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是誰?”
“她說的是真的?”
“她是……啊,公開情報里出現的女仆領班!”
眾人都在因為雪奈而驚訝時,只有江瀾、季羽、劉律師等幾人不為所動,因為他們早知道雪奈會這么說——
五天前,在江瀾兩人準備從越谷返航奧利斯都時,在機場見到了雪奈。
之后,季羽經過江瀾同意,將雪奈請上了飛機。
因為江瀾早已了解當時的情況,知道雪奈,季羽便單方面為雪奈介紹:“這位是江瀾小姐,葉然的朋友。”
“我是香川雪奈,”雪奈頓了頓,試探地問,“那個,請問,葉先生現在還好嗎?”
“他現在被關在禁閉室里,多半要替前兩天的事承擔責任。”江瀾說。
“承擔責任是?”
“輕一點開除,重一點還得服刑,只要他沒擺脫嫌疑,就再也做不成軍人。”
“那豈不是很嚴重?”
“對他來講等同于前途盡廢、一落千丈吧。”
雪奈露出驚訝,但并不詫異,任誰見到葉然被檢察官帶走都覺得他兇多吉少,隨后問:
“有我可以幫忙的事嗎?”
江瀾尚未開口,季羽便說:“香川小姐放心,你的關心我們會告訴葉然的,這就是最大的幫忙。”
“這樣啊,果然幫不到嗎……”雪奈神色黯淡。
江瀾看出了季羽的心思:“我們準備回去了,今天有點忙,招待不了香川小姐,等葉然出來后再見吧。”
“啊,好的,抱歉打擾你們了。”
雪奈見江瀾下達了逐客令,自知不該多留,當即鞠躬,就、準備從剛剛打開的艙門離開。
但就在她一只腳踏出艙門時,猶豫了下,又回過頭,說:“真的沒有我可以幫忙的事嗎?如果是因為擔心我的話,我沒關系的。”
“你為什么想幫葉然?”江瀾問。
“嗯……我也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只是覺得應該幫他。”
“這樣,其實確實有你能幫忙的事,不過代價未必是你可以接受的。我就直說了,你愿意被當作下藥的兇手嗎?到時候即使你能不被追究責任,最起碼也會被這里開除。其次,我擔心你會露餡或中途反悔,會要求你接受記憶修改,也就是說,我會名副其實地將你打造成兇手。”江瀾越說越嚴厲,后面的話甚至帶著惡意。
“這——”
“江小姐,你話說的太直了。”季羽苦笑地說,“香川小姐別介意,江小姐沒有惡意,不需要您幫忙也是因為不值得您幫忙。要成為兇手我們也可以,只是我們也無法承受被當作兇手的代價。”
“……這代價確實無法接受。”
雪奈似乎也承認無法接受,這也是理所當然,幫忙也是有限度的,若只是付出一點代價換取他人的幸福,還是可以接受的事,但若是以自己的幸福換取他人的幸福,等同于一命抵一命,代價也太過高昂了。
“那——”
就在江瀾準備再次下達逐客令前,雪奈打斷了她的話:“但是,你們不會讓我讓我平白無故地背鍋吧?即使真的平白無故……我也可以考慮一下。”
……
“香川小姐,有時候善意施展錯了對象,可是會害人害已的。”金韻希說。
“不是……是真的!真的是我做的!”雪奈搖頭,低聲說,“只是,我并不是想傷害葉先生和安德列先生。”
主法官跟身邊的左法官、右法官交換了下視線,說:“香川小姐,能否請您詳細描述一下?”
“是。”
雪奈從座位上站起,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其實,當時我是想讓葉先生喝的。當然不是在頂樓現場喝,而是過一會,以邀請游玩的名義請葉先生到包間里,然后讓他無意喝了襲擊我。”
“然而沒想到后來安德列先生來了……接下來發生的事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也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心想會不會追查到我,或者沒追查到我,但是害了葉先生怎么辦……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應該由葉先生替我背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為什么要讓葉先生襲擊你?”主法官問。
“因為我想攀上葉先生。”
“哦?不是因為他救了你?所以喜歡他?”
“這也算是理由,也不是不喜歡,不過主要還是想攀上像葉先生這樣有地位的人……”
“原來——”
“你在開玩笑吧?”葉然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主法官和雪奈的交流,這算什么事兒啊?讓餐廳經理背鍋就算了,讓一個女孩背鍋……他這面子可掛不住了,“我可沒落魄到需要你來替我背鍋的時候。”
“對不起……”雪奈低聲說。
“金檢察長說的沒錯,善意施展錯了對象可不是好事。法官大人,請無視香川小姐的胡言亂語。”
“是嗎,那葉先生你承認自己是兇手?”主法官問。
“我可——”
“不,兇手是我。”雪奈打斷葉然的話。
葉然皺眉,剛想說話,緊接著又被金韻希打斷:“香川小姐,法庭上是要講證據的,可不是你隨便說兩句話就能背鍋,你知道證據是什么吧?”
“我可以提供記憶,包括獲取gt55粉到使用gt55粉的全部記憶都可以提供。”雪奈說。
“那就發上來鑒定吧。”
“等等!”葉然連忙勸止,一旦雪奈真的上傳記憶,那就可沒法用胡言亂語解釋了。
然而雪奈并不聽勸,接連向網絡里上傳了幾段記憶,記憶里包含了在網絡上購買gt55粉、現實中收到含有gt55粉的玻璃瓶和在健身樓頂層,趁葉然不注意將手里握著的玻璃瓶打開的整個過程。
“這是真的記憶?”
“沒有偽造嗎?”
眾人議論紛紛、半信半疑,有鐘偉清的前車之鑒,誰也不確定這次的記憶是真的,但前者也只是自己否認了記憶,并沒有證明記憶確實造假,這回,難道還能讓雪奈自己反悔不成?
“喬娜,去分析室審查記憶。”金韻希對身邊的檢察官說。
“是。”喬娜隨后離開法庭。
“這回真的要鑒定真假,花得時間可就多了。”金韻希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不過,即使香川小姐的記憶找不出破綻,葉然中尉也不可能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