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楊清凝去車棚推出一輛自行車，她拍拍自行車后座，示意褚楚坐上來。

記憶中，還是小時候坐過自行車。

那時候，大哥在前面開，同時還要騰出一只手護著后邊的她，生怕把她摔下去了。

“抓穩了，走嘞！”

楊清凝站著狠狠蹬了幾下腳踏板，車輪漸漸滾起來，車慢慢駛出醫院大門，柏油馬路兩旁都是殘差不齊的樹木，下坡路上，斑駁陽光混合著新鮮爽朗的泥土氣息迎面而來。

“爽吧！”前面楊清凝笑著道，她腳下不停，車速越來越快，風也越吹越大。

褚楚剛開始有些緊張，手緊緊抓著車座，這會膽子大了，慢慢松手，然后張開手，感覺風在指縫減穿過，頭發在風中飛揚不止。

“很爽，太涼快了！”

“哈哈”，前面一個轉彎，楊清凝雙手掌著車把手，輕按剎車轉過，“下坡路當然爽，告訴你，每次騎車上來的時候，都恨不得從車上下來走路！”

褚楚也跟著笑，“那下次讓瞿奉來山下接你。”

“瞿先生？”楊清凝猛搖頭，謹謝不敏，“那還是免了，上次跟著他車上來的時候，路上扳著臉，一句話不說，可憋死我了，差點害我消化不良。”

褚楚咯咯地笑著，肆無忌憚地灌了一肚子的風。

醫院的位置是真的偏，她們順著柏油路騎自行車，將近三十分鐘才到最近的公交站。

下車后，楊清凝去放自行車，褚楚站在站臺前看站牌上的信息。

這時正是下班時間，站臺前等著很多人。

褚楚今天穿了一身格子襯衫，外面套著淺藍色的背帶褲，水靈靈的看起跟初中生似的，當即就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當然也有人注意到她身上價格不菲的服飾，其中有兩人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晃，裝作不在意地接近，褚楚也沒注意。

這時楊清凝放好車過來，發現褚楚還在研究站牌，笑著湊近道，“看的懂么你，哈哈。”

褚楚翻個白眼，“當然看的懂，你剛剛說的華南學府？喏，91路對吧。”

正說著，91路的公交就來了，楊清凝拉著她人擠人混上車。

車上人滿為患，已經沒有位置了，褚楚站在入口觀望，瞬間產生要下車的沖動。

楊清凝火急火燎地拉著她找好位置，兩人肩并肩站在車道里，前后左右都是人，空氣也不流通，褚楚把臉縮在在衣領里，靠著車窗那邊的角落，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幸好只有幾站就要下車換乘，車慢慢停下，同時廣播傳來，褚楚跟在楊清凝后面下車。

突然身后有人匆匆撞過來，褚楚被絆了下，身體不受控制往前跌了兩步，她一路上都很警惕，當然也沒忽略剛剛側腰傳來的觸感。

褚楚摸了空蕩蕩的衣兜，轉身想都沒想，直接拽住前面裝作若無其事經過的路人。

“你拿了我東西，還給我。”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甩開褚楚的手，兇狠道，“神經病，你哪只眼睛看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