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每個人的生命,無時無刻不都存在著各種的邂逅,有人的地方便會有邂逅。
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曾在心底,幻想過一次完美的邂逅,擦出心動的火花,完成一次浪漫的愛情之旅,必將令人終生難忘。
只是我們通常不愿意把這種邂逅定格在一個我們太過熟悉的地方,因為熟悉的地方太過平常,總讓人覺得少了某種特別的激情。
平凡的我們永遠都向往著不平凡的經歷。
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往往更能激發出我們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愫;也更愿意讓擦肩而過,變成一種銘刻的緣分。
有的時候,甚至希望能是一輩子……
當然,若嫌一輩子太長,在有限的青春里,邂逅愛情,從來都不會讓人想要去抗拒,只因為愛情很美,既不廉價,也不奢侈,也許有一天,當我們聚首回望,才會發現,原來愛情,從來都是一種邂逅……
許洋的故鄉,大連,一直是蕭楠無比向往的地方,這里可是中國的浪漫之都。
高中的時候,蕭楠就無數次想象著自己走在大連某所大學校園里的景象。
只可惜,最后事與愿違,他和這座漂亮的城市擦肩而過,但在蕭楠的心里,似乎總有某種東西牽引著他去到那里,這一種感覺似乎不是簡單的奇特兩個字可以形容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當然,他是從來不相信命運一說的,他覺得如果現在不去,或許以后就會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而沒有機會了,所以,他決定了,背起行囊就就去了。
從大連北站下車以后,他先找了家便宜的旅社簡單的安頓下來。然后就拿著他的相機,開始欣賞這個城市的角角落落,他沒有帶電腦,因為嫌太重,不想辜負了他難得的心情。
大連的消費雖然高,但是,來之前他跟許洋咨詢過,知道哪里能買到需要的東西,而且又好又便宜,大致地在這個城市的幾個地方轉了一轉之后,他更加不能理解,許洋為什么會選擇在大學時期離開大連,去到另一個陌生的城市,如此不知會錯過怎樣的美好。
大連的天氣很讓人舒服。
雖然是盛夏,但并不是很熱,海風怡人,空氣清新,而且美女帥哥極多,這會給他的思維帶來更多的靈感,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決定留下來。
有的時候,他甚至開始感覺他似乎離不開這兒了,他甚至覺得用北方明珠來形容大連,雖然璀璨有余,卻終難免俗,至于該用什么來形容,他卻一時也想不出來,畢竟,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才華橫溢,頂多是有那么丁點兒墨水。
他也從來不去追求文字方面的極致,排列文字于他而言只不過是愛好而已,卻畢竟不是他最終追求的,把興趣當職業,雖然寒磣了點兒,但他很滿足,那個時候的他覺得如此就夠了。
他很快就找了份工作,依舊是做汽車銷售。畢竟有經驗,工資或許會高點兒,而且成功率也會高些。
一有時間他就會跑到附近的海灘,找個安靜地地方,靠在椅子上,吹著海風,專注于他腦海里的世界,有的時候就算是外界很吵,他也會絲毫不受影響,或許正是他的這份定力決定了他人生的很多事情。
那天應該是星期天,4S店生意很紅火,客人很多。
只是當天他突然心血來潮,就立馬找借口跟經理請了假,他一向如此,說做就做。
他帶著電腦和背包裝了點兒吃的,就來到老虎灘,隨便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下來,什么也不顧的指舞狂飛,一口氣打了七八千字,渴了就隨手拿起水手邊的水喝點兒,幾乎對時間沒有概念。
他從不帶表,因為他覺得,他需要的是靈感,而不是限制。
不知不覺就差不多到了下午,雖然腰椎很酸,但是他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電腦,完全忽略周圍的一切……
蕭楠拿起手邊的礦泉水,大口的喝了起來,覺得好像不對。是味兒,瓶口有點香,他嗅了嗅,很確定,這水一定不是他的,摘了墨鏡,他朝旁邊看看,他感覺有兩雙眼睛同時看著他,只是因為太久盯著電腦,他感覺頭有點暈,定定神,他有點犯傻了。
不僅是因為隔著礦泉水瓶,躺在他旁邊的美女穿得不多,身材很好,笑得很美,而且,挨著那位美女躺著的不是別人……
正是凌舒涵,此時的她和他記憶里那個清純的少女有點改變,多了一點成熟女人的嫵媚與自信,自信的女人往往是最美的,他一向是這么認為的,何況對面的還是她。
凌舒涵也很意外,兩個人都不說話。
短短的十幾秒里,兩個人的表情有千萬種變化,除了他們自己,估計誰也看不懂……
不過中間的那位比基尼美女應該看出來了,他們肯定認識,她說:哎哎,你喝的是我的水,甜嗎……好歹中間還有一活的,給點兒反應,好不好……涵涵,你們認識啊?
