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個咱們可不能冒然闖得,大王爺與他們走得近。”阿醒眼看他們已到玲瓏閣,主子并未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忍不住小聲提醒。
“少廢話!將自己的氣息隱干凈了!”男子立在玲瓏閣最高的角樓上,惡狠狠再加不耐煩。
阿醒隱了氣息,隨他一起站在屋角之上,就著鉆出云來的朦朧月光瞧出主子望著的是緊依著玲瓏閣的一處素雅院落。
欸?難不成這是那女子的住處?主子厲害了,都被撓成那樣了還能將人住處問出來,嘖嘖嘖嘖!
阿醒尋思著瞅一眼自家主子,看來這女子與以往女子不同啊,以往可沒誰家小姐有這種待遇!
他往主子身邊挪挪,悄悄的看向女子,得認清楚了,說不定這就是以后的女主人呢。
誰知男子身形一動已立在素雅院落的主屋頂上,那屋中正亮著燭光。
阿醒一驚趕緊捂住嘴,差點喊出聲來。正欲作勢過去,男人示意他不要跟來。
略一沉吟,男子將懷中女子放下使其緊挨著屋脊,然后他站立起來用腳推了推女子身體,看著開始往下滾了才飛身到阿醒身邊。
面對眼前這一幕阿醒驚詫地合不攏嘴卻也說不出話。這人是真的惡劣到極致啊,怪不得之前的隨從都莫名其妙失蹤,是被踢下懸崖了吧?
“走啊,發什么愣?!”
“爺,她…”阿醒指指還在滾的女子。
“掉不到地上,自會有人接她。走!”
又是壓著怒氣的低吼!阿醒不敢再說什么。真是可憐這個女子遇見古怪的人。
唉!
“吱呀”一聲,屋內沖出一道人影,精準地接住飄落下來的人。
一身白衣、略孱弱的身形,劍眉之下的丹鳳雙眸中溢滿焦急,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正是江流風!
“漣兒!漣兒?阿覃,去請青先生過來,說是我有事。快去!”抬眸望向已無人影的方向。
唉!算了,弄清楚漣兒發生什么事再說吧。江流風抱著人進了對面的房間。
“少爺,青先生來了。”阿覃帶著一位還在系腰帶的中年男人進來。
“先生,唐突了。實在是事出有因,您快來看看漣兒是怎么了?”江流風抱拳一揖。
“這是…誤服了什么?不過,你用內力替她壓制住了,并無完全散出來。”青先生將江漣的左手塞進錦被中,抬眼看向江流風。
稍作遲疑,江流風道:“實不相瞞,先生,漣兒她因為頑劣私自外出,回來便如此了。還煩先生仔細些。”
青先生挽挽衣袖,“阿覃,打盆溫水來。”
“快去!”江流風輕聲催促。
“先生,漣兒她…身體無礙吧?”江流風遲疑地問出來。
“放心吧,待我詳察之后定能給你個完整的結論。”青先生挽起袖子用手試試水溫,“阿覃,將我的醫藥箱提來,這是鑰匙。”
“是。”阿覃接過鑰匙去了。
青先生將江漣領口扯開一點兒,湊近觀察了一番。轉頭正好阿覃將醫藥箱帶來,便取出一根銀針輕刺江漣天突穴。
“恩~”床上的人低吟一聲卻并未醒來。
“漣兒?漣兒?”江流風上前輕喚。
“流風莫急,她一時半刻還不能醒來。我且問你,是何人將她送回的?可曾留下什么話?”青先生用手指沾點血珠捻開,放在鼻端嗅著。
“是一個并不相干的人,也未曾說什么。”
“不知漣兒到過何處,但可以確定的是她誤服了一種罕見藥物。是…催情香繞指柔。”
“繞指柔?那可有解法?”江流風臉上浮出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漣兒她…體內的毒性好像…已被人解了一部分,余毒又被內力壓制,暫且昏迷也是正常。”
“已被人解了?那為何不解完?余毒會怎樣?有什么樣的后果?”
“我寫一處方子,你命人煎與她服下,熬法比較復雜我一并寫下。還有,流風,還是買個丫鬟吧,照顧起來方便,也好為她擦洗。哦,對了,她手中攥著的碎布不要扔掉,也許很重要。你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等她醒了愿意告訴你的時候自會告訴你,不要強問。吶。”
江流風接過方子,內心隱隱作痛。送漣兒回來的那個人的名聲…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青先生收拾好銀針,看著床上的人欲言又止。
該不該告訴流風呢?剛剛不知他有沒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若是告訴他…
算了,任他們去吧。
“流風,隔兩天我再過來,丫鬟的事情你抓緊啊。”
“好,先生慢走!阿覃去送送先生。”
身后的門關上了,江流風緊緊攥住的左拳“呯”地打到木幾上,一道裂紋赫然出現,茶碗震得“哐當”響。
他怎會不知青遠之的意思,只是苦思冥想自己與那人并無私人恩怨,至于和玲瓏閣之間的過節更不會扯上漣兒,她根本不在冊單之上,算不得閣中人。
江流風走到床邊坐下,為江漣理好衣服,將被子向上拉拉。
傻丫頭,快醒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