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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君引九泉

第2章引子(二)

司命星君說我的病,是情傷。

我央著司命星君,求他再讓我見阿曄一面,只消再見一面,我便與他再無瓜葛,縱然多年后他真的將我丟進(jìn)了星河中填補(bǔ)天劫,我便也認(rèn)了。

司命星君被我纏得沒辦法,便將一瓶藥水遞給了我,嘆道:“這次之后,本星君希望,你能消除執(zhí)念,摒棄六根,好好修行,或許還有機(jī)會(huì)。”

我接過藥水,傻傻地扯出一縷笑:“好。”

醫(yī)神的藥水可助我在一個(gè)時(shí)辰之內(nèi)改變?nèi)蓊仯蚁胍娝参ㄓ羞@一個(gè)時(shí)辰的功夫。

九曜宮的月錦花開得還是那樣好,時(shí)隔多日,我又踏進(jìn)這座熟悉的宮殿,往昔的場面都在腦中如走馬觀花一般重復(fù)著。記不得是多少年之前,他一襲銀衣翩然,握著我的手,立在無際的月錦花海中,清眸眺望遠(yuǎn)方,掌心溫暖透過我的掌心,傳至心尖。

“一個(gè)靈,區(qū)區(qū)三百年能被你養(yǎng)成這個(gè)模樣,也著實(shí)是奇跡。放眼三界,由靈化仙的人少之又少,譬如那太清境的帝后,不過當(dāng)年人家可是在帝尊身邊修煉了好幾萬年才有了神識,這小丫頭,本上神怎么瞧著,她似乎已經(jīng)有了靈識……”

“她年紀(jì)還小,不該有靈識,你想多了。”記憶中的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兩根玉指,夾著玉棋子落進(jìn)棋盤內(nèi)。

我便托著腮坐在他二人中間,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棋盤。

子梨上神晃著扇子道:“本上神雖然說修為不如你,可這些年游遍千山萬水,也漲了不少見識,對于靈,本上神比你要清楚。”說罷便提扇子挑起我的下巴。我抬起視線,不情愿地?cái)Q了擰眉頭。上神笑意盎然道:“這雙眼睛不錯(cuò),小丫頭,你喜不喜歡你的阿曄?”

我平靜的心戛然提到了嗓門眼,下意識地別過頭去看他。

那時(shí),我與他四目相對,我清楚地瞧見,他搭在玉桌上的那只手,緩緩緊握。

他將我打入天牢那日,我手里握著沾了血的銀劍,婧怡便虛弱地躺在他懷中,玉手捂住腰間的傷口,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滴在茭白的云層中。我跪在他面前,扯著他的袖子哭著同他道:“阿曄,不是我,我真的沒有傷她……”

他拂袖將我甩開,面色凝重,抱起受傷的婧怡轉(zhuǎn)身冷冰冰道:“將白染,打入天牢。”

我的心驟然碎了,一只手還頓在半空,看著他決然而去的背影,萬念俱滅:“為什么!為什么連你也不相信我?!”

他的背影頓了一頓。

天牢中的那幾日,我哭腫了雙眼,每每午夜夢回,眼前都是他的影子,銀衣俊容,朝我伸過一只手,道:“染染,我?guī)阕摺!?/p>

雪離同我提及星辰隕落的事情時(shí),我還不愿相信,她便握住我的肩膀,厲聲道:“我聽得一清二楚,你本是星河中的一縷星光,除了你,沒人有資格去應(yīng)劫,染染,你以為他將你養(yǎng)在身邊三百年是為何?他不愛你,他愛的是婧怡,你可知這三個(gè)月,他朝朝暮暮陪著的人,是婧怡,也許他早便忘記了你身在天牢。他的身邊,有沒有你,都無所謂了。”

如她所說,都無所謂了。

我低下頭,頹然地落下一滴淚。

星痕殿一如既往的清靜,我邁著沉重的步子進(jìn)了大殿,殿內(nèi)云煙縹緲,燭光閃爍,他靜坐在玉座之上,單手支著額,閉眸小憩。

許久不見,他也清瘦了,我停在了他的面前,顫抖地伸出一只手,貼近他的容顏,指腹觸及他的臉廓,我不爭氣地哭出了聲。我怕擾了他,便極力壓住哽咽聲,閉上眼睛,俯手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

這是我第一次鼓足了膽子親他。

一個(gè)時(shí)辰之限快要到了,我不舍地將手從他容顏上收回,旋身便化作云煙消失在星痕殿。

但我終歸是晚了一步,婧怡一襲紅妝地?fù)踉诹宋已矍埃v如花:“你終于還是來了。”

我想要逃,卻被她一把扯住了手腕,一路扯去了九曜大殿……那里,是阿曄掌管諸天星辰的地方,在那地方,萬里星河,盡收眼中。

她緊攥著我的手,痛感傳遍全身,星石懸在流云瀑布中,她指著那處星河凝聲道:“你看到了吧,這三百年來,若不是因?yàn)樗膿p靈力來穩(wěn)住這片星河,你早便消失了。白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嗎,既然你喜歡他,就去死啊,你死了,他便不用日日耗損修為來給你續(xù)命了!”

