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世鈞扭頭一看,兩名公園保安牽著一條體型龐大的狼狗從花道另一頭走過來。
“說你們呢,聾了怎么著。湖邊所有區域不對外人開放,快走。”其中一個保安揮著手里的橡膠防暴棍。
谷月涵身為富家小姐,根本不把這種沒素質的小人物放在眼里:“憑什么別人能來,我們就不能來。”
在人工湖上,停著很多小游船,每只小游船上都坐著人。
“沒有憑什么,讓你們走就走,哪來這么多廢話。”牽狗的保安傷勢要放狗:“再不走,被大黑咬著可別喊痛。”
宮世鈞一臉平靜:“你可以試試。”
牽狗的保安獰笑一聲:“這可是你們自找的……上。”說著將狗鏈松開,朝宮世鈞和谷月涵一指。
將近半人高的狼狗得到指令,毫不猶豫猛撲過來。
谷月涵花容失色,驚叫一聲躲到宮世鈞身后。
宮世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狼狗沖至身前時,伸手一探掐住狼狗后頸。
“汪……”將近一百斤重的狼狗發出一聲哀號,被宮世鈞掐著脖子拎得前腳離地。
兩名保安臉色一變,揮著橡膠防暴棍一左一右沖向宮世鈞。
“狗只是聽主人命令行事的畜生,所以狗是沒錯的。”宮世鈞隨手將狼狗甩出幾米遠,然后照著兩名保安一人一腳:“人就不一樣了。”
宮世鈞還沒達到一以道之境時,肉身力量便接近奧運冠軍的程度,如今破境之后舉手投足便有千斤之力,這兩腳直接將兩名保安踹得向后滾出十幾圈。那條體型巨大的狼狗落地后倒是沒事,但是已經嚇破狗膽,夾著尾巴拋下主人哀嗚逃走。
“大膽,是誰竟敢在論道會場撒野。”一聲清叱響起,一個面帶病容的年輕人走上花道,上前扶起兩名保安:“你們沒事吧。“
兩名保安受寵若驚:“多謝吳先生,我們還撐得住。”
面帶病容的年輕人點點頭:“你們去吧,這里我來處理。”
等兩名保安離開后,面帶病容的年輕人冷冷看著宮世鈞:“你是哪派子弟,報上名來。”
宮世鈞已經猜到對方身份,更看穿對方在演戲,冷哼一聲:“這兩名保安不分清紅皂白就放狗咬人,其實是你指使的吧。要不然,你怎么會這么巧趕上。”
面帶病容的年輕人裝作聽不懂宮世鈞的話:“莫名其妙,我和你無怨無仇,為什么要這樣做?”
“何必要否認呢。”宮世鈞冷冷道:“你想替吳遨報仇的話,盡管光明正大沖我來。玩陰招可不符合君子風范,你說對吧,病君子吳臨。”
提到吳遨的名字,面帶病容的年輕人臉色沉下來:“你不配提弟弟的名字。”
“你果然是吳臨。”宮世鈞平靜地看著對方:“論道大會結束后,你要報仇盡管來。”
吳臨陰冷地盯著宮世鈞:“我不會讓你活那么久的。”
宮世鈞臉上波瀾不驚:“是嗎?”
吳臨突然換上如沐春風的表情,像剛見到宮世鈞一樣,用柔和親切的語氣道:“原來你就是宮世鈞小師弟,聽說從來不收徒弟的石老師破例收了你為徒弟,真是令人羨慕。請代我向石老師問好,等他不忙的時候我會親自去向他老人家問候,回見。”
說完,吳臨如謙謙君子般禮貌地點頭示意,然后飄然離去。
谷月涵訝然看著吳臨的背影:“這個人好深的城府,親切和陰冷的樣子判若兩人,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么會偽裝的人。不過他是怎么知道你殺了吳遨,還這么快就找到你了?”
宮世鈞心不在焉道:“像他們這種門派弟子,都有一塊本命魂玉存在門派。一旦死亡,魂玉便會自行破裂,并呈現其死亡地點及最后看到的人。石大叔來論道大會會場的日期,以及我和他的關系,幾天前就已經傳開了,吳臨自然知道來這里找我。”
宮世鈞說話時微微皺著眉,本來他以為,吳臨會用替公園保安出頭的理由找他的茬,沒想到吳臨卻走得這么干脆。
最終他決定不去多想,反正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隨后他帶著谷月涵到湖邊租了條小游船,在人工湖里踩了下點。因為來得太晚,離湖中央靈池近的位置都已經有主,他便在最外圍選了一處靈氣相對差一點的地方,將租船時附贈的特制浮標放到水里,表示這個地方有人占了。
一晃已到中午,他沒有急于在此吐納修行,帶著谷月涵回酒店吃飯。對于未達辟谷的修仙者來說,睡覺可以用打坐入定來代替,但飯該吃還是要吃的。
回到酒店時,石有道不在房間,大概拜訪好友還沒回來。于是宮世鈞和谷月涵自行到酒店餐廳點了東西。
吃到一半時,一陣婦女號天搶地的哭聲由酒店外面傳進來。有食客出去查看后回來說,好像是公園里死了人。
又過一會,外面的哭聲還在繼續。一個面色嚴肅的男人帶著幾名保安走進餐廳,徑直來到宮世鈞這一桌:“你好,我姓張,是三湖公園經理,現在請你們跟我走一趟。”
宮世鈞皺皺眉,隱隱猜到發生了什么。
谷月涵見張經理面色不善,拿出自己的名片遞過去:“我們正在用餐,不知道找我們有什么事?”
張經理接過名片一看,不屑地撇撇嘴:“我不管你是南湘谷家還是麥家來的,現在公園里發生了命案,有人指認你們是兇手。請馬上跟我們走一趟。”
谷月涵也不是嚇大的:“笑話,你說我們是兇手,我們就是兇手了?你有什么權力讓我跟你走。”
張經理沉下臉:“我提醒你,這里是三湖市,不是南湘那種小地方。你不配合的話,那就別怪我不懂憐香惜玉,讓人把你拖出去。”
宮世鈞放下筷子,從桌上抽張餐巾紙擦擦嘴:“張經理是吧,有句話我也提醒你。”
張經理斜了宮世鈞一眼:“十幾歲的小毛孩子,學什么大人說話。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也有我不知道的大來頭。”
宮世鈞眼都沒抬,一伸手揪住張經理的領帶,往下一拽。
“砰”。
張經理被拽得下巴架在桌子上,彎著腰動彈不得。
宮世鈞將張經理的臉扭向谷月涵:“你一個大男人對女孩子說話,可以不溫柔,但一定要有基本的尊重態度。現在,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