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jī)半句多,這剛剛說了兩三句話耶律邪就和那個王爺打了起來,把凝煙遠(yuǎn)遠(yuǎn)的撂在了一邊兒。其余的官宦子弟自然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機(jī)會,這么一個大美人在眼前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想要得到。于是,這‘攻其不備’、‘趁虛而入’、‘近水樓臺’也就一次次接著上演,想要帶走凝煙的人多了去了。
“念簫姑娘,你要是跟著我的話我保證你一輩子吃穿不愁,隨了我吧,好不好?”一個蛤蟆臉的三十多歲的男子在凝煙的身邊,拉著她的手眼神中滿是猥瑣。
凝煙急忙把手抽回來把頭別到了一邊,強(qiáng)忍著狂吐的反胃感覺:“這位大爺,念簫有說過我有欠吃穿嗎?我冷念簫好歹也是幻云國京都的名妓,怎么可能會連自己都養(yǎng)活不了?”
“就是就是,姑娘的才藝無論到哪里不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在等著,怎么可能會為了吃穿而犯愁。不過念簫姑娘,你若是跟著我,我定讓你享盡榮華富貴,讓你穿綾羅戴金銀。”這一個似乎身份地位要比之前的更高一些,年齡也小一些長的也好一些。
這話讓凝煙聽得直翻白眼幾欲暈倒,勉強(qiáng)扯出一抹微笑來輕輕頷首:“敢問這位公子的家世可比得上剛剛那位王爺嗎?一個王爺都入不得我的眼,更何況是公子呢。”
倚夢軒中不時的傳來東西被打翻打碎的聲音,耶律邪與那個王爺越大越激烈,兩人之間竟是不分伯仲,高下難分。而倚夢軒中也人漸漸的少了,只剩下了一些身份地位較高,或者是大膽的人,其余的都唯恐這件事波及到自己,連忙跑走了,那里還管得了凝煙歸誰。
靜靜的站在一邊凝煙懷著看戲的心態(tài)看著那兩個人的打斗,這熟悉的場景不由得讓凝煙想起了三年前簫劍南和銀莫愁在玄蒼山莊因為她而打的那一架。按理來說如今的耶律邪和這個王爺?shù)纳硎忠犬?dāng)初的簫劍南和銀莫愁高出不止一個臺階,但是那身影交錯間還是模糊了凝煙的雙眼。
身影騰挪之間那輕功絕非泛泛,若不是凝煙功力較之他們更為高深恐怕也根本看不到那二人是如何出手的。灰色金色衣袂翻騰,略顯得卷曲的發(fā)絲飛揚,兩人交手這個王爺稍顯弱勢。這也全在凝煙的意料之中,畢竟耶律邪是久經(jīng)沙場的大將。
一道寒光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射向王爺,那根本就讓他避無可避。那是一枚飛鏢,直直的射入了王爺?shù)挠冶郏肴庵羁峙履侵皇直垡獜U了。一般人都會以為那枚飛鏢是耶律邪發(fā)出來的,因為那角度也的確是只有耶律邪才可以發(fā)出。但是凝煙卻看到了別人沒有看到的事情,那飛鏢是旁人射出來的,而且還是她極為熟悉的一個人。
凝煙舉起手敲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外加驚訝的樣子:“怎么會是他呀?他跑來湊什么熱鬧?我在千云關(guān)稱病休養(yǎng)莫非他們早就看出來了?呵呵,真是小看他們了,他們可是跟著我已經(jīng)很久了,對我很熟悉的,怎么可能會瞞得過他們。”
“既然知道瞞不住我們?yōu)槭裁催€要瞞?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深入流雨國有多危險!”一個柔和之中帶著淡淡責(zé)怪的聲音在凝煙身后響起,幽幽淡淡如雪花的清香傳來。
凝煙并沒有轉(zhuǎn)過頭來,依舊那般輕松的站著,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你們是來幫我的還是來扯我后腿的,我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希望你們別搗亂。”
“你看我像是來搗亂的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男子撇了撇嘴露出一張被冤枉的表情,說不出來的滑稽。
射出飛鏢的那個男子和凝煙和其說話的這個白衣男子很快的就莫入了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到蹤跡,似乎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正在打斗的耶律邪和那個王爺兩個人此刻也停了下來,王爺用左手抱著右臂一臉的痛苦欲絕。而耶律邪則是站在一邊一臉的莫名奇妙,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耶律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暗算本王,本王定要上奏本參劾,滅你滿門!”縱然是痛得呲牙咧嘴快要失去意識了,但這王爺?shù)淖焐线€是絲毫不留情。
“圣旨下——”一個身著流雨國文官樣式衣服的官員被一群人簇?fù)碇哌M(jìn)倚夢軒,“冷念簫聽封。”
哇塞,不至于這么快吧!這是什么速度呀,音速?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這是速度還是出乎意料了,這么快就轉(zhuǎn)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了?一切都進(jìn)行順利,我可以接觸到這個國家的核心了,只要把這個皇帝掌握在手中,流雨國想不滅亡都難!
