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一種被他人強制性驅使的惡意。
他甚至感到自己的人生自由受到了禁錮，什么美食與假日狂歡全部離他遠去。而那個始作俑者就是衛斯理。他已經長達半個月沒有好好休息過，每天都被衛斯理強拉著前往基因學系的研制室。
每天日出而出，深夜而歸。在宿舍與研制室兩點一線的來回，其次去的最多的一個地方便是圖書館大樓。
湯姆感慨，活了二十年還從未試過如此的勤奮求學過。為了衛斯理的研究大業，幾乎榨干了他所有的腦力和學術。
“我的圣主啊！這該死的秤砣難道壞了嗎！我竟然只剩下188斤！半個月……我瘦了10斤啊！”
湯姆一臉生無可戀的靠著墻面坐下，呢喃道：“母親大人會心疼死的……我居然瘦成了這樣。”
“你在大喊大叫什么？！過來！湯姆！”無菌室內，傳來衛斯理的一聲呼喊。
“怎么了？”
“成功了！一階特級淬骨魔藥的素材配對成功，我特么終于把常規五類的一階魔藥全部調試出來了！每種魔藥的藥效至少提純到了99.8%，比市面上最新的藥效要高出0.8個百分點！”
“天哪！你就為了這0.8的藥效，如此周折么？何必呢，只是提純而已，又不是研制出新的品種。唉……”
“這是一種嘗試，一種新的進步！懂么？！我可以自己制作魔藥，而且純度比學校提供的還要高！差一點就能趕上安吉拉了，距離完美藥效只差0.2%。這是我幾年以來，第一次成功的研制出魔藥。”
看得出來，衛斯理很是激動。畢竟魔藥的煉制和研究，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成功的，更別說能把純度保持在這么高的水準上。
據衛斯理所知，安吉拉已經早在一年前就能把常規五類的一階魔藥的純度提煉到100%。也就是讓魔藥的藥效達到了極致，這對于覺醒者的幫助是十分巨大的。
當然，潛在價值也相對高許多。
“在開學之前，我要去黑市購買足夠的素材，至于稀缺素材可以自己提煉，雖然過程很費時間，但這能保證質量和數量，最重要的是安全。”
“你是要自己制藥然后拿去售賣嗎？不行！犯法的！要是被發現了會被抓進監獄的！你瘋了！”
衛斯理呵呵笑道：“你第一天認識我么？之前我是怎樣的人，你不記得了？”
湯姆的臉皮抽搐了幾下，對啊……這家伙本來就是個瘋子。
“你會告發我么？”
湯姆搖了搖頭。
“那就行了！等我的產業鏈建起來后，就讓你當CEO。”衛斯理拍了拍對方的后背。
“CEO是什么？”
“第一負責人，也就是大BOSS！”
湯姆嫌棄的說道：“我沒那個閑工夫，這活兒危險系數太高了。怕自己受不了這個刺激，你還是找別人來干吧，佩基或許是個好人選。”
“呃？這個建議不錯，那小子還在特訓嗎？”
“是的，莫薩羅也參加了特訓。還有幾天就開學了，大家都在抓緊最后的時間，我們將要告別大三了，難道你一點也不緊張嗎？不是說，要為2月中旬的春季魔域試煉做準備嗎？你得通過選拔賽才行，我聽說這一屆的名額又有變化了。”
衛斯理摘下放大鏡，放下手里的試管，問道：“什么變化？！你還有時間關注這個？”
湯姆尷尬的笑笑：“朋友多，消息廣，愛打聽的習慣改不了。應該是名額上的數量會提升一些，每年都會調整，這是一個慣例了。畢竟，大學聯盟的規模每年都在擴增，人數上自然也要相對的調整。不然，光是十二公國的十二所大學的報告煩都能煩死帝大的高層。他們可不滿足于每年只有區區幾百的名額，誰都想為自己領地的子弟們爭取多一些資源。”
“你應該取個外號，叫湯米·包打聽！”
“我都瘦成這樣了！你還編排我……最后5段遺傳訊息的解讀也組合出來了，你到底還看不看了？”
“真的？！太棒了，湯姆！你就是我的幸運之星！”衛斯理脫掉無菌制服，立馬從無菌室內出來。
“啊……贊美我吧，用世間上最美好最動聽的詞匯夸獎我！我湯姆，并不是一無是處的。”湯姆一臉享受的接受了衛斯理的夸獎。
“是的，你很棒湯姆！我建議你將基因學系改為主修，魔武并不適合你。你的天賦和資質就是天生的學者，以后你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智賢者！”
“來吧，讓我好好瞧瞧，你這幾天辛苦的成果。”
20段解碼的遺傳訊息，只剩下最后5段還未解讀，而現在湯姆已經完成了這一項艱苦的工作，這對衛斯理來講很是欣慰，當初決定并沒有做錯。
可惜之前的15段訊息之中，大部分都是一階和二階魔藥的制作配方，還有一些關于基因工程學和魔法學的學術報告以及個人的心得筆記。
