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荊棘聽見沙玫瑰開門的聲音便將自己氣場悄悄隱了,主角都到齊了,東風也到了,她安心看戲就好了。
“漣...”
“玫瑰妹妹!”阿木打斷江流風,“你是昨晚與如夫人同在一處的人,現在煙紋玉環又是在江公子房中找到。我們大家不甚明白,所以再煩請妹妹詳細的講講如夫人昨晚的情況。”
江流風怎會不認得那女子?!他擰眉看著她眼帶著焦急和詢問:為什么不回去?為什么跟他走?他一手緊緊握住雕花欄桿,花珞微!復又瞪向那個始作俑者。
花珞微瞥一眼江流風,靜默不語。
沙玫瑰聽到聲音時便曉得是江流風,想不到他找到了這里!那張在腦海中浮現無數次的臉,她看著看著眼中升起怨來,他騙得她好苦啊!
沙玫瑰收回目光,咧嘴先笑了笑,對著樓下盈盈一拜,淚滴滾落,“如夫人他、就是我殺的!他那樣丑陋不堪還妄想與我...我不殺他難不成還要任他肆意妄為嗎?”
“休得胡說!”江流風出口阻她。
“江公子,不要著急!容玫瑰妹妹將話說完。”阿木看著二人表情甚覺玩味,真是有趣!這才多久這小野貓就換了說辭?
“那如夫人武藝不凡,姑娘你又怎殺得了他?”劉春堂實在不忍看著沙玫瑰美人垂淚,何況在此時此刻救下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日后自是有了萬般可能的機會。至于那已死之人,他才不關心是誰殺死的。
“是啊,玫瑰妹妹,你好好想想,你那花拳繡腿可是連阿武都打不過呢。”沙荊棘適時的添上一句。
江流風對沙荊棘投去感激的目光。
呵,果然是關心則亂,玉面書生也不過是個尋常人嘛,往日的殺伐果斷都去哪兒了?沙荊棘笑著對江流風點點頭。
“有完沒完啊?不就是死一個胖子嗎?死都死了,怎么還有人要報仇啊?來找我啊。快點不要耽誤我喝酒啦!”燕青松實在聽不下去這彎彎繞繞,完全在浪費大好時光!
“是我用門外那植物的汁液毒死了他,兇手就是我!”仿若是故意與他置氣一般,沙玫瑰幽幽出聲再次強調。
“那植物有毒?”
“花開那么好看,是有毒?”
“可是姑娘,那如夫人尸首可是在門外發現的。”劉春堂不信她能搬得動那如夫人。
“那很簡單,他為了讓我開心,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應,讓他自己走過去不是輕而易舉?”
此時江流風反而鎮定下來,這院中局勢微妙怕是很難如阿木的愿。
“沒人聽到我說話?今日從這兒出去的只管讓尋仇的來找我!”燕青松把煙袋敲得梆梆響。
“前輩莫急啊,我可聽說沙掌柜還發現了另一個線索,一個布條。是不是呢,沙掌柜?”阿木輕輕挑起話來。
“奧?荊棘,可有此事?”燕青松轉頭問。
“是有,阿武!”
阿武將布條遞上。
這...與洛丘城所傳的可是同一個人?但聽說晏家老五已回府中,并沒有抓到什么人,那事也不了了之了。怎么在這里會出現?燕青松拿著布條沉思。
“這...不是洛丘城中下藥那兇手的嗎?”
“我也聽說了,那次就是給如夫人下的藥吧?”
“看來此人也在這里啊。”
江流風自然知道這布條出自何人,想不到漣兒還是要了如夫人的性命。但見眾人注意力已被轉移,靜靜看著并未多言。
“還有那如夫人貼身之物煙紋玉環,聽說在江公子房內。”阿木眼看局勢走偏,便又遞出一句。這游戲越發不好玩了,逗個江流風怎么這么難?
“風兒,在你那?”
“是,今晨我與書童趕到此處,正在屋中吃飯,恰逢樓下死了人阿武小兄弟帶人例行搜查,在我盆底發現此物。”江流風回道。
“那有什么?兇手可以將這東西栽贓嫁禍的嘛。我說小姑娘,你莫要哭了啊,回房休息去吧,真是可憐!一個弱小娃娃被你們拉出來問了又問。唉!阿武,快送姑娘回屋吧。”燕青松看沙玫瑰眼淚一直流,心中后悔,早知江流風會來,他就不擺這大局不掙這幾個臭酒錢嘛。這女娃子也不知道與風兒之間發生了何事?來到此處就沒開心過,跟從前大不相同啊。
“走吧,妹妹。我陪你進去。”沙荊棘挽住沙玫瑰。
“姑娘留步!”江流風上前扳住她的肩膀。
不曾料想沙玫瑰自袖中滑出一把匕首,頭也不回便朝他的手劈下。江流風想收回手但看她那架勢又恐她傷了自己,不得已將另一只胳膊繞到她身前鉗住她的手臂,“別鬧了!傷著自己!”躲過匕首扔在一邊。
眾人皆是一愣,被這兩人舉動驚住,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出!
沙玫瑰氣惱地掙扎,她越掙扎他嵌的越緊,聽著他“咚咚”地心跳聲,沙玫瑰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你放開!大廳廣眾之下還請公子自重!我雖是煙花女子但也不是什么客都接的!”說完沙玫瑰鼻頭一酸,心臟像被蟲蟻啃食一般。
“漣兒,你、這是何苦?”江流風低聲說完松開了手,他不解她為何這般嗆他,好像她還很生氣。
沙荊棘嘆口氣扶著沙玫瑰走了。
燕青松看出二人之間有別扭,此時江流風很是難堪,便道:“誰還有問題趕緊問!待會兒別妨礙老漢喝酒的雅興啊!”
“要我說啊,這種人死有余辜,誰殺了他都是好事一樁。晚輩的師傅正是不平他干的壞事而送了性命,如今也算是為師傅報了仇了。”廳中一位弱冠少年站起來對著眾人作了一揖。
“是啊,前些日子我與幾位同門師兄弟在關口遇到他正強搶名女,奈何我等幾人技不如人,只能眼睜睜看強取豪奪,這樣的惡人死了是罪有應得!”另外一位持劍少年也站起說道。
阿木訕然一笑,興趣缺缺的下樓去了,真沒勁,江流風這種體質是走到哪兒都自帶幫手啊。
“那便好了嘛,這人死了皆大歡喜,有什么可查的?有想給他報仇的讓他找那留布條的人!風兒,走,去我屋里喝酒去!散了散了!阿武,把那尸體處理了!”燕青松拉著江流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