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鐵刀把黃金花兔肉端到前面飯桌上,引起大嘴他們瘋搶的時候,吳軍還在不斷回味著劉一手那神乎其技的刀法。
鐵刀一瞧見吳軍魂不守舍坐在一旁不吃東西,他立馬就知道自己這個侄子現在被老爺子的刀功震撼了。這和他當年第一次看見老爺子玩刀的表現簡直如出一轍。因此吳軍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因為他礙于當年發下的誓言,不能把自己學的刀法傳給大頭,所以他只能帶著大頭來拜見老爺子。看看他是不是有這個運氣能從老爺子身上學到他的絕學破風八刀。
劉一手做菜的速度極快,沒多大功夫八大盆熱騰騰的飯菜就端上了餐桌。每一盆菜最小有洗臉盆那么大,都盛的滿滿的,堆得像一座小山。
這個世界也沒有前世那些繁瑣的禮節。鐵刀等劉一手坐下以后,簡單的說了幾句,大家爭先恐后的瘋搶了起來。大嘴他們從小到現在第一次見到如此豐盛美味的飯菜,哪里還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吃相。一個個就像餓死鬼一樣恨不能把頭埋進盆子里。
吳軍,鐵刀的吃相就比他們強多了,但也沒好到哪去。他們平時吃的太素,肚子里缺油水也缺的厲害。見到這么好吃的飯菜也根本顧不上形象了。只有劉一手一個在慢條斯理的喝著小酒,只是偶爾夾幾筷子飯菜,同時還笑呵呵的看著眾人,看樣子很滿意大家的表現。
一口氣吃到八成飽大家吃飯的勁頭才小了下來,開始沒口子的贊嘆起劉一手是真有一手來。鐵刀倒了兩杯地火燒給吳軍和大嘴,示意兩人陪劉一手喝點。
大嘴是第一次喝酒,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來就咕咚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給干了。這下可好了他馬上就變得臉紅脖子粗,一邊張嚷著酒不好喝,一邊就出溜到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一下子把鐵刀弄得哭笑不得!
兩世為人的吳軍對酒這東西可不陌生。中國茅臺五糧液,日韓清酒,俄羅斯伏特加,白蘭地,威士忌,香檳等等世界各大名酒就沒有他沒喝過的。
打一見這種地火燒酒,他就知道它除了酒精度數高之外,就沒別的優點了。果然這酒一入喉,吳軍就感到一道火線從上到下流到了胃里,燒的他撓心撓肺。這一世他也從未喝過酒,身體根本不適應,何況是將近60度的高度酒。
因為吳軍心里別有企圖,所以他強忍著不適應陪著鐵刀和劉一手喝了起來。有前世酒場文化加持的他想要在酒桌上討好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不一會兒,劉一手就被吳軍拍的心花怒放,開始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酒足飯飽以后,鐵刀給了六小幾十枚銅戈打發他們出去玩了,又讓大嘴在劉一手的房里睡下。他這才領著吳軍來到飯館后面的小院里。
劉一手好像早知道他們倆要來,等他們走進院子的時候。他面色凝重的端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目光炯炯的看著兩人,身上也沒有了一點醉意。
鐵刀天生的豪爽性子,辦起事來簡單直接一點也不磕巴。他領著吳軍走到劉一手面前,對吳軍喊了一聲跪下,就一腳把他踢跪在地上。
“老爺子,我從小是什么樣的人您也知道。我直接說了,今天我帶這小兔崽子來見你,就是想讓他跟著你學破風八刀。大頭是吳老二的小崽子,也就是我的小崽子。你那套刀法不傳他,難道還帶進墓里!要不是你讓老子發的那個破誓,老子早把刀法傳給他了。還用這么麻煩!最多讓他給你養老送終,這行了吧!”
劉一手聽了鐵刀的話,心里哭笑不得。本來是鐵刀求他收徒的事,可說到最后反成了他的不是。要不是知道鐵刀心直口快也沒什么壞心思,他早就把他們趕出去了。他原本還想考驗考驗大頭,看看他的資質怎么樣,然后再決定是不是把自己的一生所學傳授給他。這下可好了,不收還不行了。
“咳咳,你小子胡亂說什么!老夫這套刀法不是誰都可以學的!沒那個天賦想學都學不了!他爹吳老二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嘛。他成不成還兩說呢!”
鐵刀聽了突然大喜,用腳一踢吳軍,嘴里催促道:“小兔崽子,還等什么?還不快叫師爺!”
吳軍多機靈的一個人,其實根本不用鐵刀提醒,他早就聽出劉一手的意思了。挨了一腳之后,他急忙跪好,大聲喊道:“師爺好!”
得,什么也不用說了!大頭這個徒孫他是不收也得收了。這一下硬是讓劉一手一肚子的話堵在了喉嚨里,把他憋的上不上下不下,好一陣難受。
“哼!你們兩個兔崽子跟我過來!”
劉一手有氣沒處發,只能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話,拄起拐杖領頭走到廚房里。
“你過來拿起這把刀,用你最快的速度把這根白玉蘿切成絲。”
一進廚房,劉一手就指著一把厚背長刀,對吳軍命令道。
吳軍知道這是考驗來了,因此他乖乖的過去拿起那把厚背長刀,又拿了一根白玉蘿放到案板上。
當他把刀拿到手的時候,吳軍就覺得有些不妙。這把厚背長刀重心竟然全集中在刀的前半部分。這樣頭重腳輕的設計非常適合劈砍,但完全不適合切菜。
吳軍知道劉一手的切菜考驗沒那么看上去簡單。速度,力度,準確度和控制力等等都包含在這考驗里面。切菜容易,怎樣把它切好就太難了。
雖然他現在不可能達到劉一手的水準,但是已經對力量和身體掌控達到一定高度的吳軍來說。這個考驗只是一個小case而已。
他右手拿刀隨手揮舞幾下,適應適應刀的構造。然后吳軍學著劉一手的樣子把刀懸空在白玉蘿上面,左手扶住它的一端固定好。
隨即一陣急促而有規律的“砰砰”聲在廚房里響起。吳軍憑借自身的力量境界嫻熟的控制著刀的速度與力度,一片片厚薄幾乎一致的蘿卜片行云流水般的出現在三人面前,案板上光滑如初,沒多一絲刀痕。吳軍驚人的表現,讓在一旁的觀察的鐵刀和劉一手幾乎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