凌舒涵回過神,說:哦,不認識!她的回答,讓他們兩個都很意外,
她說:不認識,這么看著對方,蒙誰呢……哦,一見鐘情!不會吧,涵涵,你也忒靠譜了吧。
凌舒涵:甜甜,說什么呢,以為我像你啊!
甜甜:也是哦,你一向對帥哥不感冒的,有時候我還以為你對我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兒呢!
凌舒涵:就你能說,自戀狂!
甜甜這才注意到一邊兒愣愣看著他們的蕭楠,回過頭說:哎,帥哥,問你呢,甜嗎?
蕭楠看看她,還沒反應過來,隨口說了句:甜……哦,不好意思。
他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話,有點小慌,隨手把水放回去,卻潑在了沙灘上,流出一塊兒小狗撒尿的痕跡,他立馬又把水瓶扶起來放好。他們兩個被他的樣子逗樂了,這和剛才的那個戴著墨鏡、一本正經的、對外界不管不顧的、酷酷的樣子,反差有點兒大。
甜甜摘下太陽鏡,仔細看了看蕭楠,說:不要緊張嘛,看你的樣子,美女應該見過不少吧,怎么樣,看上誰了?
蕭楠:哦……啊……嗯。他放下眼鏡,又拿起來,有點兒手足無措,然后定定神說:你們大連美女,都是這么直接的嗎?
甜甜:那倒也不全是,比如我身邊兒這位,就是絕對的淑女,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甜甜向蕭楠湊近了點兒,聲音稍微降低了點兒。
可是凌舒涵卻聽得明明白白,她大聲說:慕雨甜……你跟人玩兒曖昧,別把我拉進去行嗎?
甜甜有點兒意外的看著凌舒涵,這可不像她認識多年的閨蜜,看來八成有情況。凌舒涵似乎意識到自己可能看上去有點兒激動,連忙捂住嘴坐了回去,不再說話。
蕭楠顯然被眼前這個身材豐潤修長,說話直爽大方的大連女孩兒,搞得有點暈。原來的那份瀟灑隨性,消失得無影無蹤,倒像是還原了少年時代的懵懂,愣的有點兒傻。
在初戀面前,誰又能免俗呢?畢竟,是那段青澀的歲月讓我們成長了很多,讓我們開始有了戀愛最初的感覺,就算隨著歲月的變遷,我們會慢慢的老去,但那種感覺也會伴隨我們一生,印在我們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
也許曾經的錯過,會久久的留在心里揮之不去,但生活的步履似乎從來不會留滯;縱然有過想要去挽回,然而過去的終究過去了,想要突破心門回到從前,似乎不光是需要勇氣那么簡單;期間的各種微妙,也許只有我們自己在回首過去的時候才可能頓悟。
此時的蕭楠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也許有一天他會懂,也許,他會帶著這份懵懂直到物是人非……
雖然凌舒涵的變化,讓蕭楠有點應接不暇,但他還是壓抑住內心的某種蠢蠢欲動,看看電腦。
蕭楠回頭對慕雨甜說:江南煙雨、綠潤芳甜,傾慕者,如云樹繞堤沙、十里瀉荷花,看來柳永的東南形勝,是專門為你而寫的,只可惜,晚了一千年。
蕭楠邊說,邊轉向電腦,戴上墨鏡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也許,他只是想看看凌舒涵的反應,也許什么都不為,只是想緩解一下剛才尷尬的情緒。
慕雨甜有點兒意外的看著他,臉色紅潤,她說:還是個文藝青年呢,我們家老爺子姓慕,我媽名里帶雨,他們愛情甜蜜,所以我叫甜甜,不過你這的解釋我喜歡……還會寫詩呢,你……看看,你寫得什么。
說著慕雨甜就湊過來看,有點近,很香,似乎還有點甜……
蕭楠似乎有點呼吸停滯,慕雨甜倒像沒有性別界限一樣,他移了一下電腦,說:少兒不宜!
