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院子里其他人潛心領(lǐng)悟破軍之刺的要訣不同,宮世鈞一個人坐在無人角落,開始在腦海中推演五行印法的基礎(chǔ)原理。
像破軍之刺這種五行印法,在他的仙法體系里,可以找到很多對應(yīng)的法術(shù)。如果他有石有道一樣的修為境界,隨便拿出一招來,威力都會比石有道施展破軍之刺更大。
所以他從一開始來向石有道求學(xué),就沒打算浪費時間學(xué)習(xí)某個具體的五行法術(shù)。
他真正感興趣的,是深入了解地球修仙者獨有的陰陽五行力量體系。
在將來可能會很長的一段日子里,他都只能待在地球上修行,直至達到前世平地成圣的水準(zhǔn)為止。在這個過程中,他免不了會面對來自地球修仙界的各種挑戰(zhàn),了解得越多,自保能力就越強。
石有道當(dāng)面?zhèn)魇诘钠栖娭桃E,就像是一把鑰匙,讓他得以打開五行印法的大門,然后從內(nèi)部解析五行印法的原理與精髓。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很快到了午飯時間。
石有道來到院中,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聚了過去。
“看來你們有人不比我當(dāng)年差,已經(jīng)掌握破軍之刺了?”石有道一眼掃過去,發(fā)現(xiàn)人群中有好幾個年輕人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
吳遨不屑地看了那幾人一眼,第一個走出人群:“石觀主,我先來演試一下吧。”
石有道點點頭:“可以。”
吳遨作出一副很謙虛的樣子,朝其他人拱手道聲“獻丑”,然后雙手結(jié)土印:“土行敕令,破軍之刺。”
“轟隆隆……”
十根水桶粗、近一米高的石刺依次冒出地面,由吳遨面前延伸到十米外。
雖然和石有道之前召出的石刺比起來,吳遨召出的這排石刺無論數(shù)量、質(zhì)量都遠遠不及,但是仍讓周圍人群發(fā)出一陣驚嘆。
“不會吧,我練了一上午,也就能召出兩根石刺,怎么他能召出這么多。”
“原來吳遨這么強。”
“不愧是19歲就掌握金、木雙行的天才。”
“……”
人群中本來躍躍欲試的那幾個年輕人,怔怔地看著大出風(fēng)頭的吳遨,紛紛泄氣地低下頭,顯然自愧不如,打消了上場露一手的念頭。
石有道臉上也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你現(xiàn)在才煉氣晚期,能將破軍之刺用到這種程度,看來離真正掌握土行之力并不遠了。”
吳遨心里洋洋得意,臉上卻作出謙虛的模樣:“石觀主過獎了。說來慚愧,我的資質(zhì)有限,這幾年在土行之力的練習(xí)上總感覺還差一點什么。這次來藏松觀,就是想在石觀主的教導(dǎo)下,打破這最后的瓶頸。”
他這番話,拐彎抹角地又提到了跟隨石有道學(xué)習(xí)的意思,想的是將宮世鈞比下去后,石有道把他帶在身邊參加論道大會。
石有道一眼看穿,毫不留情將他的希望澆滅:“想跟我學(xué)印法是吧,兩年后等我回到藏松觀,隨時歡迎你來。”
吳遨沒想到自己表現(xiàn)這么搶眼,可石有道還是看不上他,不服氣地大叫:“你明明說過,誰的悟性最高就把誰帶在身邊,為什么要我兩年后再來?在你眼里,宮世鈞就有那么好?我就不信,他的破軍之刺會比得上我。”
石有道想也沒想:“在我眼里,世鈞就是有那么好,怎么了?而且我明確告訴你,就算世鈞一根石刺都召不出來,我也只認(rèn)他一個。”
吳遨氣急敗壞:“憑什么對我這么不公平。”
石有道哼一聲:“你自己剛剛也說了,你練習(xí)土行之力已經(jīng)有幾年時間,而世鈞連印法都沒學(xué)過,所以你有什么臉說公平?”
吳遨強詞奪理道:“那又怎么樣,他悟性真有那么高的話就應(yīng)該比我強,跟學(xué)了多久沒關(guān)系。他的破軍之刺要是比不過我,就說明他的悟性沒我高。”
石有道忍不住罵道:“去你奶奶的腿。今天到此結(jié)束,都散了。”
其他年輕人見石有道發(fā)話,都準(zhǔn)備各自散開。
“都別走。”吳遨把大家叫住,向?qū)m世鈞發(fā)出挑釁:“你不是悟性高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你敢不敢跟我比?如果你不敢也沒關(guān)系,那就麻煩你像個男子漢一樣,親口承認(rèn)你不如我。”
宮世鈞上前一步:“既然你非要比,那就比吧。”
石有道把宮世鈞拉到一邊:“你小子別犯傻,他練了幾年的土行之力,你拿什么跟他比。”
說完,石有道又板著臉瞪著吳遨:“我已經(jīng)說了到此為止,再挑事信不信我弄死你。”
吳遨反正已經(jīng)希望破滅,對石有道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恭敬:“石觀主,你一把年紀(jì)的人了,當(dāng)眾出爾反爾就不怕大家笑話嗎?你如果怕宮世鈞輸?shù)秒y看,一開始就不該答應(yīng)這次的比試。”
石有道也知道這事自己不占理,還想再說時,宮世鈞擺擺手:“別說了,我也正好想試試剛才對于五行印法的領(lǐng)悟。”
說完,宮世鈞雙手結(jié)土印,心念微動。
仙法,二階,地龍牙。
“轟隆——”
一根水桶粗、近一人高的石刺破土而出。和石有道、吳遨召出的石刺不同,宮世鈞召出的這根石刺表面布滿尖利的分岔,而且整體微微彎曲,形狀猙獰猶如兇獸之牙。
周圍人群響起一陣議論聲。
“他召出來的石怎么不一樣?”
“石觀主和吳遨召出來的石刺表面平直光滑,如果是實戰(zhàn)中,只要避開尖端便可保無礙。但是他召出來的石刺就算避開尖端,還要留心表面上那些分岔,要不然就算擦到一點,恐怕也會掉塊肉下來吧。”
“有道理,他這種石刺在實戰(zhàn)中顯然更加實用。”
“他第一次學(xué)五行印法,就能進行這種創(chuàng)新改良。這份悟性,我看吳遨比不上。”
“……”
吳遨將這些議論聽在耳中,心中妒火熊熊燃燒,臉上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這根石刺看起來是有點特別,但是那又怎么樣,也不過只有一根而已。我隨便就召出十根石刺,他憑什么跟我比。”
話音剛落,沉悶有力的“轟隆”聲再次響起,仿佛地底有一只兇獸正在蘇醒,整個院子都隨之顫抖。
只見宮世鈞面前,十根猙獰的石刺以狂暴無匹之勢依次破土而出,尖利的分岔將地面的泥土石屑帶向空中,猶如平地掀起一場沙塵暴。
不僅如此,后面的每一根石刺,都比前一根石刺更粗、更高。最后一根破土的石刺,更是達到了一抱粗、將近兩米高,大小幾乎快追平吳有道召出的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