衛斯理覺得，這些訊息更像是一份備忘錄。祖父是擔心他的一生成就會后繼無人，也更害怕這些東西會所托非人？所以才采用這種隱藏在基因里的方式，讓后人自己去發掘？
說不通，種種現象都說不通。
德里拉不像是這樣的人，以衛斯理從所有認識他的人對他的評價來看，祖父不像是一個瞻前顧后優柔寡斷的人。
他這樣做，并不只是要給后人留下一份傳承，應該還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
那衛斯理的哥哥姐姐體內，會不會也被移植了克隆基因？
如果他們也有的話，那就有趣了。
祖父不會這么無聊吧？大拿的心思真是難以理解。
其實，衛斯理覺得最有價值的莫過于《血栓魔藥》的報告。現在他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重新研制【A130藍劑】做準備，只要將這一種新式的魔藥研制出成品，對于自己的修煉必然大有助益。
既然五年前，他可以依靠一份祖父留下的殘缺版報告，就可以研制出一種適合自己體質的新式魔藥。現在，他不僅擁有了祖父的遺傳訊息，還有完整的學術報告和資源。他不信，以自己這般瘋狂的努力，還完成不了這個目標。
再說，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在努力。他比五年前的自己多了許多的優勢，還有運氣。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運氣。
湯姆嘴上雖然一直在埋怨，可他還是很享受這一個過程的。被信任的感覺，讓他很開心，加上是德里拉這樣的名人所留下來秘密，更加令他無法拒絕。
衛斯理也答應了他，那些解讀出來的學術報告可以讓他隨意觀摩，前提是不能泄露出去。
“這又是什么報告？！”
“浩克計劃？！像是行動的代號，又像是某種籌劃名稱。”
“等等……這個名稱，我似乎在哪里聽過……啊！還記得在亞丁港城那會，瑞亞·司比提召喚亡靈被反噬時說的話么？”
湯姆撓了撓腦袋：“那么遠，當時他身邊只有艾德文院長，誰能聽得見說了什么！你距離他們最近，難道他說的和這個有關？”
“不太肯定，但我依稀的聽見，好像是有個什么克的計劃，還有什么魔帝？然后聽不清楚了。我當時，嘗試著去套艾德文院長的話，可是沒成功。那老家伙，太狡猾了。反而把我給套進去了……”
看著衛斯理頗為失意的表情，湯姆真是頭皮都發麻了，那是帝都大學的院長大人！十三所大學聯盟的主席，聽說除了皇帝奧古薩六世，他可是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
這家伙，竟然說得這么輕松，還敢套院長大人的話？！找死啊！
“那就看看這個浩克計劃說的什么，不會又是什么魔藥之類的配方吧？”湯姆負責翻譯和組合完整的文字意思，基本上都是以手抄零碎的片段，然后再一段一段拼湊一起。
所幸每一段文字，都有相互的組合編碼，因此只要翻譯過來再花費一些時間，就能組合成完整的字面意思。
正因為訊息的工作量太龐雜，湯姆在這個過程中雖然在第一時間會有過目的印象，但不可能做到一心多用，事先就能記下那些訊息。
“帝國最高絕密檔案？奧古薩五世親御授予？克隆戰士……浩克一號？！這是什么鬼！又是克隆？！”
當看完前面幾個字，衛斯理一驚慌忙蓋上本子的封頁，再也不敢翻開看。
“怎么了？！這，這份絕密檔案，有什么問題么？”湯姆看他如此的緊張，幾乎都要冒出冷汗了。
“很嚴重的問題！你不能看下去了……除非你覺得自己有能力，承擔知道這一份絕密檔案的后果。”衛斯理很認真的說道。
雖然他自己不太肯定，這份檔案的重要性。但直覺告訴他，只要關于克隆這一詞匯，必然不會是什么好事。
就像是暗藏的一種詛咒，一旦掀開了這一個秘密，就如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聽衛斯理這么一說，湯姆哪還敢看。
“那我不看了，你看吧。沒有危險的話再叫我，畢竟這是你祖父留給你的訊息，我尊重你的意愿。沒關系的衛斯理，我們是朋友。需要我的話，就喊我。”
“謝謝，湯姆。我的好朋友，你真是好兄弟。”
湯姆笑著走開，拿著其余的學術報告在另一張桌子上研究起來。
衛斯理重新翻開第一頁的文字記錄，【浩克計劃】再次印入眼中。這是關于克隆覺醒者的記述，一段關于二十多年前的克隆技術備忘錄。
原來，克隆覺醒者的研究和制造，一直未曾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