慕雨甜:哎喲,才兩句就露出本性了……我看看,寫的什么!
凌舒涵上來拉她,說:走了,別理他,他就那樣兒,以為世界少了他就沒味兒……走我們找地兒吃飯去。
慕雨甜回頭看看她,說:現在啊,頂多四點,這么早?不帶這樣兒為大連經濟做貢獻的……欸!你們真認識啊……帥哥,你也是黃岡的啊……把墨鏡給摘了。
蕭楠坐在那手放在鍵盤上,也不動,其實他是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
凌舒涵拉起甜甜,說:誰跟他認識,一自以為是的家伙。慕雨甜看著今天有點反常的舒涵,舒涵說:我不是說你,走了。
舒涵轉身的時候,甜甜悄悄地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塞給蕭楠,做出一個電話的手勢,就跟著舒涵離開了沙灘,畢竟,她很好奇,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以前也沒聽舒涵提過,是不是有點兒不夠姐妹啊,不過或許并不好直接問舒涵,看樣子……
他們走后,蕭楠看了看名片。
畢業之后,因為四處奔走,加上全心投入,他并沒有任何關于凌舒涵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原來她真的姓慕,是大連一家知名國際金融機構的投資顧問。舒涵大學念的是金融專業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不知不覺,如今大學畢業已經兩年有余,他只是憑借著最基本的稿費,和不停的散工來維持生計,一事無成。
而她卻在一步一步地,向著社會的所謂的上流階層進發……
他摘掉墨鏡,揉揉眼睛,躺在椅背上,看著遠方的海天相接,蔚藍卻又朦朧……他戴上墨鏡,瞇了瞇眼睛,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叫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是管理員來收躺椅了,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往回走。
看到了一個露天酒吧,走了進去,找了個靠海的角落坐下,身邊旗桿上的風鈴隨著海風,發出清脆凌亂的響聲,他本來已經戒酒很久了的,但當晚還是喝了幾杯,靠在欄桿上,看著海邊的夜景,似乎有所感慨,他拿出電腦,寫道:
望海潮
異世年華
淺笑低斟,碎語閑言,徒自清高誰比?悻悻跬步,顰首靨緋,那堪渾酒千杯,醉在籬笆下,舉杯對皓月,異世繁華。云霄落榻清影和弦,腹滿華。
霧海畔尋游敘話,依十里蔥翠,悠品涼茶,曉瞰遠濤,嘯聲泛夜,楚楚簫聲清嘉,細浪荷花,滄海現奇葩,搖曳幽夏。驟雨驚醒,只身憑依風鈴下,誰人解年華?
寫完,PS在一張月亮灣的圖片上,作為桌面背景。
雨開始由零散的幾滴,變成急驟直下,喝酒的人群開始向場外跑,紛紛找地方避雨。
蕭楠連忙拔了電腦的備充和電池,迅速扔掉那些副食品后,把電腦放進包抱在懷里,拿出傘,向城市的公路走去,雨很大,加上海風,他還是渾身濕透了,不過卻也感覺涼快,回到宿舍以后,洗個澡,整理一下被雨水打濕的背包,看到那張名片,心里很矛盾,良久,還是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打開電腦,接上網線,又開始在電腦上打字……
蕭楠在想,大連這么大,只要不再去那些人比較多的地方,狹路相逢的幾率也就很低了,然后回到公司繼續上班。
后來許洋給他打電話,說他回來了,請他去他家做客。原來,許洋在海南漂了一年多以后就和李明浩一起去了廣州,呆了差不多一年,在父母的強烈要求下,才回到了大連,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兒。