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使冷笑:“我污蔑她?我只是要你們看清楚這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們認為的善良大度的皇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貨色!當時,是她發現李婕妤在有意疏遠我,所以找到我,讓我告訴她李婕妤或者李八子的把柄,要對付她們!只要她們下馬,她就會提我到容華之位!皇后,這是你當時親口跟我說的!”
“孤從未跟你講過這樣的話!”
“沒講過?呵呵,今天讓我出來誣告李八子和周公子有染,也是你讓我出來的!當時我就說時機不成熟,但是你說李美人已要被封為李婕妤,你害怕她,所以才冒險讓我做了這件事,你說一定會成功的!所以我才聽你的,因為你是皇后,所以我信你!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被李婕妤三言兩句給駁回來了?可是最后你卻不保我,不保我的婢女,她的家人可是在你手上啊!”
怪不得那名婢女,要那般來跟我作對。
官員們竊竊私語,堂堂皇后,做出威脅他人家人性命的事,真匪夷所思。
“孤沒有,沒有!”皇后無力的辯解著,但是她除了說沒有,好像找不出別的話來講。
同時鄭長使說了件更駭人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你們一定不知道,皇后不允許這后宮里有人生育!她自己長年無法懷孕,便也不讓別人有孕!你們自己想想,陛下登基五年,除了皇后陣營的張婕妤以外,還有誰誕下過子嗣嗎?李婕妤身體康健,那么得寵,可有身孕?這后宮的大小事宜可都是皇后在管啊!”
這事一出,可算是對皇后致命的打擊,這不只是謀害皇嗣,這是要讓皇家絕后!
文武百官,后宮眾人無不震驚!我心中也是難受非常,我的心中是那么想為長機兄生一個孩子的……
即便是皇后,她也不能在座椅上再安心的坐下去,起身跪在李長機的面前:“陛下,妾身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就是給妾身十個膽子妾身都不敢做!陛下不要聽這人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是你自己告訴我,我們每日喝的例湯有問題,里面加了讓人不孕的紫草,槐角,穿心蓮,甘遂,天花粉,半夏,王不留行,蚯蚓,每日換著做給我們喝,但是張婕妤對你忠心,你也覺得你的陣營里需要一個皇子,才讓她懷孕生了孩子!皇后,你還想否認?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讓醫官現場把脈,我們體內絕對都有那些藥材,但皇后體內絕對沒有!”
聽到這話,皇后將近崩潰,她體內當然沒有……
朱丞相再也聽不下去,道:“陛下,這個賤人已瘋了,臣這就讓人把她弄下去,省的她在這胡言亂語,污了陛下的耳,也冤枉了皇后!”
他喊了人去抓鄭長使,卻聽到李長機冷冷地道:“朕同意了嗎你就動手?朱丞相,你是不是覺得你比朕還大?”
“這……老臣不敢!但這賤人胡言亂語……”
“賤人?朱丞相別忘了,她是朕后宮的人,不是你府上的小妾,賤人這兩個字,你沒資格叫。”
“老臣……”
“來人,傳醫官,給皇后等人把脈。”
“唯。”很快,來了一大批醫官,每個后宮的人都有一個醫官把脈,包括皇后。
而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避孕草藥在體內,除了皇后。
皇后絕望的閉上了眼,再不辯解。
李長機看著面前的皇后道:“皇后,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呵,我還能說什么?”
朱丞相徹底慌了:“陛下,這個女人言語毫無證據,她絕對是瞎扯的,陛下你不要信她!”
鄭長使道:“我瞎扯?現在你們派人去查,我那個婢女家人的性命是否是在皇后的手上!而皇后體內沒有避孕草藥痕跡,難道不是事實嗎!”
朱丞相直接走走向前一腳踢翻鄭長使:“你個賤人給老子閉嘴!”
皇后大驚:“大人!”
李長機神色一斂,眉頭緊鎖,道:“來人,把丞相帶下去好生看管,省的他再不知分寸,把朕的后宮當成他的后院。至于皇后,心思歹毒,為人善妒,禍亂后宮皇嗣,當即廢除后位,關押掖庭!”
“唯。”立馬有人左右架起了朱丞相,他卻不甘心一直罵著:“李長機你個糊涂小兒,忘恩負義的小人!偽君子!賤人!別人三言兩語就能騙了你,別人隨便說說你就信,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扶持你上帝位的?沒有我們朱家,你能當上皇帝嗎!如今這般對我們朱家,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話聽的所有人心驚膽戰,如今是什么局勢,李長機已掌握了朝堂實權,整個王朝都是他的,朱丞相卻還這么說話。
我心里也不免道:“怪不得皇后蠢,原來都是隨她父親啊。”
他們朱家高位太久,太自以為是了。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今日怕就是他們朱家落幕的時候了。
李長機冷笑:“是嗎?”
一個官員出來道:“陛下,朱丞相口出狂言,不尊君上,已犯大罪!還請陛下依據法律,駁去他丞相之位,打入大牢,再行發落!”
“準。”
“唯!”
當即,皇后被廢,收回皇后印章權利,被關押掖庭;丞相駁其職,關入大牢,擇日流放邊關。
李長機當場宣布:“今日起后宮事宜由沈昭儀,李婕妤負責,位同皇后,后宮眾人皆聽命于她們!”
后宮眾人起身:“妾身遵旨。”
“丞相之位暫且空缺,日后合適之人再行補上。朝中事宜,剩下兩公擔起丞相職責,與九卿一起治理好朝堂。”
“臣等遵旨!”
自此,今日鬧劇基本結束了,本是為了李靜姝和周軒逸的事,結果最后誰也沒再管他們,反而弄下了皇后。
鄭長使及時醒悟,供出幕后主使,恢復后宮秩序,功過相抵,降為五官,重新來過。
而我看向沈昭儀……她至始至終依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似乎皇后的下場已和她沒關系了。
一想到日后和她共同處理后宮事務,我心里竟然一陣惡寒。
御宴沒再進行下去,各個官員都準備回去,臨走前我們的母親拉著我的手,心中痛苦道:“清兒,你怎么受了那么多的苦?那皇后怎么忍心那么對你?你還跟我說你過得很好,哪里好了?你在家,母親連你掉根青絲都舍不得,她竟然……竟然……”隨后看向父親:“你不是說清兒過的很好嗎!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就是你說的好?”
我安慰母親:“母親,我真沒什么事情,都過來了。你看,我現在都當上婕妤了。”
“唉……”她哭著道:“這后宮,風起云涌,連皇后說沒就沒了,清兒,早知如此,母親都不該讓你們二人進這后宮。對了,靜姝的事怎么辦?那位周公子家里與我們也算有交情,能救還是要救吧。”
“是,母親,我會盡力的。你和大人趕緊回去吧,天要下雨了。”
李睦沉了沉聲,還是道:“沈昭儀家人在上次淫穢案中,全都處理了。本以為她也會受牽連,如今看來沒有。你和她共事,定要小心。”
“是。”只是心中不解,她家人犯下的錯,和我有什么關系?但是要小心她,確實是要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