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lián)想一下宋辰逸口中那個因?yàn)楹ε箩t(yī)生,拔腿就跑的小男孩。
真的,有點(diǎn)反差!很大反差!
“沒想到做事嚴(yán)謹(jǐn)?shù)呐嶂砭谷灰材苊院苠e賽道。”她的面部神經(jīng)稍稍放松,嘴角輕微上揚(yáng),語氣和緩了些許。
他從多媒體屏幕上收獲到她神情的變化,心下大安。
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華燈初上,燈火闌珊。行過擁擠的路段,街道上的人少了許多,宋辰逸便將車速提快了些,萬家燈火都霎然化成模糊的光影,向后倒退。
景蒔自顧看著往外倒退的燈影發(fā)呆,宋辰逸專心致志地握著方向盤。沒人開口說話,一時間的靜默,和窗外熱鬧的年味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
“還是燕城好,這才像過年。”宋辰逸清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彼時的默然無聲。
景蒔這才回過頭看向說話的人,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微微發(fā)力,泛著淡色的青白。他的視線始終看著前方,沒隨著景蒔的注視而分心。
美好的側(cè)顏盡收眼底,宋辰逸的模樣還是不錯的,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聲音低沉偶爾沙啞,卻不掩迷人,刻意壓低聲音的時候,卻帶著一些魅惑,就像現(xiàn)在。
“若是想我了,我會隨時出現(xiàn)!只是,別用那種垂涎的眼光看著我!”
他故意沒有轉(zhuǎn)過頭盯著她說話,她這才回過神,看看窗外,原是到了景宅外的那條街。
“到了,我先走了。”
她匆忙按下安全帶的鎖扣,輕手將安全帶拉回原位,拉開車門。
“下雨了,往前開一點(diǎn)吧。”
“不...不用...很近”
驀然間,忽覺手袖處有牽絆,卻有莫名的力量,緊緊捏住袖口布料,一拉,突如其來的力道,令她順勢往回一倒。
被宋辰逸莫名其妙地一拉,腰肢差點(diǎn)撞上堅(jiān)硬的中控臺。景蒔原以為,腰上定是要撞出淤青的,不曾想他竟用手掌遮擋在下。手心的溫暖似藤蔓瘋長,急速攀上。
下午等她的時候,見景蒔從景宅出來,他便認(rèn)得了景宅的位置。他單手攀上方向盤,繼續(xù)擺弄方向,將車朝前使去。距離景宅還有大約還有二十米距離的時候。
“啪嗒。”——雨滴打在車窗上,竟忽然下起了雨。
窗外下著不大的雨,雨絲細(xì)密,如針如線。雖然雨勢不大,但雨絲綿密,道路已經(jīng)被雨絲浸潤。車門打開,嗅到和雨后濕潤同樣的氣味,只是此時的氣味并不清新。
三分雨落帶著的濕氣,再加冬時里的七分寒意。一時間竟然打了個寒顫,景蒔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邁步下車,快點(diǎn)跑回家去。
景蒔心想,就算淋濕了也沒關(guān)系,沖個熱水澡就好了。
“哎...”宋辰逸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關(guān)門聲打斷,看著景蒔步履匆匆,不免得有些擔(dān)心。宋辰逸只好慌忙找傘,開門下車,準(zhǔn)備追去給景蒔遞傘。
“蒔兒!”是文姨。
景蒔見文姨撐著傘,便趕緊躲到文姨的傘下。“文姨,你怎么出來了?”
“家里沒醬油了,我出來買一瓶回去。你出門怎么不帶傘呀?”
景蒔訕笑,“沒想到會下雨。”
“出門常備傘,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等等回家趕緊喝口熱茶就去洗澡,你看你頭發(fā)都濕了,記得順便把頭也洗了,拿吹風(fēng)機(jī)吹干!”文姨伸手摸了摸沾染到雨絲的頭發(fā),嗔怒道:“要是感冒了,我就不管你了。”
“好好好!回去我就洗個熱水澡,再出來吃飯。今晚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呀你,就知道吃。”文姨無奈卻憐愛地說著,卻也不忘戳戳景蒔的腦門,好提醒她長記性。
宋辰逸坐在車?yán)铮粗吧P同身旁那位叫文姨的婦人,一副插科打諢、賣力討好的模樣,好笑地?fù)u搖頭,開車離去。
文姨見宋辰逸的那輛車開出街口,留了個心眼。等景蒔洗完澡,尋著香味來到廚房的時候,文姨才按捺不住八卦之心,意味深長地看著景蒔,笑嘻嘻地說:“蒔兒,談戀愛了?”
“沒有啊!”景蒔脫口而出的否認(rèn)。
文姨一副“我了解,我明白”的表情,淡淡然又道:“哎,小蒔兒呀,文姨呢,是過來人,你也是合適的年紀(jì)了,有不錯的對象可以好好交往的。”
景蒔一愣,被文姨這莫名其妙的言論搞的有些發(fā)懵!
“文姨,你說什么呢?”
文姨瞇著眼,嘴角掩不住的笑:“你不用瞞我,今天送你回來的人,我看見了。你下車的時候,看見下雨,他還想送你來著,誰知道被我遇上了,他見你躲到我的傘下了,還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招呼。”
宋辰逸點(diǎn)沒點(diǎn)頭,文姨是不知道的,她是故意誆騙景蒔的。但那人的模樣,文姨還是看的真真的,不知怎地竟還有些眼熟。
文姨絮絮叨叨地又編著對宋辰逸的第一印象:“見人還會打招呼,這樣有禮貌的孩子不多了。蒔兒,你值得好好考慮考慮。哎,我遠(yuǎn)遠(yuǎn)瞅著,個子比你高的比較多呀,這...會不會不方便...哎,沒事也不打緊。以后結(jié)婚穿高跟鞋也襯得起。那小男生,遠(yuǎn)遠(yuǎn)看著相貌好像不錯!你也好看,橫豎都是好基因。生男生女以后都會好看。”
“......”景蒔汗顏!文姨竟然是個顏控!景蒔承認(rèn),宋辰逸是有幾分皮相的。但這也不代表就能有些什么......文姨越說越起勁,也越說越離譜,竟然都扯到對孩子的基因好的事情上了,這就有點(diǎn)離譜了。
嗯,景蒔心虛了幾分,趕忙制止文姨接著‘開發(fā)想象力’,連忙抓著她的雙臂晃了晃:
“打住,打住。文姨,夢該醒醒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湯好了嗎?飯好了嗎?該吃飯了!”
文姨這才想起吃飯這件正事,忙去拿碗筷。
景老爺子今晚不回來,和他那班舊友故交,老戰(zhàn)友們?nèi)コ酝盹埩耍袄蠣斪幽贻p時參過軍,也上過前線。軍旅生活成就了他的性子,百折不撓,無堅(jiān)不摧的倔!脾!氣!一直以來,就只有景蒔曾經(jīng)氣得他跳腳!也只有景蒔惹的他落下傷心英雄淚!近幾年,老爺子的脾氣也好了不少,一身硬甲也景蒔拿銼刀被磨去了不少。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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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文姨削了蘋果,遞給景蒔。“我可給你提個醒,老爺子已經(jīng)開始給你物色對象了。”
景蒔扶額,無奈道:“他這是想給我相親嗎?”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能是的。今天來的那些阿姨嬸嬸家里都有不錯的適齡青年,我看老爺子上心的很呢。一直在了解人家孩子的情況。”
景蒔內(nèi)心無奈,自家這個不省心、又多事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