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吮著吸管的柳云意抬頭看向羅傾,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出來得太急,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都沒有帶上,怎么辦……”
“以后我們結婚了,難道也要你自己帶上這些瑣碎東西才能來住么?”
羅傾哂然一笑。
“???”柳云意有些納悶地看著他,難不成這些女兒家要用到的東西他已經準備了?
“給你準備了一套?!绷_傾淡淡地道。
柳云意頓時面紅耳赤起來,不知道該謝謝羅傾的體貼細心,還是罵這人是個禽*獸。洗漱用品倒還好說,換洗衣物可都是女子貼身穿著的,羅傾竟然知道尺碼?
又想到一兩個小時之前,二人在一張大床上耳鬢廝磨的親密舉動,柳云意又羞又憤地瞪了羅傾一眼。
羅傾好笑地皺了皺眉,看著少女唇邊沾染上的一點奶漬,鬼使神差一樣地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一刮。在柳云意震驚的注視下送進了自己口中,舌頭一卷。
柳云意的臉上還殘留著男人手指的溫度,她霍地起身,臉上火燒云一樣的羞赫,“對不起羅總,我想休息了!”
“你的房間二樓右轉的第一間,就是。”羅傾似笑非笑地盯在少女身上,看著那奪路而逃的背影,莫名覺得心中一暖。
方才那牛奶,可真夠甜的。他咂了咂舌。
柳云意一路逃竄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才略微松了口氣。
推開房門,房間的內設讓她心中驀然一動。高雅而不奢靡,正是她所喜歡的裝修格調,房間中央那張干凈整潔的大床上鋪著哈嘍Kitty的粉色床單與被子,完全滿足了她的少女心。
柳云意心中略微有些嘀咕,“羅傾怎么知道我最喜歡的卡通是哈嘍Kitty?”
看清楚床上放著的一疊用品的時候,柳云意又有些羞紅了臉,正是少女適用的純棉內衣與睡袍一套,看著尺碼……好像真的很合適。
她一面用“自己已經是羅傾的未婚妻”作為掩飾,一面抱著換洗衣物鉆進了洗手間。
仔仔細細給自己洗了個澡之后,柳云意便覺得緊繃了一整天的精神得到了和緩放松。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不消片刻,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睡得并不安穩。
那些在哥哥的惡搞欺負中出現過的吃小孩的老巫婆、披頭散發的白衣尸體、桀桀笑著的嬰兒臉孔,伴隨著凄厲的貓叫聲把她籠罩進了一個好像掙脫不出來的噩夢之中。
羅傾在書房看完今天公司的報表,便往自己的臥室走。途徑柳云意房間的時候,竟是聽見門內傳來一聲聲低沉克制的啜泣和若有似無的呼救聲。
羅傾面色一沉,生怕柳云意在房間內碰上了什么危險,想也不想便推門進去。
卻瞧見少女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正躲在床上的角落里睡覺,她似乎睡得并不舒心,那雙好看的細眉皺成了兩條蚯蚓,眼角也掛著淚痕。
“做噩夢了?”羅傾一愣。
“哥哥……別嚇我……救命啊……”柳云意越發把自己縮得像一個糯米團子。
羅傾心中略略一軟,伸手便想去把柳云意拍醒,還真的是個小孩子啊,連做噩夢都會怕成這個樣子。
手剛剛碰到柳云意的溫軟柔夷,就被睡夢中毫無知覺的人兒一把緊緊握住。羅傾一怔,看著握住自己大手的小姑娘竟好像比方才稍稍平復了一些,那雙好看的丹鳳眸中有什么情緒貴便倏然動了動。
不忍心吵醒熟睡的柳云意,羅傾便和衣輕輕翻上少女的床,從背后把嬌小溫軟的人兒攬進懷里。
柳云意在夢境里正嚇得瑟瑟發抖,突然覺得好像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中,頓時那些魑魅魍魎便盡數消失不見。
她滿足地砸了咂嘴,在羅傾的懷里拱了拱,想要找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這一動可真是要了命,原本羅傾便是食髓知味的旺火男人,嗅著滿懷的處子清香,抱著滿懷的軟玉溫香,只能看不能吃一驚算是受盡了折磨。
可他得忍住。縱使再怎么折磨,他也得守住最后那點理智。
說好了要給她一個戀愛的過程,又怎么能食言而肥呢?他平時也并不是這樣糾結猶豫的人,卻在遇到她以后變成了這樣一個......以前他最不屑的人。
為了個女人......竟然讓自己這般痛苦。羅傾在心里自嘲地笑,努力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眼下他陷入了痛苦的掙扎,想要下床去沖一個涼水澡平息一下心中難解的情緒,柳云意的手卻緊緊握著他的手,分毫不松。
他不愿意吵醒熟睡的少女,那便只能自己生生地嘆氣。
這一夜有多漫長,只有羅總本人知曉。
懷中的小女人卻是睡得香甜,并不知曉這位平時叱咤風云的羅總早已被她折磨地徹夜未眠。
“唔……”柳云意自是一覺好睡,第二天清晨便神清氣爽地睜開了眼睛,正打算伸個懶腰,卻依稀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手依舊是不依不饒地與羅傾相握,就這樣糾纏了一整夜。
為什么自己會牢牢抓住一只別人的手?
柳云意有些機械地往身側看去,看見了羅傾閉著雙眼睡著,眼下是一片重重的烏青,少女頓時一張俏臉就憋得通紅。
呃……不會吧,看目前的這個情況,好像是自己死死地抓住羅傾的手不讓人家走?
柳云意很是呆萌地甩了甩腦袋,想把腦中這樣荒誕的想法都給甩出去。
握著羅傾的那只手輕輕一松,趁著羅傾閉眸沉睡,少女的整個人就像一條滑溜的魚一樣要往地上滑去。
卻不曾想,柔軟的腰肢間傳來一股大力,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就在腦后響起,“哦?賴了我一個晚上,現在說走,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