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禁系統(tǒng)和控制系統(tǒng)呢?”丁銳問。
“早就搞定了,銳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欒大富不滿地說,旋轉(zhuǎn)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給丁銳看上面的控制軟件,“這里……”
他的手指移向一個長方形的虛擬按鍵,細長的手指溫柔地觸摸屏幕,“芝麻開門。”欒大富輕聲說道。
虛擬按鍵由紅色變成綠色,紅山研究院的大鐵門應(yīng)聲開始后退。
“本來我不必專門跑一趟的,只不過監(jiān)控系統(tǒng)和警報系統(tǒng)最近升過級,這才需要重新去登錄一下。”欒大富解釋,此時大鐵門已經(jīng)完全開啟。
“牛逼。”丁銳贊道,“那就下車吧。”他說,拍一拍耿太龍的肩膀,“來,龍少。”
于是大部分人都下了車,只留欒大富,朱建軍和陳淘三人在車上。
“你確定不來嗎?”耿太龍問欒大富,這個瘦猴子雖說體格弱到風都吹得倒的樣子,但潛入這種事帶只猴子在身邊總是有好處的。
“我就算了。”欒大富連連搖手,“我是大腦,不是肌肉。大腦不上戰(zhàn)場。”
“那大腦做些啥?”
“策劃行動,計算細節(jié),奪取系統(tǒng)控制權(quán)和掃清障礙,包括開門,監(jiān)控,啟動機器……還要查看監(jiān)控,遠程指揮以及干擾通訊信號。”欒大富說,“快去干活啦猩哥你真是個話癆!”
耿太龍笑一聲,心想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話癆?順便指著朱建軍和陳淘,“那你兩位呢?也是大腦?”
“我們是眼睛和腿,負責把風和接應(yīng)。”朱建軍笑嘻嘻地說,“順便保護大腦。”
“我也寧可把風。”耿太龍想,明知道白霜不會同意,他問丁銳,“走著進去?有一公里啊。”
“沒那么遠,七百多米而已,大家蒙個面。”丁銳說,開始分發(fā)手套和頭套,這次的頭套不是豬八戒孫悟空等款式,而是簡單的薄款針織套頭帽,耿太龍找對方向,把帽檐和護脖拉好,真容就徹底隱去。耿太龍心想你們幾個狗東西下午的時候明明有這種簡單舒適的蒙面方式可以選擇,卻非要戴那幾個又熱又悶的橡膠款頭套,分明就是趁機玩角色扮演,看來是真的硬核COS粉。
于是一行六人由白霜帶隊,進入了紅山研究院的大門。
凌晨的園林里寂靜清涼,花葉芬芳。但這地方給耿太龍帶來的回憶太可怖,所以穿越園林時他心中一直難免有點惶恐不安。好在路程并不遠,眾人沿路走了幾分鐘就來到主樓前,透過落地玻璃窗,耿太龍看見主樓大堂里燈光下幾個保安正圍坐在茶幾前貌似在進食。那些沙發(fā)白天提供給紅山研究院的客戶休息,入夜之后保安們就毫不客氣地征用了。“我們從側(cè)門進去。”白霜說。
隊伍就靜靜地繞開主樓的正面,很快來到側(cè)門前。白霜抬頭看看了厚重復(fù)合門上方的標示,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欒大富,一層?xùn)|側(cè)四通道門鎖。”
咔的一聲響,門鎖打開,門輕輕彈開一條小縫,對講機里傳來欒大富的聲音,“開了。”
白霜又朝對講機說,“欒大富,大樓里總共有幾個保安?”
“我只能看到公共區(qū)域……唔……有六個人在大堂里。”欒大富說,“圍在一起吃方便面,好像還在看劇或者直播,這個日子過得不錯,看得我都餓了。”對講機里傳來咔嚓一聲,似乎是欒大富咬碎了薯片之類的東西,“還有兩個人在休息室里,其他就不知道了。”
戴頌插嘴問道,“休息室里也有攝像頭?”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不安裝攝像頭的的休息室。”欒大富說,“誰家的老板這么大氣不防著員工偷懶?”
白霜說,“發(fā)個圖,把休息室的位置標出來。”
“馬上就來……好了。”欒大富回應(yīng)得很快,“收到了嗎?”
白霜把手機橫過來仔細看,耿太龍瞄一眼白霜的手機,顯示在屏幕上的似乎是一張建筑平面圖,白霜說,“收到了。”
“我們是直接去辦事,還是控制住那些保安以后慢慢來?”丁銳問白霜。
“當然是保安!”耿太龍說,他一聽要控制保安就立刻亮燈了。他這兩天的日子過得倉惶流離,根本就顧不上考慮保命以外的事情。但經(jīng)丁銳這么一提示,帶著持槍小伙伴去跟保安們解決一下私人恩怨的想法就變得相當誘人了。當然還是要說點理由出來,免得被看出是公報私仇,“先解決掉保安的話,我們就可以在大樓里隨意行動了,而且要搞定監(jiān)控硬盤的事情不找保安找誰?”
“跟我想的一樣。”白霜說,“我們先處理休息室的保安。”當先推門進入通道,丁銳走在最后,輕輕把通道門掩過去,這條通道里頓時靜得壓抑,身上衣物摩擦聲和腳步聲都變得清晰可聞。眾人穿越通道,走向前方橫亙的走廊。
走廊里忽然傳出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嬌滴滴的刻意賣弄風情,“努力做主人喜歡的事……”
耿太龍眼睛都大了,此時此地,居然有人在開車?隨即想起,“哦,是游戲,某人在玩游戲,宋楠最喜歡的那個游戲。”跟戴頌和張德剛對視一下,他兩個的表情也顯得比較放松,“農(nóng)藥。”張德剛輕聲說。
白霜問道,“啥?”
戴頌解釋,“唔,農(nóng)藥啊,一個游戲,你沒玩過?游戲里面有個角色叫妲己,她有句臺詞就是‘努力做主人喜歡的事’。”
那個妲己又說了句,“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然后一個男人的聲音頗為緊張地說,“控他,控他呀!暉哥!”
“好,我給技能了……”另一個聲音更粗啞的男人說道。
噼噼啪啪一陣技能音效和慘叫過后,先前那個男人語調(diào)變得愉悅,“不錯,殺掉了。喂,這把打完了去大堂露個面啊。”
“算了吧,劉隊才不在乎你摸不摸魚呢。”聲音比較粗啞的暉哥說,“別去了福哥,舒舒服服打會兒游戲不好嗎?”
“今天還是規(guī)矩點不要刺激劉隊,他火大得很。”福哥說,“昨天那個事情還沒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