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風(fēng)酒氣熏天的邁進院中,阿覃趕緊上前攙住,“少爺,怎么喝這么多?”
“阿覃,是你啊。我、回來了?”江流風(fēng)大著舌頭靠在阿覃身上。
“少爺,秋雨姐姐醒過來了,在小姐屋里等你呢。”
“幾時的事?怎么不讓人報我?”酒立刻醒了三分,撇開阿覃大步走入屋內(nèi)。
“公子!你喝酒了?”秋雨見他進來忙上前扶住。
“你醒了,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江流風(fēng)坐下,眼神死死盯住她。他不是不懷疑她,阿覃是被她支走的,那糕點也是她帶來的,演一出苦肉計也不是沒可能。
“公子,”秋雨跪在他的腿邊,“是我不好,被賊人鉆了孔子。他們還將我打暈,還想也將我擄走。我好怕啊!”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兒。
“他們?”
“我本來替阿覃看一會兒,聽到屋頂有響動,以為是小姐吃飽了出來透氣。我便到院子中向上看,誰知是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直直沖我飛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秋雨拭著眼淚。
江流風(fēng)知道秋雨功夫很弱,之所以在千機閣是因為她善于搜集信息。被人打暈也是有可能。
“那秋雨姐姐怎么不呼救呢?”阿覃忍不住出聲,他后悔啊,但凡有一點大響動也不會讓人擄走小姐。
“漣兒與我交好,她曾說與我公子不允許她出門時她便偷偷爬到房頂上透氣,我怕一出聲喊她被別人聽到。”
“那糕點里怎會有蒙汗藥?這個你怎么說?”江流風(fēng)拍下桌子。
“公子,糕點是我?guī)淼牟患伲墒俏胰糠判〗阄堇锪耍荒昧丝蘸凶映鰜怼H羰沁€有剩余我怎會不拿給阿覃吃?公子,是他們陷害了我,將下了藥的糕點又放進了我的食盒里。公子,你要替我做主啊!一定要查清楚啊!”秋雨抓住江流風(fēng)的袖子哭得聲淚俱下萬分委屈。
“你講的可當(dāng)真?”江流風(fēng)又細想一番,她若要害漣兒那應(yīng)該趁她照顧的空檔就動手了,也不必將自己牽連其中。有五分信了她。
“秋雨,你一直是個有能力的人,且又是女子,玲瓏閣中與你一般能力的只此一個,我希望你明白。”江流風(fēng)扶起她。
“秋雨明白,謝謝公子的信任。秋雨一定幫公子找回小姐!”若找不回江漣,她對那邊也很難交待。
看她眼神堅定,“恩,下去吧。”江流風(fēng)揉揉脹痛的太陽穴。
秋雨看他一眼退出去了。
半月有余,各路消息在不停傳回,卻都沒什么大作用。啊!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將你藏在了何處?
推開面前堆疊如山的信函,江流風(fēng)起身來到窗前,漣兒,木槿花都要開敗了,你怎地還不回來看看?
“少爺,前院有人要見少爺,說是舊識。”
“舊識?去看看!”
是他?他不知道玲瓏閣在為大王爺辦事,如此張揚地出現(xiàn)在這里是何意?
“江公子,叨擾了。”
“三爺光臨,江某未曾遠迎,失禮了。”江流風(fēng)躬身作揖。
“江公子不必拘禮,今日晏某來是來與公子江湖小敘,別無他意,自不怕有心之人作亂。”
“如此那便請三爺移步至敝院小酌。阿覃,命人備好上等酒菜!三爺,這邊請!”江流風(fēng)心知此人救過江漣性命,定是要求回報的。
晏智淵邊走邊打量,這小院還挺溫馨,“奧,你還種一棵木槿啊?”是木槿沒錯,有十年沒見過了吧。
“漣兒喜歡木槿花,說這花比較真實和人一樣,朝開暮落。”
“奧?朝開暮落,倒是與人一致。”
“請坐!”江流風(fēng)引他坐了上位。
晏智淵也不客氣,安心坐了。
“不知三爺此番到洛丘城可是公務(wù)?”
“欸,哪里公務(wù)?我一個閑散王爺,民間傳我的還少嗎?基本屬實。”
“三爺說笑了,不可聽信,那都是人云亦云,不可信。人只有交了才算數(shù)。”江流風(fēng)舉杯敬他。
晏智淵微微笑了,舉杯與他相碰。江湖人說‘玉面書生’為人正派如謙謙溫潤的儒雅公子,果然不假,講話都如此謹慎。
“令妹呢?身子可恢復(fù)了?”
江流風(fēng)一怔,要入正題了么?
“令妹早已無恙,說來江某應(yīng)該帶著小妹登門拜謝的,那日多謝三爺仗義出手。只是小妹自小驕縱,做派全無女兒姿態(tài),怕給王府惹了笑話。”江流風(fēng)進退自如。
“江兄太生分了,你我兄弟,令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豈有被人笑話的說法。”晏智淵觀察著江流風(fēng)的反應(yīng),只見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并無別的不妥。
“三爺抬愛,若是讓漣兒聽到自己又多了一位哥哥,不知道要高興成什么樣呢。可真不巧,她今個不在。”江流風(fēng)思忖:難不成他是想見漣兒?
“奧?哈哈哈,看來你這個哥哥啊太溺愛她,已經(jīng)管束不住了。哈哈哈!”晏智淵大笑道。
江流風(fēng)不愧是個聰明人,猜到要見他那胞妹便提早截住。今日也就罷了,且看他如此明目張膽的與我結(jié)交,后邊老大給出什么反應(yīng)了。
一切靜觀其變吧,“即是如此,看來我今日是見不到小妹了。那為兄就不多叨擾了。”
“原來三爺是要看漣兒的,江某定當(dāng)轉(zhuǎn)告,有機會攜她到府上拜會!”江流風(fēng)也不過多挽留,隨著他一同起身。
“好,我等著你們。告辭!”
“三爺慢走,恕不遠送!”江流風(fēng)在琉璃閣門口站定,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爺,去哪兒?”阿醒見自家主子大步往前走。
“廢話!來洛丘城不喝花酒找姑娘能干嘛呀!柳悅閣帶路,見見那柳如煙!”
阿醒心里咯噔:這是跟五爺杠上了?
“那八爺呢?還找嗎?”
“不找了,他與老五要好,我找他作甚?!”
阿醒低頭稱是,之后緊緊跟著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