,講經(jīng)驗。
“何老道,朕就問你一句,誰接觸此物最多?”
周鈺一語中的,能讓萬花筒成為殺人武器的,也不一定就是公輸家的人。
何春風(fēng)被問得有些慌了,要說此物用得最多的,還真不是他。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鄭凱。
“你為何遲疑?”
周鈺眸光里,透出一絲冰冷。何春風(fēng)才輕啟干裂的紫唇,面如死灰道:“是我那大弟子,鄭凱。他總用來,為我云仙道觀表演戲法。”
“阿拉達,去傳此人?!?/p>
阿拉達剛動,周鈺又輕聲叫住阿拉達,問向何春風(fēng),“和他一同做戲的還有哪些?”
“劉常,朱天福?!?/p>
周鈺一揮手,阿拉達立刻沖下樓去。
“你…”
周鈺只聽張?zhí)煲唤亓怂?,跪下求道:“貧道想請陛下,為我們菩提巷的道士做主??!?/p>
“老夫也是,想請陛下,懲戒那些禿驢。”
見兩人面帶苦相,周鈺小呆一瞬,這民間還有他不了解的?
“說來聽聽?!?/p>
二人爭先恐后,都把自己道觀形容的苦不堪言。
“你二人所說,為何一點不符實,朕所見的情況?!?/p>
“陛下,你是有所不知,那幾位禿驢的佛門檻都踏破了。就那香油錢,恐怕富可敵國了?!?/p>
周鈺一臉不信,他所知,佛普度眾生,佛憐憫世人。
張?zhí)煲粦嵟溃骸斑@些禿驢總和百姓打哈哈,說不著邊際的大道理?!?/p>
何春風(fēng)又接著說道:“這些錢,他們拿得一點也不會虧心?!?/p>
周鈺嘆氣一聲,正好看到河邊有一白衣和尚,他來回踱步,看似著急的模樣。
“那河邊的和尚,你二人可知?”
兩人起來靠著欄桿,張?zhí)煲灰粋€拍手,氣得結(jié)巴,“就…就這個玄藏,明明是個和尚,還和女人在外卿卿我我,你儂我儂?!?/p>
“還說什么,等我棄一襲袈裟,許你四海為家。”
“我呸!”
兩人異口同聲,周鈺也覺得這二人,或許所言不虛。
也許,天可憐見…
在河邊逗留的玄藏,帶笑輕快地走向鎖心橋。當他走在橋上,刻意放慢速度,左手還慢慢扣著一顆顆佛珠。和他錯過一女子,容貌俏麗,婀娜多姿。
兩人相視一笑,就各下了一端橋頭。
“陛下,你瞧瞧,這還叫是和尚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清官難斷家務(wù)事?!?/p>
周鈺才不會因這二人,去和佛門爭個錯與非。
恰巧,幾個生得好看的侍女端來了銀盤。這正是醉鳳樓,經(jīng)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請!”
周鈺很小心,他也是個貪生怕死的皇帝。
張?zhí)煲欢瞬桓叶嘌裕闷鹩窨辏统鐾强諍A去。
仰望星空是一排在高湯里蒸過的魚頭,披著一層銀色的松茸濃湯。
等到兩人端起茶來簌簌口,潤潤喉時,就有一聲悶響傳來。周鈺把夾起的魚頭放回,扭頭掃著這被綁著的三人。
“朕倘若沒有猜錯,你三人是不是都發(fā)現(xiàn)萬花筒的秘密?”
鄭凱立刻掙扎著跪起,磕著頭求饒,“求陛下開恩,小人并不是有意要瞞陛下的?!?/p>
其余二人也如出一轍,這讓周鈺想起一事。在他年幼之際,不知是從何人嘴里聽得一句,“三人跪,必有一兇手焉。”
“都各自說說,昨日的行程,或…可有人能為你們佐證?!?/p>
周鈺淡淡落下此話,就等聽,聽這些人里,誰捏造了一段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