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缺乏像楊清凝這種貧苦出生的學霸,也不缺后臺硬的名流公子小姐,如果褚家沒出那些糟心事,褚楚現在應該也屬于里面的一員。
她站在氣派的校門口,神色復雜難辨,眼里談不上是羨艷還是排斥,有種重回故里,然而又格格不入的感覺。
楊清凝不知道褚楚為什么沒上學,以她的家世和頭腦,怎么也不可能上不了大學,無論怎樣肯定是有原因的,冥冥中楊清凝想起瞿奉警告她的話,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問,而且就算問了,褚楚也不一定會說。
別看褚楚偶爾呆萌犯二腦筋缺跟筋,但在某些事上,她有她的思量,不該說的,她心里清醒的很,旁人從她嘴里是打聽不到半點東西。
比如褚家,比如段虞。
楊清凝看出褚楚臉上的郁色,旁的什么也沒說,拉著她往學校對面去,邊走邊指著一家造型奇特奢華的咖啡店道,“看見沒,那就是我平時打工的地方,走,請你喝咖啡,嘗嘗我的手藝。”
現在已是下午五點多,很多大學課程都散了學,校門口進進出出很多人,咖啡店的生意爆好。
楊清凝進了里間,換了身工作裝,忙碌起來。
褚楚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來,剛剛吃的太多,有些不消化,她揉著肚子癱在桌子上。
不一會楊清凝端著一份咖啡和甜品出來,打了招呼又進去忙了。
褚楚有些無聊,擺弄幾下咖啡勺,側臉看著窗戶邊來往的人群發呆。
不知道段虞有沒有看見她留下的紙條,她出來瘋了半下午,這會得了空,才后知后覺地尋思著要打個電話回去報備一下。
她還不知道,就在她人剛剛踏出醫院,馬上就有人向段虞報備了,段虞的身份不一般,在醫院靜修本來就是極其隱蔽的消息,周圍怎么會沒人守著,而褚楚之所以能毫無阻礙就出了醫院,當然也是經過段虞的同意。
實際上她這一路上,后面都寸步不離地跟著人。
不然等著她心大的想起去報備,段虞那邊的人為了找她,估計把A市都倒了個邊。
褚楚有些犯懶,想起自己連手機都沒有,也不想動,想著一會等楊清凝空閑了借她的手機打。
華南學府外面的的衛生環境不錯,稀散分布著穿著保潔服的保潔人員,其中一人狗摟著背,就坐在咖啡店外面的臺階上。
他身上很臟,頭發也很亂,手上拿著掃帚和鍬,埋頭坐下后,撿起臺階邊不知是誰喝剩下的咖啡,也不嫌臟,直接叼著吸管咕嚕咕嚕喝起來。
褚楚放空的視線不自覺停在他身上,還來不及有什么想法,就突然瞥見那人抬起的臉,她猛地一頓,然后仔細看過去,那人的臉上跟他身上一樣烏漆墨黑,根本瞧不出個什么。
但褚楚看清后卻急遽站起身,也不顧咖啡店里來往的人群,連著撞翻幾個餐盤,在一陣批判的聲音中沖出了咖啡廳。
剛剛那位保潔工已經離開臺階,背著一塑料袋垃圾蹣跚著腳步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