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受現實歸接受現實,自從每日的供給變成了一半,不單單是量,還是質,我雖說以前也過的一般,但就咱們現代生活來講,怎么著我也能照顧到自己每天吃到肉肉吧,現在倒好,成天成天的素,看著那幾盤素菜,皇后啊,我又不是兔子!
唉,無奈。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個月,我們親愛的皇帝陛下依舊沒有想召見我的意思,所以我還得繼續吃苦瓜蘿卜,不過聽說他這兩個月來后宮都來的少,聽說出了我們國家邊境的西南處出現了一棵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大樹,說是上面有著一些別的樹上沒有的花紋,說那是因為被大神施過法,可以延年益壽,乃是神物,因為那地方沒有向來貧瘠,因此哪國都沒放在眼里,也就不屬于任何國家,這時突然出現了一棵神樹,各國便紛紛派人去搶,然而我們這個國家終究過于強大,成功的搶過了那棵樹并且把它帶了回來然后獻給了我們的皇帝陛下,所以……我們的皇帝陛下就抱著那棵樹睡了兩個月!
我當時仿佛刷新了我的三觀,說陛下啊,你也不閑硌得慌啊!
這段時間為了知道自己以后要伺候的人是個什么性格的,就通過一些渠道了解了一下這位陛下,給我的感覺就是,他確實喜歡溫婉賢良的女子,但對他來講,是因為覺得后宮妃嬪就該這樣,這是標準,所以每個能達到這樣標準的女子,他都會寵,但不會愛,不過后宮中人,哪怕是皇后,又何嘗真的期望去得到皇帝的愛?對她們來講,只要入宮,寵便是第一位,皇帝喜歡什么,她們就怎么去做,這就是她們的生存法則和……生存意義。
說起皇帝,誰都知道這一代大煜王朝的皇帝過的太過太平,從他大王父建立大煜以來,經過了他王父,父皇,再到他的手上已經是第四代,他之所以能坐的安穩,是因為王朝在前三位手里足夠強大,但傳到了他手里,就沒人知道會不會塌,因為這個皇帝……實在不怎么樣。
于公,立法案,打外敵,樣樣跟他沒關系。
于私,他愛聲樂,愛喝酒,特別還愛收集寶物,就像那個一聽就是瞎掰的所謂的神樹,他竟然還派了一支軍隊去搶,最后還抱著睡了兩個月,后宮雖然人數不多,但卻養了一群戲子在宮內供他取樂,時不時的就能聽到他的宮殿內嬉笑不已的聲音。
雖說沒什么大的過錯,但也實在算不得什么好皇帝。
唉,自己的改善伙食這一塊,還是不指望那個放著后宮佳麗不管只抱著一棵大樹睡覺的皇帝了,還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趁著半夜三更,我偷偷地溜到鄭順常那里,以前我們兩關系不錯,我的分位高些,得的東西也好些,也給過她不少,這次她等皇后看管我的風頭過了,專門留了一盤羊肉,讓吃了兩個月素的我也開了葷。
吃飽喝足擦了擦嘴巴,我向鄭順常鄭重地道了個謝,她看的發笑:“真的,清姊姊,李長使我冒犯一下叫你聲姊姊,我真覺得你和別人不一般,無論是行事還是待人,但我喜歡極了你這樣的性子,簡單干脆,不帶心眼。這后宮看著平靜,只是只要進了的人,又有幾個是不為自己打算的?能真心交往的只會少之又少,所以我是真心喜歡阿姊你,日后希望你我二人能在這后宮中互相扶持,攜手共進。”
她這一番話我倒不知如何回答,我沒有向上爬的心思,卻也明白,無論哪朝哪代,在這后宮里,得不到皇帝的寵愛的人,日子必然不會好過,畢竟這后宮中有幾個是用真心的?我很理解鄭順常的心思,只是我……依舊沒有爭寵的意思。
“鄭順常,你放心,日后我定然不負你的心思,只是我現在的處境你是知道的,能不能見到陛下都還不一定呢,更別說以后出頭了。”
“不,我相信。”
她相信,相信……什么?“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你一定會得寵,因為陛下雖寵皇后、沈昭儀、張婕妤她們,可更多的是敬重她們,因為他覺得她們達到了身為一個女子最完美的標準。可是,敬重,從來不是喜愛。清姊,你與旁人不同,與我們這后宮的女子都不同,縱然陛下現在未召見你,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盛寵于你!”
對于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妹妹的美好期望,我實在不忍心打破,只能點了點頭然后走了,她開心地說三天后會再給我留吃食,到時候我還是這個時辰去。
從她那離開后,我挑了個靜謐的小道回去,雖說終于吃到肉心情不錯,但是鄭順常的話又讓我高興不起來,畢竟經過皇后一罰,再加上她今天這么一說,我的心里也有了很大的壓力,我雖不愿爭寵,但是我已進宮許久,到如今卻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不說別的,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了吧,想來我那在外的父親母親也得因為這個被非議一番吧,不過好在李靜姝爭氣,應該也不會有什么。
今夜月色明亮,玉色的光輝照在這皇宮城墻內就像霓虹燈一樣,我不禁抬頭望向月色,又看了看我早已熟悉的不得了的把我困在里面的皇宮各處,它仿佛在告訴我,你已來,已成了李婉清,一切都是定數,你沒有任何辦法逃脫,你早已不是那個能夠自由散漫的現代人了。
若爭寵,只要皇帝喜歡你,你或許還能得到你想要的生活,出宮,自由,不用再局限于這一方天地。
若不爭,便真的要老死于這皇宮深墻內了。
你好不容易穿越一場,就是為了來成個廢物嗎?
這后宮中,皇帝的寵愛太重要了……
“嘭”地一聲一個石頭落到我的面前,我抬頭看去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不遠處的樹上,月光之下倒帶著一股輕柔仙氣,一眼仿佛看進人的心里,讓我看的愣了,他看著我的模樣一笑,從樹上跳了下來,聲音干凈溫柔:“你是誰,大半夜的還在宮里亂逛,也不怕被人當刺客抓住。”
我連忙回了回神,心里暗道這人怎么這么好看,嘴上也不由得一笑:“像我這么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還光明正大的在這走,也像刺客?”
他看了我幾眼:“確實不像。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見他與我現代的年歲差不多,生的又好看,就不由得生了調戲的心思:“與其問我,不如你先告訴我,你說幾個字,我便回你幾個字。”
“你這話就錯了,我們名字字數若是不一樣,你如何回我?”
我挑眉笑道:“不一樣又如何?若是我的名字多了字,我便最后一個字去了,與你同數,若是我的名字少了字,我就把你的姓加上,不就也同數了?你說什么,我都愿意跟著你,胡謅也要謅出來。”
誰知他聽懂我調戲他后,下一刻他就立馬生了氣:“誰允許你這么胡說八道的,果然不安分!”說完就掉頭走了。
我看的一愣,這小青年怎么那么經不起調戲,開個玩笑嘛,但突然想到他的最后一句話:果然不安分!
這不是那個皇帝對我的評價嗎?
也就是說他認出了我是誰,還討厭我的話語,我靠,這小子誰啊?也是,大半夜的在皇宮亂逛的能是普通人嗎,說不定就是哪個皇親國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