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默帶著顧南音和小白進了一個院子，推開木門，里面坐著一個老人。

“周阿婆，我來看你了。”他主動上前打招呼。

顧南音驚訝，“你認識這個阿婆？”

云霄默還沒回答，老人已經看到顧南音，激動地站起來握住她的手，“丫頭，是你嗎？你終于回來了。”

“阿婆，你認識我？”原諒她有些懵。

老太太還沒說話，就有一個中年婦女從屋里走出來，神色緊張，“抱歉，我媽年紀大了，經常認錯人，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云霄默瞇起眼睛，用手指著顧南音，“老人家，您還記得她，是嗎？”

“不認識，不認識！”中年婦女搶著回答，又對老太太說，“媽，這不是大姐，你認錯了，我扶你回屋吧。”

老太太嘴角蠕動著，看樣子也有些不確定了。

“抱歉，我大姐去年去世了，我媽一直念叨著，精神有些恍惚了，看誰都像大姐，腦子不好使。”

云霄默皺眉，還想說什么，中年婦女已經扶著老太太回屋了，砰地一聲關上門。

顧南音舔了舔嘴唇，心里感覺有些不對勁，她看向了云霄默。

云霄默也是一臉狐疑，但他很快說道，“阿婆年紀大了，我們走吧，前面不遠就到了。”

“嗯。”顧南音點了點頭。

里屋，中年婦女探頭，緊張的向窗戶外面張望。老人這時也好像反應過來了，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媽，你怎么又忘了，咱們當年答應過人家，不能透露丫頭的身份，不然她會有危險的。”

“對對對，是我老糊涂了，差點害了丫頭。”老太太心有余悸。

這些年，時不時有身份不明的人來巷子里敲門，打探顧南音的下落，來者不善。

云霄默三個人來到巷子盡頭，一個木籬笆圍成的小院子前，兩間小平房，向陽。

但因為前面有一棟小洋樓堵著，只有正午太陽光才能照進來。

云霄默看著顧南音，“還記得這里嗎？”

顧南音搖了搖頭，“爺爺不讓我一個人出門，我從沒有來過這樣的小城市。”

云霄默轉過頭，視線落在房子門前的矮臺階上，仔細看，上面有些殷紅的痕跡，像是油漆滴落的形狀。那是云霄默的血，是她把他扛回來時不小心留下的。

院子里新植的梨樹，如今已經枝繁葉茂，碩果累累。

物是人非，顧南音即便站在眼前，卻記不起當年的地方了。

正準備推門進去，外面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操這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嘎哈呢？”

云霄默和顧南音回頭，壯漢已經來到跟前，“鬼鬼祟祟在俺們家門口晃悠啥？是不是想偷東西？”

顧南音被嚇了一跳，慌忙擺手。

云霄默不慌不忙地擋在顧南音面前，“這位大哥，我們是從外地來這里旅游的，無意繞到你家門口，看見院子里的景致不錯，特作觀賞，請問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大漢梗著脖子，揚起拳頭，粗著嗓子道，“你擱這騙三歲小孩兒呢？從沒聽說過有人來我們這種小地方旅游，再說了，我家這么偏僻，說，你到底是來干啥的？”

他這話一出，顧南音忍不住了，站出來說道，“大哥，我們就是路過你家門口，你至于這么兇嗎？說我們偷東西，我看你才是鬼鬼祟祟的那個，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是戶主？”

“我……”大漢昂起了頭，有些支支吾吾，“這間房子就是老子的，還需要什么證據？再說了，你是誰呀？憑什么讓我拿出證據？”

顧南音不甘示弱，抬頭看著大漢，“我當然沒理由讓你拿出證據，那你呢，憑什么說我們是小偷，拿出證據來呀。”

兩人對峙了半晌，別看顧南音個子比大漢矮很多，但在氣勢上卻絲毫不輸。

終于，大漢擺擺手，“今天倒霉死了，滾滾滾，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說完就要往家里走。

顧南音踮起腳尖，向大漢的方向喊，“彼此彼此。”

云霄默拉住了她，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這里有些不對勁，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為好。”

“好吧。”顧南音也沒了興致。

看他們走遠，大漢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董事長，二小姐果然和云總來了E市，幸好您未雨綢繆，讓我守在這里，我已經把他們攆走了，對，沒有暴露身份。”

“好，我知道了。”電話那頭傳來顧睿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