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奉遞過來一瓶水:“有戴醫生在,別擔心。”
褚楚點頭,接過礦泉水,注意到他額頭的傷口,她指指自己的額頭:“你這里不要緊嗎?先找醫生縫合一下吧。”
瞿奉不甚放心地看了一眼董思虎,董思虎立刻道:“瞿先生你先去,這里我看著就行。”
瞿奉點頭,然后轉腳離開了。
董思虎利索地把走廊里的等候椅子擦干凈,揮手讓褚楚過來坐。
“謝謝”褚楚道了謝,心不在焉地坐下。
董思虎之前調查過有關褚楚的往事,又因為段少的態度,一直對這位人物抱有好奇和同情,資料上顯示不是二十一歲了嗎?怎么還是個蘿卜頭?
倒是沒從眼前的小蘿卜頭身上看出什么來,除了有些安靜內向,任誰也看不出她曾經經歷過什么絕望。而且這還是褚氏的掛名董事,相信要是真把人扔進那個大染鍋,估計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吧。
董思虎正這么想著,突然就見人站起來了。
急救室的門開了,緊接著段虞被醫生推出來了。
褚楚迎上去,戴昕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直接把人推回病房。
說是病房,但又好像不是,里面空間很大,分內外室,看里面齊全的生活用品和康復器械,倒像是高級套房,外面還有超大觀景露臺。
病床上,段虞依舊昏迷不醒,但臉色比剛剛好多了。
戴昕搶在褚楚詢問前告知:“沒什么大礙,估計晚上就能醒。”
褚楚點頭,問他:“那我能守在這里嗎?我安靜,不吵他。”
戴昕把水吊上,調慢藥滴落的速度,答道:“可以啊,我一會讓人給你把飯菜送進來,注意看著藥袋,沒了就叫醫生知道嗎?”
褚楚再次點頭。
出門前,戴昕又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還有,晚間的時候,他要是醒了,不能讓他下床,要馬上叫醫生知道嗎?”
褚楚搬凳子搭在床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的人,聞言頭也不回的答道:“知道了。”
戴昕摸摸鼻子,關門離開了。
差不多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段虞醒了。
他剛睜開眼,就見到一雙湊得極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里面帶著濃濃的期許,還不待他說話,就見這眼睛的主人慌慌張張地移開視線,然后奪門而出。
“金毛,金毛時虞醒了,你快來看看!”
遠遠聽到戴昕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及近:“吵什么吵,病房里有呼叫警報不知道?還有剛剛叫我什么呢,金什么毛,前邊求我的時候叫的什么忘記了?”
褚楚毫無壓力地改口:“哥,你快來,時虞醒了!”
病房里,瞿奉跟董思虎都在,戴昕給段虞檢查了半響,輕吁一口氣:“數據正常。”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氣。
段虞身上穿著病號服,靠著枕頭坐在病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他對站的遠遠的褚楚招招手,緩聲道:
“過來。”
褚楚接收到病房里其他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不知怎么的,躊躇著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挪動步子,在距離床前半米處停下來,雙手背在背后,埋著頭倒像是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聽訓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