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多人不怪,笑臉惹人愛。客套也是加深陌生人熟識的一種有效途徑。客套完后,前鋒營將士跟隨李誠到事先計劃好的營地安歇。
陳羽拒絕了李誠安排的接風宴席,誠摯地道:“李將軍,盛情心領了。咱們是來打仗的,今晚好好休息,也許明天就會有大戰爆發,早打完早回家,金陵百花樓我請全軍將士喝花酒!”
兩方將士皆哈哈大笑。
周通笑道:“將軍,咱們這么多人,恐怕一個百花樓遠遠坐不下吧,不如把千嬌樓也包下來?”
陳羽點點周通道:“好,周通,就讓你家那位的娘家多賺些銀錢!”
一位小將叫道:“啊?周將軍家的,是青樓的姑娘?”
周通不以為忤,頗為得意地道:“不錯,還是千嬌樓的花魁!將軍幫我泡……介紹的媳婦!”
敢正大光明地說自己媳婦是青樓姑娘的,周通絕對是頭一號。
軍帳中,李誠與劉濤正在討論軍情。
劉濤道:“將軍,這個新來的左將軍,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啊,今天的表現還真是別開生面!”
李誠輕撫白須,頷首道:“左將軍或許已知我是李崇之父,竟然還會如此表現,果然是后生可畏!年輕而有為,高位而不驕,難得,難得!我那孽子遠遠不如!初見面時,我還不以為然,現在才知朝廷用人之道,高啊!”
劉濤笑道:“那左將軍再高,難道還有將軍您高?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或許不日就會有大戰發生!”
李誠指著劉濤笑道:“現在左將軍是上官,不得胡說!”
李誠似乎心下大定,一搖一擺地走出軍帳。
一夜好睡,天剛蒙蒙亮陳羽就已醒來,信步走出帳外,營地外面部將剛開始訓練兵士,陳羽抓起一把長槍舞弄起來,贏來眾將士陣陣掌聲。
李誠步入軍營,準備邀請陳羽一起吃早餐。看到陳羽把一桿長槍舞得潑水不進,不住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痛苦地自言自語道:“果然有兩下子,如果我那孽子不傷,也許該是他部下的一員猛將了吧?唉!”
陳羽和李誠正在吃早餐,忽見傳令兵趕來報道:“左將軍,李將軍,那南楚將士又在關前罵戰了!罵得很難聽!”
李誠嘆口氣道:“左將軍見笑了,這蒙山關原本守將只有一萬余人,可敵眾數倍于我,我只得依靠險關,閉關不出。他們攻關幾次,雙方互有傷亡,后來不知怎的,他們便每天都來罵戰,并不再攻擊。”
陳羽道:“數倍于敵,圍而殲之。敵眾我寡之時,當然得據險不出,被人罵幾句又不會少幾兩肉,是不是?”
李誠被逗樂了,哈哈大笑道:“左將軍高見!”
陳羽又喝了一碗湯,道:“走,去城門看看!”
李誠驚道:“將軍,剛才不是說據險不出么?”
陳羽道:“吃完飯了,總得活動活動,消化消化食兒不是?”
“李誠——老烏龜,龜縮不出!”
“李誠——老烏龜,可敢一戰?”
李誠帶著陳羽上得城門,城下并排站著十人,一起沖十數米高的關墻不斷喝罵。李誠聽得苦笑著直搖頭。
陳羽從關墻上撿起一塊磚頭,“啪”的一聲砸向城下,口中高聲罵道:“哪里來的龜兒子!快滾回去帶兵來戰,老子現在就打開大門!”
城墻下方的人喊道:“可是陳羽將軍到了?我家將軍恭候多時,不戰是兒子!”
陳羽罵道:“龜兒子,你們先回去報信吧,一個時辰之后,關前一戰!”
尼瑪,打個仗還得學會罵人?他們情報系統很靈敏嘛,竟然還知道老子來了!
李誠道:“將軍,我們素有山關之險,他們久攻不下,才激我們出關一戰。將軍萬不可上當!”
陳羽道:“久而堅守也不是辦法,最好的防守是進攻!若我戰之不勝,再按李老將軍所說如何?”
李誠只得應允,手撫白須,大眼圓睜,突然想起什么,接著問道:“將軍,既然要戰,為何還要等一個時辰之后?”
陳羽哈哈笑道:“剛吃飽飯,不宜劇烈活動。小學生都知道嘛,所以一般體育課都放在上午最后兩節課!”
李誠莫名其妙地道:“體育?”
陳羽解釋道:“體育,就是身體鍛煉,身體培育!”
李誠手撫長須,笑道:“體育,果然形象!”
陳羽下去準備了,頭戴銀甲、身披銀鎧,袖里綁好了提前準備的鋼針以及李家送的飛刀,手提銀槍,跨上戰馬,雄赳赳氣昂昂地列陣于關門下方。
陳羽居中,左邊趙九斤、右邊周通各提一桿長柄狼牙棒,身后徐鼎背插一把長鐵劍。除陳羽外,余者將士皆著黑甲。
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的。聽說和身臨其境的兩種感覺截然不同。
關門上,洛凝公主和秀卿均注視著下方,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身臨戰爭第一線。
“吱吱嘎嘎”聲響過,大門洞開,陳羽率領五千精騎列隊步出關門,前方敵陣已經是旌旗飄揚、土黃色的兵甲齊整,列好了陣勢。
敵軍并沒有趁陳羽立足不穩而進攻,靜靜地看著陳羽列好陣勢。
這是要單獨斗將的節奏?
陳羽用長槍向敵軍一指,大聲喝道:“呔!本將軍就是打遍金陵無敵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陳羽!敵將通名后再來受死!”
對面陣前兩將均是身材魁梧之輩,一個面容較黑,一個面容較白,活像哼哈二將。那黑將軍一抖馬槊出陣,喝道:“小娃娃將軍,我們兄弟等你好久了!本將齊天,特來會你!”
周通勒馬準備上前,被陳羽制止。
陳羽道:“莫急,看我第一陣就把敵軍殺破膽子,以助軍威!”
陳羽雙腳一夾馬腹,左手扣好一枚鋼針,右手倒提銀槍,白馬銀盔銀甲銀槍猛然向前沖去。
關門上方,秀卿和洛凝公主一頓緊張,不住朝下觀望。
眼看兩騎就要跑至一處,忽見陳羽左手一抖,右手倒提的長槍順勢掄圓了朝齊天當頭砸去。
突見那齊天身子好像停頓了一下,陳羽長槍已經砸至。
“噗——”
腦漿崩裂,落馬而亡。
趙九斤興奮得哈哈大笑道:“大哥,你那是什么槍法?一槍就把敵將給砸死了?早知道我把狼牙棒借你使使了!”
陳羽勒住戰馬,高聲喊道:“一條蠢貨,不堪不擊!被秒殺的滋味不錯吧!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