那個王爺本來傷到了手臂流血過多臉色本來就蒼白,如今聽到這么一聲那臉色可是更加難看了:“不會吧!竟然連皇兄也要來插一腳,一個冷念簫怎么就有這么大的魅力,把流雨國至關(guān)重要的三個人都給迷得顛三倒四。”
“皇上身在皇宮之中又沒有見過這個念簫姑娘,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給她下旨冊封?”耶律邪同樣感到驚訝不已,望著一邊站著的凝煙那一雙濃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我一介風(fēng)塵女子只能逆來順受,皇命難違,我又能怎樣?”凝煙用一雙癡癡的眼神望著耶律邪,眼眸中是說不盡的無奈,“民女冷念簫接旨。”
那一個有些癡情又有些無奈地眼神灼痛了耶律邪的雙眼,在他的印象之中似乎這個眼神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那眼神讓耶律邪感到一陣心痛,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這樣心痛。和他有過交集的女子算不得少數(shù),可沒有一個能像這樣一般讓他心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聽聞幻云國京都名妓冷念簫舞姿出眾,歌聲優(yōu)美。朕為之傾心不已,特賜封為正七品常在,隨侍君側(cè)。欽此。”官員宣讀完圣旨以后把圣旨遞出去,卻看到凝煙自始至終就沒有跪下。
凝煙微微低了一下頭伸手接過了圣旨,看到官員的表情旋即一笑:“大人莫要見怪,這可是兩國互定的規(guī)矩,他國的百姓來到自己的國家,就算是見到皇上也是可以不用下跪的。”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堂堂九五至尊,怎么能跪一個小國官員?
“是是是,小主說得對,是臣忽略了這個規(guī)矩。”官員拱了拱手?jǐn)[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恭敬態(tài)度。
凝煙把手中圣旨交給一邊的璇兒,那從容淡定寵辱不驚的態(tài)度少有女子可以做到:“大人可以先行回去復(fù)命了,待念簫收拾打點一些東西,明日就進(jìn)宮拜見皇上。”
“是,臣明白了。這些護(hù)衛(wèi)就留下來保護(hù)小主的安全,臣告退了。”官員后退幾步讓后轉(zhuǎn)身離開,對著那些護(hù)衛(wèi)吩咐了幾句就出了倚夢軒。
進(jìn)到宮中有利也有弊,雖然可以接觸到流雨國的核心人物但是卻也限制了自由,進(jìn)出皇宮自然不方便。想想有時候真是會覺得可笑,三度進(jìn)出皇宮,一次為后、一次為妃、這一次又要為嬪。呵呵,勾心斗角,我又要來了!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準(zhǔn)備歡迎我吧!
翌日,卯時左右凝煙就隨著昨晚的那一個官員來到了流雨國的皇宮,走在高高宮墻圍起來的道路上凝煙打量了一下這個皇宮。這皇宮的奢華巍峨成都完全比不上幻云國的皇宮,雖然也是雕梁畫棟但是做工粗糙、雖然也是金碧輝煌卻比不上幻云國的富麗堂皇。朱紅色的宮墻上的顏色明顯老化,明黃色的琉璃瓦鮮亮不在。
途經(jīng)御花園的時候凝煙的腳步微微停頓,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壞境讓凝煙不禁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雖然已經(jīng)是隆冬時節(jié),臨近年關(guān),但這御花園中卻也并不蕭條寂寞,擺著許多適應(yīng)寒冷氣候的花草,遠(yuǎn)遠(yuǎn)看去仍是一片生機(jī)盎然。
人未到聲先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哼!想必這一個就是那個什么冷念簫了吧!果真長了一張狐貍精的面容,把皇上迷得顛三倒四!”
“主子,主子不要去了吧,您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旁邊一個宮女打扮的小女孩一直在一邊勸阻,想要攔住那個女子卻沒有那么大的力氣。
凝煙握著玉簫的那一只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幾分,臉上卻是一派謙遜,輕福一禮:“不知這位姐姐應(yīng)該如何稱呼?想必姐姐是來歡迎妹妹我的吧,呵呵,謝謝姐姐了。”
“歡迎你?就憑你也配讓本主來歡迎你?做你的美夢去吧!”怒氣沖沖的沖了上來,女子二話不說就想要抬起手摑在凝煙的臉上。
凝煙用左手中握著的玉簫擋住了女子就要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掌,另一只手抬起來重重的‘啪’的一聲打在女子的臉上:“沒有那個能耐得到皇上的憐愛那是你無能,居然把怨氣撒在我的身上!打我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得到皇上的憐愛呀,到那個時候你在來打我吧!”抽回了當(dāng)著女子的玉簫,凝煙踏著步子繼續(xù)往前走。
“放肆,反了,真是反了!你一個小小的正七品常在居然敢打我,來人呀,把她給本主抓住!”女子被凝煙氣的鼻子直冒煙,當(dāng)著眾多宮女內(nèi)侍的面讓她丟臉?biāo)趺磿艿昧恕?/p>
凝煙轉(zhuǎn)過身來有些可憐的望著那個女子,無奈的直搖頭,又是一個耳光上去,打在女子的另外半邊臉上:“今天我就是打你了,怎么的了?你如果想要去找皇上惡人先告狀,那就不必了,皇上已經(jīng)來了。”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跟在凝煙旁邊的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官員見到皇上來了,急忙跪下。
皇上走到近處凝煙才看清他的面容,實在是平凡到家了,是個扔到人堆兒里撈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