我用力掙扎著,想要甩開她的手。她嘴角揚(yáng)起一抹嘲諷的笑,揶揄道:“你怕了?你可知,這諸天星河隕落,九曜宮是什么下場?整個(gè)星宮不但會(huì)消失不見,連帝曄,都得死,他從上古時(shí)期便掌管九曜星宮,星宮在,他便在,星宮不在,他這位星辰之主,也會(huì)魂飛魄散。其實(shí)他三百年前便知道你的身份了,你當(dāng)真以為他也喜歡你嗎,你不過是他豢養(yǎng)的一只寵物罷了。一個(gè)靈,是沒有資格,談及愛恨的。”

是啊,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他的寵物罷了,他寵著我,愛著我,那些情,我都該還給他了。

婧怡見我怔在原地不再掙扎,眼里的光變得兇煞起來,手上一個(gè)用力,便將我推入了萬丈流云瀑布。眼前的光越發(fā)刺目,我痛苦地呻吟出聲,抬袖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銀光灼傷了我肩上的血肉,我沒有掙脫,只是縱容自己的身子一落千丈,恍若又回到了三百年前,被囚在星海深處的那段日子……

后來,是誰將我從流云瀑布中撈起來的,我已記得不大清楚了,朦朧中只聽耳畔有人道:“既然在乎,為何不親自出手?你這樣與她互相折磨,究竟是想要她活著,還是真的想要她死……”

“我怎會(huì)想要她死——”

醒來之后,雪離上仙守在我的床前,握著我的手,溫柔道:“你的心愿已經(jīng)了了,以后,便在哥哥這里住下吧,那些事情,便不要想了。”

我撫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意識模糊道:“我怎么會(huì)在這里?”

雪離道:“哥哥算準(zhǔn)了一個(gè)時(shí)辰將至,見你還沒回來,就料想到了你出了什么事情,便親自前去尋你。誰知你昏倒在了九曜星辰大殿,哥哥便將你給及時(shí)帶回來了,還好,還好你只昏了半個(gè)時(shí)辰便醒了。”

是司命星君救下了我。

“你若是真的喜歡他,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他便無須日日消耗修為,替你續(xù)命了。”

婧怡的話徘徊在我的腦海中,我愣在窗前,伸手撫著脖子上的那顆小星石。

“染染,你今年一百歲了,這是本尊,送你的生辰禮物。”

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三百年了,時(shí)光如白駒過隙,這顆星石,自那日之后,我從沒摘下過,也許婧怡說的對,他與我之間,注定有緣無分。三百年過去了,世間愛恨,我都嘗遍了,已再無遺憾。

我托雪離將那顆星石,過些時(shí)日之后再還給阿曄,就當(dāng)是我存在過的最后證明。

浩浩星海,一望無際,我緩緩行至云邊,張開雙臂,流云颶風(fēng)撕卷著我白色廣袖,我閉上眼睛,縱身便跳下了萬丈星海……

“白染!”他大步跑了過來,見我墜下星河深淵,抬手便祭出了九虛劍,踮腳飛身隨我一道落下了星河。劍刃劃破我身畔的星辰之光,他伸手便圈住了我的腰身,將我攬進(jìn)了懷中,用身子替我擋住了星辰深淵中的刀兵之氣。我靠在他的懷中,虛弱地睜開眼睛,他的肩上有血染紅白衣,我含淚地瞧著他,喃喃道:“阿曄……”

他飛身帶我離開了深淵,重新落在滾滾云靄上,驀然放手,我便從他的懷中滾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猛地嘔出一口血,吃力地抬起頭。他用力拂袖,轉(zhuǎn)身不看我,語氣冰冷道:“白染,你好大的膽子!”

我凄然一笑:“白染本就是星河深淵中的一縷靈罷了,白染如今,不過是從哪來的,回哪兒去罷了……”

“放肆。”他沉聲呵斥,負(fù)在身后的那只手,指尖微微顫抖。我虛弱的昂起頭,艱難地往他身畔爬去,扯住他的袍尾,掌心的血弄臟了他的白衣,我笑著道:“阿曄,我,不想要你死,我愿意回去,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我的元神早已在天牢中便虛弱不堪,方才又被星辰之光所傷,如今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握緊了五指,低聲道:“你想要替本尊去死?不過是個(gè)小小星靈,你還不配。”

一句話傷透了我的心,我低頭小聲抽泣著,良久,我才松開他的袍尾,指尖無力地從袖中掏出一支短匕首,匕首出鞘,直逼心脈。

他極快地回過身,匕首觸及胸口衣衫的那一瞬間,他攥住了我的手腕,稍一用力,匕首便從我手里滑落下去。他雙眸炙熱,紅得嚇人,揚(yáng)袖用力甩開我,一只手順勢鉗住了我的下巴,凝聲道:“不讓你死,你便自盡給我看?”

我被逼與他視線交融,害怕得渾身顫抖,他的模樣甚是嚇人,臉色布滿陰霾,鉗住我下巴的那只手力度添了兩分,“看來,本尊這些年的確太慣著你了,不聽話的人,無須留在本尊的身邊!”

他一揚(yáng)袖,我的身子便猛地一旋,被靈力強(qiáng)行懸在了半空,一道銀光從我的頭頂劈下,落在我的靈臺上,劇烈的疼頓時(shí)傳遍了全身,我嘶叫了出來,那光似要將我給撕碎,眼前的光明漸而被黑暗吞噬,血順著我的衣角汩汩流淌。

“本尊今日廢掉你身上的所有修為,即日起,你再不是我九曜宮的人,本尊將你驅(qū)逐出天界,往后你便,自生自滅吧。”

自生自滅……

上玖殿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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