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拼著性命忙活了一整天,結果還是被莫問給騙了?”
趙玉紅有些哭笑不得,強行闖入十方劍雨大陣本身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結果人是救出來了,卻被莫問先生擺了一道。
莫非這就是農(nóng)夫與蛇?
“也不盡然,至少莫問和癡夢師太兩敗俱傷,莫問也沒有落入云夢劍澤手中,我們之后的機會就更大了。”
藍玉聳聳肩,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藍玉并不認為自己運氣太臭,至少在百里劍的爭奪上,最強的莫問先生和癡夢師太已經(jīng)提前出局了。
剩下最具有威脅的也就只剩下落霞仙子和如煙了。
藍玉相信落霞仙子說話算話,定然不會染指百里劍,可如煙對百里劍有什么想法的話,那藍玉就不清楚了。
“可我怎么感覺你機會更小了?”
趙玉紅忍住笑意,她知道還有一大堆內(nèi)測玩家在虎視眈眈,單論風塵三俠的實力就不是藍玉比得上的,何況其中還有藍玉的仇人李玄明。
一旦這些人知道莫問先生潛逃的消息的話,定然會一起出動,那時候趙玉紅可真不看好藍玉。
不過,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城風雨了。
“你放心吧,百里劍唯一的主人必然是我,就算是百里千度親至也不行。”藍玉很是自信,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藍玉也沒必要出來搶奪百里劍了。
趙玉紅剛想說什么,就看著一個差役連忙跑了進來,氣喘吁吁。
差役注意到了一旁的藍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瘋狂用眼神暗示什么。
藍玉斜了一眼那名差役,便默默退到一旁,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但說無妨,藍少俠都是自己人。”
趙玉紅有些不自在的說著,藍玉帶著審問的目光讓趙玉紅有些心虛。
差役一見如此,便如實稟報:“回稟繡衣捕快,古堂主讓小的告訴你,燕魚都尉已經(jīng)帶著荊州軍封了襄陽四城門。燕魚都尉說是襄陽城潛進了探子,正在大肆搜捕一個老人。”
趙玉紅和藍玉同時一愣,面面相覷。倆人定然反應過來這個所謂的探子就是莫問先生,倆人都想不到燕魚都尉的動作竟然這么快。
“莫問一直潛伏在襄陽城,還沒有機會出去。以云夢劍澤實力在幾十人口的大城市尋找莫問,并且封鎖四方逃生,無異于大海撈針。所以落霞仙子是一個聰明人,她知道燕魚都尉不會拒絕她的請求,百里劍的誘惑對燕魚也有很大的吸引力。”
藍玉摸著下巴,瞬間連著前因后果,猜出了燕魚的目的。
原本藍玉還希望落霞仙子不要太招搖,暗中探查就好,結果現(xiàn)在弄得滿城皆知了。
不過藍玉也能理解落霞仙子,落霞仙子需要的只是莫問身上的天殘丸,而那些人的目的卻是莫問先生帶著的百里劍的蹤跡。
實際上只有藍玉和落霞仙子兩個人知道,真正的百里劍奴已經(jīng)身死,所謂的莫問守護蘇侯爺遺物不過是一個傳言罷了。
所以落霞仙子壓根不在乎莫問先生的死活,只要找到莫問先生就好了,然后拿到天殘丸。至于什么百里劍之類的,壓根不存在!
正因為如此,藍玉才會對趙玉紅說出那么自信的話。當然,藍玉也沒有將劍奴之事告訴趙玉紅,畢竟趙玉紅乃是內(nèi)測玩家,知道了太多并不好。
“就這件事?古堂主沒有說別的了?”
趙玉紅沒有搭理藍玉,她聽著藍玉一口一個落霞仙子叫得很自然,讓趙玉紅心中很不是滋味。
“古堂主還說了……”差役抬頭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藍玉,猶猶豫豫。
“還有什么只管講來就是了!”
趙玉紅心中無名火起,頓時呵斥,嚇得那差役連忙低頭。
“古堂主還說,昨晚兄弟們在蘇府旁邊找了一晚上,也沒有找到附近有什么密道,不見莫問先生的蹤跡。”差役說完,連忙告辭,只留下堂上氣氛十分尷尬的趙玉紅和藍玉。
“你……跟蹤我?”
藍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于是便靜靜地望著趙玉紅。
上一次藍玉懷疑趙玉紅派人監(jiān)視自己,趙玉紅分說是派人在監(jiān)視莫問,但是藍玉也就裝聾作啞地認了。
可是今天沒跑了吧?
前腳莫問一失蹤,后腳講武堂的人就已經(jīng)鋪天蓋地廣撒網(wǎng)了。
“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其實并不影響什么。”
趙玉紅尷尬地想要掩飾過去,她有些不敢直視藍玉,這事的確是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藍玉冷冷地說了一句,便轉(zhuǎn)身離去。
藍玉知道昨天晚上并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莫過于地牢中劍奴的尸體了。
可知道那是劍奴的人只有藍玉和落霞仙子,即便講武堂的人進去了,也不直到那尸體的身份。
藍玉一走,趙玉紅就靠在椅子上,懊惱地長嘆了一口氣,自己怎么睡了一晚上就忘記這么重要的事情了?結果讓藍玉當場抓到個現(xiàn)形。
趙玉紅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氣,煩躁地將桌子上的書都掃在了地上,狠狠地罵道:“臭藍玉!要不你跟那個落霞狐貍精不清不楚,我怎么會派人跟蹤你?大半夜的還私下幽會被我的人抓到,現(xiàn)在還跟我耍脾氣!能耐了你!渣男!渣男!渣男!”
“那小子敢惹小姐不開心,要不要我把他抓過來給小姐出出氣?”
程嬰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房中,慢悠悠地撿起了地上的書籍,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程嬰帶著十分招牌的微笑,讓人看得很有氣質(zhì)。
他很自然地收拾起來地上的狼藉,這就是程嬰的本職工作。在程嬰的記憶里,小姐已經(jīng)不知道摔過多少東西了。但是每次摔完東西就會很后悔地收拾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站在程嬰身旁,怯生生地問著程嬰能不能修好。
“別!別動他!”
趙玉紅連忙喊住程嬰,卻見得程嬰的微笑中帶著一絲狡黠。
“好呀,你尋我開心了。”趙玉紅嘟囔著小嘴,也就只有管家尋趙玉紅的玩笑。
“那個少年挺不錯的,他比同齡人要精明很多。”程嬰由衷地夸贊,他記得自己十六歲的時候還躲在教室里吃辣條。
“他就是一個自私自負不知好歹的小氣鬼!”趙玉紅很是生氣。
“可我覺得那少年骨子里藏著一股俠義之氣,只是明珠蒙塵。”
程嬰笑著搖搖頭,便默默退了下去,只留下趙玉紅一個人獨自彷徨又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