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滿荊在三湖酒店訂了兩個包間,分別招待谷月涵一行,以及林震和吳遨。
為了方便兼顧兩邊,滿荊包的這兩個包間挨在一起。
結果兩邊在包間外相遇,吳遨一看到谷月涵,眼睛就再也挪不開:“滿總,這位美麗的小姐也是你的客人?何必要分開兩個房間,一起用餐不好嗎,人多還熱鬧點。”
經過上午幾方會面,滿荊心里已經把一身鋒芒的吳遨列為對付不良方士的第一主力,對于吳遨提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于是他向谷月涵征詢意見:“谷小姐,相請不如偶遇,要不一起這邊用餐,你覺得呢?”
谷月涵既然涉足生意場,就做好了面對各種應酬的心理準備,大方應允:“我都可以。”
宮世鈞自然也一起被請到了這邊。
各自坐定后,吳遨有意向谷月涵賣弄自己的法力,拿起一支筷子伸到谷月涵面前:“谷小姐,我給你變個戲法吧。你朝這支筷子吹口氣試試。”
谷月涵開玩笑道:“難道我吹口氣,這支筷子會開出花來不成。”
吳遨單手結木印,一臉神秘道:“你吹口氣就知道了。”
谷月涵含笑看了看其他人,依言朝筷子吹了口氣。
筷子上頓時有了反應。
只見筷子的漆面紛紛剝落,露出面里的木芯。而且木芯打磨光滑的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粗糙不平,像是平空長出了一層薄薄的樹皮。
“呀,這是怎么弄的。”谷月涵好奇地打量著外形變了個樣的筷子。
“還不算完呢,你再吹口氣試試。”吳遨說著又單手結出水印。
谷月涵這次沒有猶豫,馬上又吹了口氣。
只見筷子表面迅速凝結出許多小水珠,繼而像是被筷子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見。隨后筷子表面迅速覆上一層綠色,并且冒出幾條分枝,枝頭上還帶著新綠色的嫩葉。
“咦?”谷月涵驚訝地看看變成一根小樹枝的筷子,又看看吳遨:“你變的這個魔術太神奇了,我一點破綻都沒看出來。”
滿荊親眼見識到吳遨露這一手枯木逢春,驚詫之余,心中對吳遨更加倚重。
吳遨一臉得意,卻又故作謙虛:“這只是雕蟲小技罷了,沒什么了不起。谷小姐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以后我可以變更多更有意思的戲法給你看。”
接下來的酒宴上,吳遨妙語連珠,侃侃而談,不斷向谷月涵展示他的見識廣博、與眾不同。
谷月涵為了生意需要,不失時機地捧上幾句,說得吳遨很是受用,對谷月涵越發殷勤。
幾杯酒下肚,吳遨提議:“林大師,剛才我班門弄斧用了水行之力,算是拋磚引玉。你一生專修水行之力,當著滿總和谷小姐的面,要不也露一手讓大家開開眼界。”
林震活了一輩子,一聽就知道吳遨真正的目的,是制造機會在美女面前繼續賣弄法力,便順水推舟道:“賢侄過謙了。你身具金、木雙行之力,本來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再看你剛才施展水印也得心應手,應該已經修至煉氣中期了吧。以你的年紀就有這般修為,可謂是天賦異稟。我老頭子就不獻丑了。”
吳遨聽了這一通恭維話,笑得就像喝了蜜:“林大師快別說了,我最不愿把自己的天賦和修為掛在嘴邊,搞得好像我喜歡炫耀一樣。”
吳遨雖然被舔得很舒服,但是林震不肯展示絕活的話,他就沒有繼續賣弄的舞臺。所以他目光一轉,停在了宮世鈞身上:“聽滿總說你傳音如雷,想必也是精通木行之力的吧。正好我在木行之力上小有心得,要不你來露一手,咱們互相學習學習?”
谷月涵本來就對林震和吳遨之間的對話十分費解,不知道他們提到的修為、水印之類的詞是什么意思。此時聽到吳遨說宮世鈞精通木行之力,她馬上好奇地看著宮世鈞:“木行之力是什么?你難道也會變吳先生剛才那種戲法?”
宮世鈞自顧自夾菜:“不該問的別問。”
谷月涵撅起小嘴:“小氣鬼,問一下怎么了。”
兩人日常互動就是如此,都沒覺得有什么毛病,卻打翻了吳遨心中的醋壇子。
吳遨聽著谷月涵向宮世鈞撒嬌的語氣,和對他說話時禮貌而不失距離的語氣截然不同,酸意十足地看著宮世鈞:“怎么樣,你到底敢不敢亮點東西出來比一比,說句話。”
宮世鈞一臉無可無不可的表情:“我以前從沒學過你那種印法,不知道該怎么比。”
吳遨輕蔑地“嘁”了一聲:“散修游勇就是散修游勇。滿總,你聽到了沒有,這個人連五行印法都沒學過,你卻當成貴賓請來和我、和林大師坐在一起。我就想問一句,他憑什么和我們平起平坐。”
滿荊尷尬地看看吳遨,又看看宮世鈞,不知該怎么接話好。
林震見氣氛不對,出言調解道:“賢侄,滿總請宮小友來自有他的考慮。來來,我們喝一杯,剛才的事就別提了。”
吳遨卻不肯罷休:“對不起,這酒我喝不下去。要么讓他證明自己有資格跟我同坐一桌,要么我現在就走。”
滿荊把吳遨視為對付不良方士的第一主力,哪能舍得放吳遨走。他見吳遨態度堅決,趕緊勸宮世鈞:“宮大師,要不你就露一手吧。”
谷月涵這下不高興了,俏臉如霜地看著吳遨:“吳先生,你看起來是通情理的人,可是卻很不尊重人。宮世鈞不想做的事,你為什么非要逼他?既然你覺得我們沒資格和你坐一桌,可以,你不用走,我們走。”
說著她站起來,對滿荊道:“滿總,得罪了。如果你要因此解除和我們谷家的合作,我沒話可說。”
吳遨沒想到谷月涵剛剛還和他相談甚歡,一轉眼為了維護宮世鈞,竟然當面和他翻臉,甚至連家族生意都可以放棄。
“膽小鬼,懦夫。”吳遨妒火中燒地盯著宮世鈞:“你就一輩子躲在女人的背后吧。”
宮世鈞面無表情地瞥了吳遨一眼,對谷月涵說了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